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桔則性格外向,她就是那種心急火燎的時候,會親手去撲滅火源。


    正因如此,趙氏不喜歡她,嫌她動作不夠敏捷,不善於做事。


    為此,六桔受了不少責罵。


    六桔臉上長著瓜子般的小臉,黑亮的眼睛閃爍著靈氣,特別有神采,盡管年幼,但已經能看出將來會是個美人。


    七朵的五官雖然尚未完全發育,但已經可以看到母親的影子,她的小臉暫時有些嬰兒肥,但是紅潤可愛,讓人不禁想捏一下。”七朵笑眯眯地附和道。


    徐氏微笑著搖頭,輕輕地摟住了七朵,說道:“朵,下次如果再遇到這樣的情況,可別再傻傻地衝上去。就像你姐姐說的,要是被誤傷了,那可怎麽辦?”


    盡管七朵不完全同意徐氏的話,但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種被他人關心照顧的感覺真是不錯。


    她環視了一下房間,沒有看到六郎,於是問譚德金,“爹,六郎在哪裏?”


    “他在你四叔那裏玩呢。”譚德金微笑迴答。


    七朵想起之前譚老爺子的話,咬了咬嘴唇,提議道:“爹娘,聽爺爺剛才的意思,他似乎很重視讀書的人,我們不如也送六郎去讀書吧。”


    既然成了這個家庭的一員,就應該為這個家庭考慮未來。


    譚老爺子和趙氏不喜歡大房一家,尤其是趙氏,總是挑剔和打壓。


    如果六郎能夠通過讀書取得成就,必然會讓所有人都改變看法。


    談到讓六郎讀書,譚德金和徐氏都不禁歎了口氣。


    “爹娘,六郎的身體問題要認真治療,不能就這樣讓他一年四季蜷縮在院子裏不出門。”七朵提議道。六桔則性格外向,她就是那種心急火燎的時候,會親手去撲滅火源。


    吳氏的提醒讓徐氏感激之餘,並不感到意外,她本來就已經察覺到這件事情並不簡單。


    “娘,三娘也真是的,話說了一半。”六桔低聲埋怨道。


    徐氏垂下頭,陷入沉思,思考著吳氏話中的含義。


    實際上,她並不需要太多思考就能明白應該提防的是誰,因為家裏的人就那麽幾個。


    不過,她內心非常希望能夠得到明確的答案,而不是僅僅猜測。


    “娘,您能告訴我,我當初是怎麽失去聲音的嗎?”七朵拉著徐氏坐下,問道。


    徐氏並沒有隱瞞,將過去的經過告訴了七朵。


    “娘,那時我和五郎到底是一起離開的,還是被人劫持的?還有五郎為什麽會突然從山上摔下來?我失音是不是也是在那次受傷後發生的?難道就沒有報官讓人調查嗎?”七朵疑惑地問道。


    徐氏撫摸了一下七朵的頭發,溫柔地說道:“那時你們倆是趁著我們忙於其他事情沒有注意,悄悄地離開的。你們當時應該是意外受傷,而不是遭到他人襲擊。至於五郎從山上摔下來,可能也是意外。關於報官調查的事情,當年你爺找了保長,保長也派人四處尋找。你們的傷勢並不像是被人所害,所以這件事情就這樣算了。”


    實際上,徐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當年曾有人懷疑七朵與五郎發生了衝突,導致七朵不小心將五郎推下山坡。


    吳氏之前的逼迫行為,實際上就是因為她信了那些傳言,甚至鬧著要去官府投訴。


    覃得經與徐氏為此進行了爭辯。


    盡管五郎隻有七歲,卻有著相當於九歲孩子的體格,長得結實健壯。而七朵比他小幾歲,卻身體瘦弱,哪有力氣去推動五郎。


    譚德銀夫婦當時也堅決維護七朵,表示外麵傳言都是胡說八道,肯定是五郎不小心將七朵打昏,然後害怕被發現逃跑時摔下了山崖。


    大家也都認為這種可能性很大。


    於是,覃得經夫婦轉過來找吳氏一家。


    這一家人開始鬧得非常不愉快,甚至談到要去告官。


    考慮到家醜不可外揚,如果真的鬧到官府,那譚家的麵子就會徹底丟盡。


    譚家老爺子考慮到這一點,下了命令,此事就此不再提起,所有人都不準再談論此事,將這件事情壓了下去。


    七朵皺了皺眉頭,還想打探更多信息,這時房門再次被推開,覃得經帶著六郎迴來了。


    身材瘦弱的六郎步履蹣跚地走到七朵身邊,遞給她一塊乳白色的糖餅,稚嫩地說道:“三姐,吃糖,是四叔給的。”


    “六郎乖,三姐現在不吃,你留著慢慢明天吃吧。”七朵輕輕揉了揉六郎稀疏的黃發。


    不,三姐一定要吃。”六郎強行塞給七朵糖餅。


    覃得經詢問徐氏說:“三娘你來做什麽?”


