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神遊,也正在yy著把那麽幾個妖孽千刀萬剮的,我的手機響了。


    我拿起來一看,打給我的是張競馳。


    忽然不知道該用何種姿態麵對他,我遲疑了好一陣才把電話接了起來。


    張競馳在電話裏麵,他這段時間跟我說話還是挺慫的語氣,他總怕三兩句就惹我生氣,現在也不例外。


    我一把話筒湊到耳邊,就聽到他小心翼翼的說:“橙子,我借到書了。你還想繼續逛嗎?如果你想繼續逛,那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去陪你走走怎麽樣?”


    我一下子梗在那裏,過了十幾秒,我說:“我在西南這邊,現在去下文山湖荷花池那邊。”


    張競馳噢了一聲,他說:“我很快到。”


    掛了電話之後,我發現我的手心全部是汗。


    懷著厚重的心事,我朝著下文山湖那邊走去,最後我在那個觀賞台那裏,倚靠著護欄朝著那個正鬱鬱蔥蔥的荷塘望去。


    張競馳很快到了。


    他挨著我站在一旁,他很快跟我搭話說:“等過一個月,荷花開了,咱們再來看,你覺得怎麽樣?”


    我扶在護欄上麵的手全是汗,我這段時間裝逼裝得太過了,我無法一下子轉迴來,想了想,我最終說:“張競馳,咱們聊聊四年前,分手那陣吧。”


    我說完這句,甚至不等他搭話,我很快說:“咱們分手前一個月,你上海出差迴來的時候,我從你的衣服裏麵翻出一張電腦小票,那上麵的商品目錄裏麵,標示著,你買了一盒杜蕾斯….。”


    以前覺得羞於啟齒的東西,我現在已經能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了,但是我還沒有機會說完,張競馳隨即很鬱悶地打斷:“我買那個做什麽?我們都不用那個啊!”


    我後麵那些,在他車上發現撕開的袋子這樣的話,全部梗在了喉嚨裏麵。


    如果東西不是他買的,那麽他車上那些撕開的袋子,自然也不是他丟的。


    那麽跟著他一起去出差的邱佳玲和高琳,誰都有可能做這事。


    我正想得入神,張競馳突兀的將手上抱著的書扔到一邊,他冷不丁將我扶過來正麵對著他,他按住我的雙肩說:“橙子,不管你曾經看到過多少我出軌的假象,但我跟你在一起那段時間,我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我迎著他的目光,他的眼眸裏麵是清澈見底的湖泊,我一下子想起醫生說的話,我或者不應該再把四年前那一堆亂糟糟的事再拿出來重提,於是我盯著他,我一字一頓地說:“我也沒有。”


    張競馳的手穩穩地按在我的肩膀上,他說:“橙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那天不該對你發那麽大的脾氣,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我禁不住順著問:“那你為什麽要對我發那麽大的火?”


    張競馳的嘴角動了動,他好一陣才說:“我們分手前一晚,那時候我焦頭爛額,我先是在公司忙得把手機丟了,好不容易找迴來,有個陌生號碼淩晨三點多給我發短信說你跟徐誌勇曖昧,還給我看了你跟徐誌勇舉止很親密的照片,我打過去想要質問他為什麽要亂p圖中傷你,但是那個號碼裝神弄鬼的不接,又發短信給我,說你那時候就在徐誌勇家裏,我打你電話一直關機,我擔心你有什麽事,就死馬當活馬醫打給徐誌勇,他暗示我你真的在他家裏,我一下子怒火攻心跑去徐誌勇家裏去找人,但是沒看到你的人影。可是第二天早上,我卻看到你從徐誌勇的家裏出來。當時被擔憂折磨得要瘋的我很想上去問你為什麽這樣對我,但是我沒有勇氣,我怕我上去問了,一切就覆水難收了。我隻好迴家。”


    張競馳停頓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我的神色,看我沒有異樣,他這才又繼續說:“我前腳迴到家,你後腳就用別的號碼打給我,還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那時候我整個人都是崩潰的,我那時候覺得你真是不可原諒。你迴到家之後,我看到你淋得濕透透了,我那時候心情複雜,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有關心你的資格。你說你在醫院看到我,你知道我生病了,你接受不了我這樣。我那時當然知道自己要真的治不好了不能拖累你,但是嫌棄的話從你的嘴裏麵說出來讓我很傷心。我一下子覺得,你是不是因為我成這樣了,就去找徐誌勇了,我又氣又惱又急又挫敗又失意,還心亂如麻,脾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又停頓了一下,張競馳將所有的目光聚集在我的臉上,他說:“跟你發完脾氣摔門走了之後,我跑去找徐誌勇了,他囉囉嗦嗦模棱兩可不把話說明白,我就跟他打架了。我打贏了,但是我覺得我輸了。因為你打給我,你要跟我分手,你還說愛上我是你的恥辱。我那時候想求和,但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許,我又怕你繼續說我們就真的分了,我就把電話掛了。幾個小時之後我想想,我是個男人,我總得主動點,但我打給你關機了,我就迴家找你,可是你走了,然後,再也找不到了。”


