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小寧的過往
洛陽，今夜請將我遺忘 作者：司家七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然後小寧和王一凱的關係迅速升溫，沒課的時候經常以情侶身份出現在校園的每一個角落，幾年來雖然偶爾會吵吵小架外基本上還是關係一直很好，可就在臨近畢業的時候兩人產生了很大的分歧，小寧一直想迴國發展而王一凱一心想留在國外，最後意見不合互不退讓這段感情最後不了了之。
後來小寧迴國後還是經常和他電話聯係，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親密的關係慢慢退熱兩個人還是漸行漸遠了，說到這裏時小寧的眼神裏出現對那段美好時光的無限向往，眼圈竟然有點濕潤了！
我仔細聆聽著她的故事很自然地問了句：“那然後呢？現在就沒有再聯係了嗎？”
小寧用手背胡亂了拭了下眼睛似有若無的淚滴苦笑了下說：“沒有然後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我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並沒有靠我有錢的爸爸關係啊！”
我有點驚訝地問：“什麽？那他知道你爸爸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嗎？”
小寧點了點頭說：“是啊，我給他提過，他就是因為知道我爸爸有一家很大的公司才不願意和我一起迴國，說我隻會走我爸爸給我安排好的路！”
我義憤填膺地說：“他學習學傻了吧？你爸爸有錢對他有什麽不好？現在還有這麽固執的人啊？再說了你爸爸有錢你可以選擇不依賴啊！這哥們兒腦子有問題吧？”
小寧替他爭辯道：“不要說他了，其實他是那種很獨立的人，在國外生活時間長了有了那種意識就是爸爸即使是全國首富這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十八歲就開始打工自己養活自己，說起來他家好像也挺有錢，所以他對錢這些東西看得很淡，甚至有點排斥但並不是說他不愛錢，他隻愛他自己賺的錢！所以有時候我還是很欣賞他這一點！”
我從她的這番話中聽出了點眉目然後問：“所以你迴來後憑你自己的本事開了一家公司，你要向他證明你的能力並不是靠著你爸爸給你安排好的路走？”
小寧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然後微微點了下頭說：“也有這層意思，所以我很努力的工作，可是這些他都看不到！”
我忽然明白了小寧這份苦心，她其實不想外界給她的定義為女強人，如果可以的話她隻願意做一個簡單平凡的小白領，可是她卻為了王一凱的一句話一種看法來試著改變自己的活法，把自己架到了那個位置上隻有硬著頭皮走下去，然後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安慰她就說：“你做的這一切他都會看到的，等有一天他迴國了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他！”
小寧別過臉去說：“好了，不說這些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甚至已經想不起來他長什麽樣兒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我現在做這些不再是為了當時的賭氣，我是真心想把公司做好做強，讓我們的員工都拿高薪！”
我非常慚愧地說：“你的誌向這麽偉大，和你比起來我就活得像隻螻蟻一樣！”
小寧轉過頭說：“你也很厲害啊，才這麽短的時間就談了這麽幾個大訂單，這次你要加油了，就看你的表現了，我會在一邊幫你加油助威啊！”
我勉強笑了下說：“我盡量吧，我現在有點緊張，我到那裏該先怎麽說，你再給我說一下！”
小寧就又開始絮絮叨叨地給我講課，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睡覺。
到了佳木斯火車站下車前我們輪流上了一下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然後都換上了羽絨服整理了一下行李，來時那個巨大的行李包去掉衣服和食物一下小了很多這樣帶起來也輕鬆了許多。
走出火車站天氣晴好熹微的陽光灑在我們臉上覺得非常舒服非常愜意可是溫度比起洛陽來確實下降了不少，我倆不由自主地都裹了裹羽絨服衣領，在車上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睡覺也不太累我就問小令我們是先去那家保健院還是先找個賓館安頓下來休息下。
小寧看了一眼我們帶的行李也不是太多就說：“直接去保健院吧，今天時間正好，如果明天人家休息我們就要再等上兩天！”
我說好然後我就打電話聯係到佳木斯的王院長，她在電話裏告訴我從火車站具體該怎麽走，幸好那家保健院離火車站不是太遠我們直接打了輛車前往，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是上班時間院長親自走出來迎接足見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王院長是位四五十歲的婦女，精幹的短發，很有當官的氣勢，見我們進來後就上前握著我的手說道：“周總，一路辛苦了！”完全把小寧晾在一邊，小寧看到這些也不生氣，嘴角綻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安靜地看著我的表演，我覺得有點喧賓奪主就指著小寧對王院長說：“王院長，這位才是我們老板…”
小寧則在一邊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我才接著說：…的助理小寧，王院長才禮節性地和小寧握了一下手，我才意識到現在我的身份是周總。
王院長把我們請到院長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談了一下具體的合作事宜，王院長一個女流之輩能坐上這麽大一個保健院院長的位置並非等閑之輩必然有過人之處和果敢的辦事能力，她見我們倆這般年輕稚嫩的模樣顯然涉世未深就猛然展開攻勢咄咄逼人當仁不讓。
