自殺,它可以是形容詞,也可以是動詞,但我不知道它是不是名詞。


    這個想法我已經不是第一次有了,並且我已經有過實際行動並且付諸行動,但被母親的一通120救活了。其實,自殺也是需要勇氣的。


    我怕疼,即便是一瞬間的疼痛,我不想死的時候麵目全非,我想安靜的死去,所以跳樓等等痛苦的舉動我首先就排除掉了。說實話,不痛不癢的死去,真的很難,但偏偏我可以做到,因為我的母親有精神疾病,她容易失眠,所以她可以買的到安眠藥,不過我已經吃過一次了,沒走成,所以她的防範就更高了,她偷偷扔掉了藥,但還是被我從垃圾桶裏翻了出來,過期還早,我還有大把的時間計劃怎麽離開,怎麽道別。不過在此之前,我還要仔細的想一下,這個地方到底還有沒有值得我留戀或繼續活下去的理由了,別跟我提什麽家人,那個惡魔我不用說什麽,我的母親從始至終都是為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庭才支撐到了現在,我走了她或許會很難過很難過,但她有很多親戚朋友,我相信她們可以治愈好我的母親,我隻是不想她這麽累了,為了我,為了這個家,為了她想要的生活。


    在這個世上活著,你可以說你沒錢沒房沒時間,但你不能說你沒有白月光,那束一直藏匿心底的白月光。隔壁班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子,她叫夏望。她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的白月光。她長相並不出眾,但她有自己的閃光點,我是她的好朋友之一,但我不僅僅隻想做她的朋友,不過已經來不及了,我就要走了。我該跟她說些什麽告別的話好呢,自己這些年來的意難平嗎,還是說你為什麽看不到我的愛,又或是深情的告白。都不行,我很快就否定了這些想法,我隻想跟她說一句話——很高興認識你。


    蘇雨瑤,夏望的好閨蜜,我滴好盆友。我承認我一開始是為了接近她閨蜜從而去接近的她,但到後來,我發現她的確是一位值得深交的朋友,可惜,我就要離開了,我現在還不能告訴她,我怕她攔著我,更怕我自己內心動搖。我在猶豫到底要和她說些什麽,我不想讓她因為我的離開而難過,但我要是就這麽走了她或許又會因為我沒有跟她說些什麽而難過。“臨走前給她發點什麽吧,嗯。”我喃喃道。


    再就是我的那些好哥們了,都是兄弟,無需多言。我半開玩笑的和他們說了好久,他們沒有長篇大論,隻是在我身邊駐足許久,我都懂,都是兄弟,無需多言。


    好了,沒什麽可留戀的了,接下來就是契機了,但我沒想到來的這麽快,看來老天爺也不想讓我多活幾天。


    我又因為上課睡覺被老師一張假條請迴了家,母親在家養病,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但這次她竟因為我上課睡覺的事情大吵一場,說她有多麽多麽不容易,為了我才留在這個家裏,忍受著那個惡魔。我知道,我都知道。我強忍淚水,在衣櫃的邊角找到我藏起來的那一瓶安眠藥,小心的揣進兜裏,這樣做的目的是不想漏出一點藥晃動的聲音,被母親發覺,我要確保萬無一失。我很容易的就出了家門。


    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離家出走了,母親早已習以為常,至於父親,隻要母親不擔心,他就更不會擔心,再說了,他很晚才會下班,就算找我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在熟悉的街道上走著,兜裏有安眠藥和買來的二手手機,還有二十幾塊錢。時間隻是下午,我可以坐公交把這個不大的城市逛一遍,我也的確是這麽想的,但沒過多久,我在半途下了車,拿出手機發了條信息。在此之前我還擔心手機電會不會不夠,但萬幸的是我今天光睡覺去了,沒怎麽玩手機,雖然不是滿電,但應該足夠我撐到晚上了。我本來是想安安靜靜的離開的,但我想起了一個人,一個可以帶我逛一下午最後允許我離開的人。


    肖三爺,用老話說,就是混黑社會的,放到現在,或許還是這種叫法,但我不想這麽說她,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有的人是天生想要當這種人,而有的人是被迫去當這種人,真正能判別他們人怎麽樣的,恐怕也隻有接近了他們才會看清,但又有誰願意靠近這些人呢。


    她是我唯一能麻煩的人了,我認識她很久了,她表麵看起來人畜無害小白花一枚,誰又能想到她在圈子裏是大姐大的存在。她對哥們很好,她管誰都叫哥們,除了我,她叫我老弟。


    不出所料,她很快就開著車趕了過來,下車第一句話就是:“老弟,你怎麽事。”


    “不想活了,你能不能陪我遛一下午,晚上,晚上我自己就走了。”我認真的說,,對於她,我不用隱瞞,她不是那種愛幹預別人的人,尤其是熟人。


    “怎麽,年紀輕輕就活夠了,你想怎麽死,我跟你說昂,別到時候弄我車上血啊。”她半開玩笑的說道。


    “我有安眠藥。”我迅速迴答道,我看到她皺了下眉。


    “不是,你來真的啊,安眠藥,你怎麽搞到的?”


    “你忘了嗎,我媽有抑鬱症,她能買到安眠藥。”


    她看了我好久,或許是從我的眼神中看不到任何猶豫,她才默默開口道:“行,我陪你這最後一下午,但是你要給我講講原因,行嗎,老弟。”


    “好。”我答應道,我絲毫不擔心她會阻攔我,我相信我的經曆夠她喝一壺的。


    “走吧,去哪?”


    “我能不能先去洗個頭。”


    “你在逗我嗎,洗頭??”


    “我想走的體麵一點。”


    “好好好,走走走。”她帶我去了一家人少的理發店。


    “二位你好,都剪發嗎?”店裏的師傅熱情的問道。


    “他就洗個頭。”說完她就去店外等著了,而我還在一旁觀察這家店的裝修,畢竟是最後一次洗頭了,能記住的東西已經不多了。


    洗吹結賬幹淨利落,等我出了門後她就已經在車上等著了,我剛上車坐好她就啟動了車子,似乎是利用我洗頭的時間想好了要去哪裏。“說說吧,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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