    哪怕張競馳在說起來的時候輕描淡寫,我也能看到他緊鎖的眉頭裏麵全是暗潮湧動,橫陳在我心裏麵四年的疑惑總算是解開了,我總算知道為什麽一向好脾氣的人,幹嘛衝我發那麽大的火了。


    我的思緒如同一團亂麻,感覺我們再摘下去,花個三天三夜也扯不完了。


    想了想,我壓製住內心各種洶湧,我最終坦蕩蕩地看著張競馳的眼睛說:“不管你信不信都好,哪怕我無法向你解釋我為什麽連續兩晚出現在徐誌勇的家裏,但是我李橙,在跟你張競馳好的那一陣,我是全心全意的,我沒有做任何一件對不起你的事!而且,我那時候根本不知道你生病了,邱佳玲根本不是跟我說你生病了,她說她懷孕了,她說讓我成全你們,她說你不愛我,你愛她,她說你對我隻有責任沒有愛。她還說….”


    我的話還沒說完,張競馳的嘴角又抽了一下,他很快打斷我說:“邱佳玲懷孕了關我啥事啊!我連她個手指都沒碰過!難道我有那本事啊,跟她說句話她就能懷孕啊!我要真有這本事,那跟我說過話的女人不計其數,那豈不是滿大街的孩子都過來喊我爹啊!“


    我怔了一下,哪怕在時隔四年之後,我們再重提這一切,氣氛那麽的平靜,看是過了一陣我把頭埋下來,因為我的眼眶紅了,我不想被他看到我的眼眶紅了。


    過了半響,我說:“可是,我那時候真的覺得你不愛我。”


    張競馳覆在我肩膀上麵的手越發的用力,他似乎有些無奈,他問:“你為什麽會這樣覺得?我就說這麽一句,總之我在福建重遇你那晚,我整夜都在失眠。”


    我哦了一聲,把頭埋得更深:“你跟我在一起的期間,還保存著跟邱佳玲的婚紗照。”


    似乎更是無奈,張競馳好一陣才說:“那婚紗照,說了也不知道你信不信,那是我跟邱佳玲還沒正經談的時候拍的。她那時候跑迴來找我,說有個老外經常騷擾她,她騙他說結婚了他不信,她問我能不能幫忙跟她拍一組照片去哄他,我那時候是真的年輕氣盛,覺得這沒什麽,就一起去拍了,總之那天玩得比較開心,後來那照片放在那裏,我也沒去管,我哪裏還記得去把它怎麽處理啊。後麵我跟邱佳玲正經談了,我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好那麽甜蜜,她一天跟我吵三次架,我電話慢接一秒鍾她能抱怨我幾天,她喜歡收禮物,我一個星期得想出一個新鮮的來,她要滿意了還好,不滿意她就發脾氣幾個星期不跟我說話。就算後麵她不是跑了,我們也會散的,那時候我也年輕氣盛,不懂包容人,我那時候經常收不住脾氣的。”


    我有些訝異,卻依然低著頭,我說:“但是你那時候很避諱,你從來不跟我說,我總覺得你是藏著掖著,肯定是心裏麵有鬼。”


    張競馳急了,他一隻手從我的肩膀上麵下來,他將我的臉掰正直視著他,他有些急躁地說:“李橙,你不能這樣冤枉人啊!我是個男人,我要跟一個女孩子談崩了,我遇到下一個女孩子,我動不動就各種說前任怎麽壞我們才散的,那我人品堪憂啊,你還敢跟我不?我要不是今天被你這樣冤枉我,我打死也不跟你說這些了!”


    我又怔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於是我哦了一聲。


    張競馳更鬱悶了,他的臉突兀的湧上一些挺奇怪的神色,好一陣之後他說:“那個,就是那個,我跟邱佳玲從頭到尾都沒發生過任何你以為的那種事。”


    我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我反問了一句:“哪種事?”


    有些不自覺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張競馳說:“我可能隻是喜歡上了暗戀她的感覺。我跟她談的時候,我跟她連牽手沒有,我們去哪裏都是並排走或者一前一後地走,你懂我意思嗎?”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我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也他到了該吃藥的點了,我就挺跳躍地說:“迴去吧,你該吃藥了。”


    說完,我把張競馳的手摘了下來,我說:“把書給拿上,別給丟了,不然得給學校賠錢吧。”


    張競馳聽話地去撿書了。


    我先邁開的步子往前走,他很快追上來,他挨得我很近,他繼續說話:“橙子,那咱們算不算是和好了?”


    我覺得應該是算的,可是我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張競馳又繼續說了,他的語氣裏麵全是失落,卻還要故作輕鬆地說:“沒事,我繼續追,追到你同意那天。”


    我哪怕心裏麵有著完全的草泥馬在吐槽,傻逼張競馳你丫的不給我機會說話就自己在那裏說,臣妾還能怎麽樣的,但是我還是感覺自己再特麽的矯情下去,再裝逼下去,我會忍不住關上門把自己打得一頓骨折的。


    想了想,我把自己的爪子伸到他的麵前,我裝作不經意地說:“我的手有點累,你幫我拿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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