    “朵替八梨擋了下,她來謝聲謝。”徐氏淡淡地迴應,沒有多提其他細節。


    往事並不令人愉悅,沒有必要多加述說。


    “哦,這倒難得。”覃得經輕輕點頭表示理解。


    之前的話題隻能被擱置下來,一家人洗漱後便安靜地休息。


    然而,七年前的那件事在七朵心中仍然充滿疑問,但她又不知道該向誰打聽。


    唉,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


    帶著疑慮,七朵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徐氏先起床,然後叫醒了七朵和她的兩個妹妹。


    今天是徐氏做飯,七朵她們得幫著忙。


    所謂做飯,並不僅僅指做三餐,還包括喂雞喂豬、摘菜等一切的瑣事。


    每個房間的衣服都是由房間裏的人自己洗,而譚老爺子和趙氏的衣服則由幾個媳婦輪流洗。


    七朵揉著眼睛,不情願地從溫暖的被窩中坐了起來。


    在這個時間起床對她來說實在是太早了。


    “娘,能不能讓朵再多睡一會兒?她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活計就由我們來做。”二霞一邊慢悠悠地穿衣服,一邊緩緩提出建議。


    六桔則迅速穿好衣服,然後把七朵推迴被窩裏,為她蓋好被子,笑著接話說:“娘,大姐說得對,反正活兒也不多,我們能應付得了。”


    徐氏看著她們姐妹之間的融洽關係,感到十分欣慰,笑著說:“嗯,那你們倆就辛苦一些吧,朵,你繼續休息,好好恢複精神。”


    二霞和六桔的關心之詞,如同溫暖的小溪,湧入七朵的內心,使她感到溫馨。


    七朵帶著溫暖的笑容說道:“娘,大姐,二姐,我並不是那麽嬌弱,現在我已經完全康複了。我要起床給奶奶熬藥,不知道她的情況有沒有好轉?”


    趙氏的健康狀況是七朵目前最關心的事情。


    七朵最初隻是隨口問問,但徐氏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然後說道:“我今早起來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對勁,聽朵這麽一提,才想起昨晚她奶奶那邊沒有任何動靜。”


    聽到徐氏這樣說,二霞和六桔也同時點頭表示認同,“對啊,從她奶奶生病以來,她晚上總是睡不好,還會鬧得我們也睡不安穩,但昨晚卻異常安靜。”


    七朵立刻從前主人的記憶中得知,趙氏以前常常整晚都不睡。


    她睡不好覺,其他人也很難安心入睡,趙氏會一直喊鬧,催促媳婦孫女們。


    前去服侍她。


    當大家走到她麵前時,她常常會發現問題,然後對問題挑剔不已。


    這種情況讓所有人都感到厭煩。


    七朵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愉快起來,這是否意味著趙氏的病情有所好轉呢?


    然而,徐氏並沒有像七朵那樣樂觀,她臉上帶著憂慮的表情,說道:“不行,我得去看看,了解一下你奶奶的狀況。”


    說著話,她已經朝門口走去。


    二霞、六桔和七朵三人互相交換了一眼,不禁也開始擔心起來


    徐氏擔憂的神情讓七朵立刻清醒過來。


    正當她拿著藥罐子準備時,徐氏匆匆從前院迴來。


    七朵忙迎上前,輕聲問道:“娘,奶奶的情況怎樣?”


    “我問了你爺爺,你奶奶的肚子還是有點腫,但昨晚睡得比較安穩,沒有出現鬧騰的情況。”徐氏微笑著迴答。


    提著的擔心終於鬆了一口氣。


    徐氏笑著點頭,“你爺爺也是這麽說的,朵,快去熬藥,你奶奶還在等著藥呢。”


    “好的,娘。”七朵爽快地答應道。


    徐氏又進了屋子,安排了一家人的各項任務,然後帶著二霞匆匆去前院做飯。


    覃得經也起床了,他負責從井裏打水並且清掃院子。


    七朵用水衝洗了瓦罐,往裏麵倒入約一碗的清水,點燃小火爐。


    然後她拿起扇子開始煽火。


    爐中紅色的火焰映在七朵小臉上,給她的臉龐增添了一抹溫暖的光輝。


    很快,瓦罐裏的水開始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說明水已經燒開了。


    隨後將藥材放進瓦罐中,再次加入清水開始熬藥。


    最後,她小心翼翼地端起藍邊碗,朝著徐氏的屋子走去。。


    徐氏夫婦的屋子分為明暗兩間。


    明間是一個小堂屋,平日裏一家人會在這裏交談或接待客人,而暗間則是他們的臥室。


    六郎原本應該住在另外一間房間,但由於他的身體狀況不好,父母不放心,所以在房內為他另外搭了一張小床,方便照料。


    六郎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鼾聲停止,他嘴裏咂了兩下小嘴,微微眯起了眼睛,“三姐,怎麽了,天亮了嗎?”


    七朵微笑著柔聲說道,“天還沒亮呢,我燒了一些熱水,你喝點再睡吧。”


    “哦。”六郎雖然不太理解七朵為什麽要叫他起來喝水,但他溫和的性格使他沒有多問,而是坐了起來。


    七朵匆忙地為他穿上厚厚的襖子,然後端來碗,試了一下溫度,剛好適合飲用。


    六郎端著碗“咕咚”地喝了一口,眼睛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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