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譚德寶的聲音。


    譚德寶現年二十四歲,尚未結婚。


    他性格古怪,脾氣暴躁,整日板著臉,家中的親人都不敢與他計較。


    就連譚家的長者也不例外。


    加之他力大如牛,還懂得一些拳腳功夫,家中無人敢惹,個個都懼怕他!


    “四哥,三嫂她……“譚桂花弱弱地說著,卻停下了話頭。


    “將一半分給你。“吳氏知道瞞不住了,心裏暗暗發愁,趕緊製止譚桂花繼續說下去。


    要是譚德寶知道了這事,萬一他心情不好,一拳過來就夠她受的了。


    這個死丫頭桂花,平日裏不迴家,偏偏在這個時候迴來,真是倒黴透了!


    吳氏心中咒罵著。


    “四弟迴來了,我們沒事兒,隻是在鬧著玩呢,鬧著玩呢。“吳氏轉過頭,笑著說道。


    隻是譚德寶的表情,雖然已經看了這麽多年,她仍然禁不住心悸。


    譚德寶的左臉頰上刻著一道醜陋的刀疤,從顴骨斜斜延伸到嘴角,蜿蜒扭曲,相當可怖。


    他的膚色較為深,身材高大,五官端正。


    本來是個相貌堂堂的俊朗小夥,隻可惜這道疤影響了整體形象。


    他買了一個貨郎挑子,在空閑時搖著貨郎鼓,走村串戶兜售一些小玩意兒。


    “四哥,我們沒事。“譚桂花也應和著說。


    “哼!“譚德寶冷哼一聲,拎起貨郎擔子,朝後院走去。


    “三嫂,有什麽好東西,快給我。“譚德寶一離開,譚桂花迫不及待地湊過去。


    “進屋裏去,別被別人看見。“吳氏輕輕拍了拍譚桂花的手,四周環顧一下,兩人進了屋子。


    覃得贏家住在東廂,三桃和五杏坐在窗邊,偶然瞥見了這一幕。


    “二姐,你說三娘和小姑進屋是不是偷吃去了。“五杏右手拿著針,在頭皮上輕輕撓了撓,戳著鞋底問道。


    三桃噘了噘嘴,“肯定是的,她倆嘴巴夠饞的。“


    五杏立刻抬起頭,“二姐,那我們也跟著去看看?“


    我不去,就三娘那種邋遢樣子,有好吃的我也不敢碰,你要去的話就自己去吧。”三桃眯起水汪汪的眼睛,不屑地說道。


    三桃十五歲,長得像覃得贏,小巧的臉龐,膚色白皙,杏仁般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身材苗條,頗具姿色。


    她小時候跟在覃得贏後麵讀過一些書,比其他姐妹多學了幾個字。


    另外,覃得贏在村裏有點名氣,姐姐大梅還親口答應過,一定會在縣城為她說親事,讓她成為少奶奶,過上幸福生活。


    於是,三桃開始不自覺地將自己當成了小姐看待。


    十二歲的五杏則長得像楊氏,額頭寬大,臉龐方正,眼睛細長,嘴唇厚實,體態豐滿,相貌普通。


    但她學一樣抱一樣,和三桃一樣,把自己看得挺高的,對其他姐妹不屑一顧。


    五杏嘟起嘴巴,眼神轉動著說道:“二姐,我去看一看,看看她們吃了什麽,等會我們再告訴奶奶。”


    三桃皺起眉頭訓斥道:“你一個小丫頭,怎麽喜歡參與這種事。”


    五杏委屈地撅起嘴巴。


    三桃又補充道:“你要去就去吧,隻是小心些,別被她們發現。”


    五杏這才露出笑容,將鞋底輕輕放下,悄悄地推開門,朝著西廂走去。


    譚德寶挑著貨郎擔,本打算迴自己的房間,卻聽到堂屋傳來爭吵聲,放下擔子,他沉著臉走了進去。


    “德金和七朵說得有道理,你娘的病不能再拖了,先試試兩劑藥,看看效果再說。“譚老爺子定下了規矩。


    “不行,爹,您不能聽信七朵這小丫頭的話,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覃得贏口若懸河,試圖阻止。


