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幻雪城後,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麽久遠的時間,碧月軒中白衣的少女靜坐窗前,望著窗外月華如晝。想盡辦法卻無法達到目的。現在想從月宮溜出去比以前困難的多了。大祭司新遣來的小丫鬟淩雲似乎一刻都不離開身邊,無論何時都如影隨形。

    如果還用以前的辦法派做不完的事情似乎已經不管用了,因為她也有調用碧月軒中其它下人的權力。任你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而她就是一成不變的如影隨形。星聖女一籌莫展。

    最後,不得不借用迪森特的“亞爾貝瑪之心”最基本的即使沒有任何靈力的人也可以應用的能讓人昏睡的力量。等淩雲昏睡過去後,天逸便迅速離開了月宮。恰巧遇到已經很久沒再見過的迪森特,拉著迪森特便往雲鹮族。

    “天逸,你要去雲鹮族做什麽?”迪森特不解的問道。

    “雲疆四姝之一可是在哪裏,你不想去看看他們這對壁人過得如何嗎?”天逸邊走邊說道。

    “喂,你不是去找小隱嗎?”迪森特問道。

    “蕭隱,消隱。顧名思義就是消失隱匿了嗎?怎麽可能找得到?”連自己都不明白為何會對蕭隱如此在意的天逸不高興的說道。

    “消隱”那個預言又重新迴到心中,如果無法將五大聖器帶迴的話,蕭隱麵臨的命運就是永世的消失,難道已經在還沒有迴去之前就應驗了嗎?迪森特陷入沉思。沉默不語。

    “喂,迪森特你在想什麽?”天逸看著一臉沉思又略帶傷感的迪森特說道。

    然而迪森特根本不理她,徑自向著不同的方向走開。眸中掩藏著深不可見的憂傷,似乎宿命注定所有和他在一起的無論是朋友還是親人,都無法避免毀滅的命運。他注定要永世的孤獨。蕭隱那樣一個毫無心機的女孩子難道也要麵對這樣的命運?

    “迪森特,你到底要不要陪我去雲鹮族?”天逸在後麵叫道。

    “你自己去吧。”迪森特淡漠的說道。似乎彼此的生命從未有過任何交接。因為他怕把傷害帶給讓他比對自己還在乎的人。如果那樣的命運真的降臨在那個人身上,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你怎麽可以這樣子?為什麽我一提到與隱姑娘有關的事情,你就會這樣子。難道我就真的一點都不如她,讓你一點都不值得在乎嗎?”天逸不知為何眸中出現了無法掩蓋的傷感。眼眶中不知何時已經有了新露的光澤。

    迪森特卻依舊毅然決然的向著兩個人不同的道路走著。仿佛他們的生命本來就應該是兩條平行線,不應該有任何的交集。

    “為什麽?”看到迪森特堅決的離去的身影,似乎有種永遠都無法再有交集的感覺,天逸似乎忘記了一切世俗的牽絆,跑向前從背後緊緊的抱著迪森特,珠淚滾滾落下。打濕男子湖藍的衣衫,穿透心底。

    “天逸,不要這樣。”似乎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迪森特語聲顫抖的說道。似乎還怕一迴頭就再也無法舍卻這本不該存在的情感的交集。

    然而背後的白衣女子抱著的手似乎更緊了些,一任淚水放肆的傾瀉,打濕似乎不敢迴頭瞥一眼的男子的衣衫。

    不是不在乎,而是因為太過在意,連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命運造就的即便愛到痛徹心扉都無法說出我愛你的心碎。淚珠滾落打濕衣衫的冰涼觸感,讓男子早已緊繃的極力控製的情緒轟然崩潰,偽裝的表情頃刻間碎裂。轉過身來,將滿是淚痕的女子擁入懷中,滿是憐惜與不舍。任楓葉飄落肩頭,落入塵土。這一瞬間已定格為永恆。

    輕輕吻去女子頰上的淚水。“好了,我們走吧。”俯首對著懷中的女子說著,仿佛就算一起走向毀滅,自己也會同命運一搏。無需千言萬語,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在心底許下了今生永不相忘的諾言。

    迪森特牽著白衣少女的手,再次踏上了前往雲鹮族的路途。似乎無論時光如何變遷,千年前那份執著卻依舊延續至今,即便彼此連對方的麵容都已模糊不清,那份愛卻逾越千年時空依舊在心底唿喚。

    羽揚和雲姬一同前來見雲姬一直都想再見到的那個玲瓏剔透的女孩子小葉子。

    “小葉子,你跑哪裏去了。這麽長時間都沒一點消息。”雲姬笑著說道。

    “雲姐姐,你有羽揚二公子陪著,哪裏會想到我啊?”天逸打趣的說道。

    “小葉子,你還帶了朋友來,還不快介紹一下。”雲姬轉移話題道。因為她不知道她和羽揚之間存在的究竟是什麽。

    而羽揚看到迪森特的那一刻起,那種久違了的熟悉感如潮水般湧來。俊美無鑄,如刀刻板精致的五官,深邃剛毅,銀發飄揚。除了俊美三界無人可比的少主蘇犀陵摩耶還會有誰呢?前世的一切記憶蜂擁而至的在腦海裏閃現,羽揚一動不動的看著迪森特。曾經並肩作戰的人出現的那一刻,讓他明白了魔君摩耶為何要讓自己組織他與神女雪落相遇。

    “羽揚,你怎麽了?你們認識嗎?”雲姬疑惑的看著羽揚問道。

    “不,他隻是有點像我以前的一位故友。”羽揚淡漠的說道。

    “藍二公子,你看清楚了,他絕對不可能是你的朋友,他的名字是迪森特•;;•;;•;;萊希斯•;;亞爾貝瑪。你叫他迪森特就可以了。”天逸看著羽揚說道。

    “他說得沒錯,我們確實似乎在哪裏見過,而且還很熟。不過我現在也記不起來了。”一向麵對初始的人不多話的迪森特說道。

    “什麽?”天逸訝異的看著迪森特道。迪森特似乎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他怎麽可能與藍羽揚認識。

    “既然如此,你們不如做個朋友吧。”雲姬高興的說道。他又哪裏知道這個人可能會是帶走羽揚,又讓整個族人遭受災難的人呢?