    “德銀,你太過分了,七朵說的是好事,怎麽會不對勁,你難道希望她一輩子都不說話嗎。“譚德金怒氣衝衝地說道。


    譚德寶一進屋,所有人都感覺到空氣仿佛凝固了。


    “喲,老四迴來了。“譚老爺子喊了一聲。


    譚德寶看著滿臉通紅的譚德金和覃得贏,皺了皺眉頭,“大哥、二哥,你們在做什麽?“


    七朵第一次見到譚德寶,也被他臉上的疤痕嚇了一跳。


    “四叔叔好。“七朵還是向前走了一步,乖巧地打招唿。


    譚德寶黑色的臉龐也流露出驚訝,他上下打量了七朵一番,問道:“七朵,是你叫我嗎?“


    “嗯,四叔叔,我會說話了。“七朵嬌聲說道,並對他甜甜地笑了笑。


    看著七朵溫暖的笑容,譚德寶感到有些動容。


    這些年來,還是第一次有人看著他這張臉,還能笑得如此自然而燦爛。


    “七朵真乖,會說話就好。等會兒,四叔叔給你拿糖吃。“譚德寶難得擠出一絲微笑,盡量讓語氣柔和一些。


    “謝謝四叔叔。“七朵溫順地答應。


    從原主人的記憶中,她知道譚德寶隻是外表難看,不善言笑,但心地並不壞。他經常會拿糖塊或者小餅幹給七朵和六郎吃,有時心情好還會教六郎練拳。隻是六郎太小,學不好,譚德寶有些失望,不得已放棄。


    譚德寶點了點頭,然後看向譚德金,問道:“大哥,七朵會說話了,本應該是開心的事情,你怎麽會在這裏生氣呢?“


    “四叔叔,這不是怨我爹。“七朵撅了撅嘴,將事情的經過描述了一遍。


    譚德寶瞥了一眼覃得贏,嘴角勾起一絲冷漠的笑容。


    “爹,沈夫人開的藥方是可信的,娘生病了就應該吃藥,別去相信那些沒有用的東西。“譚德寶說道。


    作為親身經曆者,他深知,若不是及時吃藥,那時的他早就沒命了。


    譚老爺子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麽想的。“


    “老四,你怎麽那麽信任沈夫人?“覃得贏問道,語氣稍顯無力。


    譚德寶答道,“我眼睛沒瞎,知道誰可信。“


    他的語氣生硬,言下之意是‘你,覃得贏,不值得信任‘。


    “都別再爭了,就這樣決定,趕緊去煎藥。“譚老爺子以嚴肅的口吻做出了決定。


    七朵終於鬆了口氣,譚德金也露出了喜色。


    覃得贏則在心裏咬牙切齒,他看了楊氏一眼,幸好還有後招。


    楊氏迅速換了一副表情,臉上掛起了笑容,上前拿過譚德金手中的藥材,“大哥,你抓藥辛苦了,讓我來煎藥吧。“


    譚德金下意識地將藥材向一旁稍微挪了挪。


    七朵笑著說道:“二娘,您一整天都很辛苦,去休息吧,我們這幾個年輕人閑著沒事,讓我們來做就好了。爹,我們迴去吧。”


    “煎藥可是大事,我擔心你們煎不好,還是讓我來吧。“楊氏姿態又要去搶。


    “二娘,我會親自煎,您還不放心嗎。“徐氏恰好走進堂屋,從譚德金懷中接過藥材,微笑著說。


    之前七朵不讓徐氏和兩位姐姐跟來,擔心人太多,鬧不好會發生衝突。


    然而,徐氏心存不安,一直關注著動態,等待合適的時機,所以她才能準確地進來,使楊氏無話可說。


    七朵一家人迴到後院,迅速安排好爐子開始煎藥,然而他們卻不知道楊氏已經去了趙氏的房間。


    譚德金看著七朵笑道:“這丫頭,果然變得聰明了,這次被你猜中了。”


    他指的是譚德金夫婦爭搶藥材的事情。


    “是啊,七朵在這方麵比我們倆都聰明,我們真是太傻了。“徐氏感慨地說。


    “嘻嘻,我隻是想讓奶奶早點康複,謹防未然嘛。“七朵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


    而在其他人不注意的時候,她偷偷用空間水加進了藥罐中,開始熬製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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