    “迪森特,你不會記錯吧。羽揚在成為雲鹮族族長之前,很少與外界的人來往的。”天逸說道。

    “我不知道,我有一種早就熟悉的根絕。”迪森特說道。

    天哪竟然有這樣的奇事,天逸下意識的開始胡思亂想。

    “既然我們彼此都有這種熟悉的感覺,何不在莊中多呆幾天,或許我們能記起彼此。”一向言語不多的羽揚對迪森特似乎異常的熱情。

    反正有地方玩就可以,天意是無所謂的。至於迪森特要不要留下他可做不了主。不過既然迪森特是陪她來的少說也要呆幾天了。

    羽揚將迪森特和天逸引入雲縈莊中,卻將他們分東廂和西廂各自安排,相距甚遠。迪森特就住在羽揚隔壁的東廂。雲姬則為了陪天逸要求一起住西廂。天逸隨雖然不明白羽揚為何會如此安排,卻也無話可說,於是兩個女孩子便一起住進了西廂。

    當東廂客房中隻剩下了迪森特和羽揚兩個人時,羽揚卻被迪森特身上的那種冰冷的屬於魔族中地位不高的血族的氣息感到吃驚,前世的魔君之子——蘇犀陵摩耶,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唯一不變的似乎隻有那連天神都無法企及的俊偉的容貌,和那與生俱來的王者氣息。

    “蘇犀陵,還記得我嗎?”羽揚對著迪森特說道。

    迪森特卻隻是看著羽揚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他究竟在說什麽。隻是蘇犀陵這個名字卻似乎異常的熟悉。

    原來蘇醒的隻有我,你卻可以什麽都不記得,至少現在不用背負那份宿命的沉重,羽揚自嘲的笑笑。接著說道:“如果你需要什麽幫忙的話,我一定極盡全力的去完成。”

    “為什麽要幫我?”迪森特冰冷的聲音在詩中想起,一如他的人那般冰冷。

    “有一天你會記起的。”羽揚說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後就不再言語了。

    “那好吧,用你的權利幫我找一個人。”迪森特說道。

    “誰?”羽揚問道。

    “蕭隱,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女孩子,見過她的這個世界的人都會認為她很特別,因為她是穿越時空來這裏尋找傳說中的五大聖器的。”迪森特簡短的說道。

    “好,我會盡快找到她的。”羽揚說道。

    正在此時,天意的聲音傳了進來。“迪森特,快出來?”

    迪森特與羽揚並肩走出,天逸正向迪森特跑過來,鵝黃衣衫在風中飄動,輕靈婉約。羽揚的眼前出現了水鏡中那個鵝黃的身影,真的很像啊。羽揚在心中感慨。

    “天逸,怎麽了?”迪森特的臉上帶著笑容看著向自己這邊跑來的女孩子。眸光中帶著任何人都看的出的寵溺。似乎眼中除了對麵的女孩子再沒有了其他。

    天逸跑向這邊拉著迪森特便走,似乎根本沒有看到迪森特身邊還有別人。

    看到這一幕羽揚似乎明白了,宿命的輪盤已經開始轉動,沒有人能夠阻止。轉身離開,夕陽的餘暉灑滿雪白的衣衫,落下一片餘霞,離開的背影寂寞蕭索。

    天逸帶著迪森特來到那片似乎用幻術維持的常年盛開的梨花林,雪白的梨花恣意絢爛。置身其中似乎融入了一片潔白的世界,忘卻塵世所有的汙濁。美到極致。

    “這裏很美吧?”鵝黃衣衫的少女看著眼前如此純淨的世界,輕輕舞動笑著說道。

    迪森特看著眼前比這純白的梨花還要純淨的女孩子,此刻心中湧起的隻有這樣一句話“景美人更美。”

    突然間女子的聲音傳來,打破了這一片的寂靜。“來追我啊!”樹枝間鵝黃的身影翻飛穿越,伴著銀鈴般的笑聲迴蕩在園中。藍衣銀發的男子緊隨其後,互相追逐嬉戲。畫麵美到極致。

    恰此時這片梨花的主人雲姬來到林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黯然神傷。自己和羽揚會怎麽樣呢?沒有人能告訴她。而另一邊梨花深處的另一雙眼睛也望著這一邊,眸中充斥著歆羨又帶著落寞。為什麽和他在一起的那個人會是蘇犀陵,一向無任何欲望的眼神中寫著不甘。

    “羽揚,已經找到了少主了,是嗎?盡快把他帶到冰鳳山莊。”,魔君摩耶的聲音響起。

    “屬下聽令。。”羽揚對著虛空道。隨後開始策劃如何將迪森特帶到冰風山莊。

    此時,瀚海城中也發生了大事,如果瀚海城主再不醒過來的話,瀚海城很可能出現無法控製的混亂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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