我在一邊招架不住的時候小寧就會插話幫我說上幾句，在她第四次抱怨價格過高收迴成本很難的時候我倏地站起來不卑不亢地說道：“對不起！王院長，來的時候我們老板有交代這已經是我們能給出的最大優惠了，既然來的時候價格已經談了個大概我想我們再談價格也不會波動太大，你要知道我們給出你們的價格在國內已經是非常優惠的了，我們省內都沒有賣過這個價格，我們這樣做的目的主要就是打開這個市場如果您覺得不錯就借你們的口給我們產品做一個口碑宣傳，您要是覺得這個價格還覺得接受不了那我們恐怕就沒必要再僵持下去了！”
小寧在一邊沒有說話而是頭微微地點了下露出一個讚賞的微笑，不細心看都覺察不到。
王院長見我有點生氣就讓步道：“小夥子你先不要激動嘛，我們可以再談！價格貴點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接受，最主要的是你們的售後服務能不能跟得上我很擔心，不要幫我們裝了以後就不管了！”
“這個你放心，我們的正版軟件售後服務是終身的，一旦你們購買了我們的軟件我們公司將提供終身的維護升級等服務，而且這都是免費的！”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差點沒有像電視購物中那樣大喊隻要998，天啊，隻要998你還在等什麽呢？
又談了半個小時分歧總算慢慢變小初步達成一致協議，王院長就讓兒保科科長過來領我們過去安裝，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更何況我身邊還站著一個陳工，很順利地給他們一個操作員培訓過馬到成功的搞定了第一單生意。
這也讓我壓力全無，等五套軟件的錢一到賬我和小寧都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猛然間才覺得已經是心力交瘁就打算先找一個賓館先安頓下來。
去掉部分兒童保健卡行李又輕了許多，我們很容易地找到了一家賓館，進去的時候小寧猶豫了一下問我：“是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啊？”
我也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去迴答，像這樣上檔次的賓館住一天一定是價格不菲，我除了擔心錢的問題外就是我們男女共處一室一定會有很多不便之處，而且我清醒地意識到我們絕對不可以住在一個房間，她是我的老板我應該尊重她，這迴我就自作主張地說：“還是開兩間房間比較方便一點吧！”
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說了句：“把你的身份證拿過來！”
我從我包裏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她去前台開了兩個相鄰的房間，在房間門口的時候她說：“迴去先休息下，等下晚上叫你一起出去吃東西然後出去逛逛！”我說好然後分開後去了各自的房間。
躺在鬆軟舒適的大床上幾天來積攢的疲憊一起襲來，眼睛慢慢的就睜不開了，我就隨便放下被子和衣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響了是小寧喊我起床出去吃飯，收拾了一番就和她出了門，佳木斯市的夜景非常漂亮，寒夜裏的冰冷阻擋不了我們的熱情，我們就沿街吃一些當地有名的小吃，在一家首飾小店裏我們每人選了一頂帽子，傍晚的時候天上飄灑起來一些小雪花，我們都是莫名的興奮。
就像兩個單純的孩子一樣冰天雪地裏凍得通紅的手裏攥著幾串燒烤被辣的唿哧唿哧喘著粗氣，然後互相對視開心的笑著，我也暫時忘記了洛陽的俗事，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頭開心忘我地工作著遊玩著，不知道齊飛，豔妮她們現在都怎麽樣了？玩到大半夜我們開始步行迴賓館。
在門口的時候我們互道晚安後迴到自己的房間，由於白天睡得太多我沒一點睡意就敲開了小寧的房門，事實上我是想問一下她明天安排的行程，但是小寧可能有點誤解，開門的時候穿著一個粉紅色的高領小毛衣，胸部鼓鼓的，臉上露出掩飾不了的興奮對我說：“快進來，你有什麽事兒啊？”
我撓了一下腦袋笑了笑說：“我睡不著，還有我想問下我們明天的行程，怎麽安排的啊？是休息一天呢還是趕往下一個保健院？”
小寧有點失望地說：“哦，這樣啊，進來說吧，我們要不先去哈爾濱吧？那裏有一個我聯係的大客戶讓我們過去一趟討論一下上軟件的事情，而且指明要周一上午時間比較緊我打算明天動身過去哈爾濱，你覺得怎麽樣？”
我能覺得怎麽樣？你就是老板，我就是代表大會上的人大代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舉不舉手都隻是裝裝樣子，就說：“當然可以了，反正七台河市那家保健院也沒定時間什麽時候去都可以，那我們就先去哈爾濱吧！”
小寧說那行，就這麽決定了，你要是不瞌睡就來我這兒陪我看會兒電視吧，我說算了我還是迴去休息吧。
第二天我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站哈爾濱，周一上午的時候聯係到那家保健院我們就趕了過去，同時去那家保健院的聽說還有另外一家公司高華軟件這也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而實際上這已經變成了一場院長精心策劃的非正式小型競標會。
高華軟件對我們公司來說再熟悉不過，因為國內做這一塊軟件的公司基本上就我們兩家，我們公司雖然在國內的市場份額占了一大半但在東三省卻幾乎是一片空白，高華軟件在東北三省的市場份額差不多占到了令人恐怖的90%以上，難怪我打拜訪電話的時候很多家保健院都說已經上軟件問他們是上的哪家公司的軟件又不便透露僅有幾家保健院無意間說出高華軟件這個名字。
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意間竟然虎口裏搶奪了幾塊肥肉，這大概也是為什麽小寧覺得我能有這樣的成績真的有點了不起，沒想到他們公司也跟來了，這下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本來小寧對院長這樣有意地安排有點生氣，但是想想自己公司的實力也絕不懼怕，這樣的公平競爭對我們來說既是一個機會又是一個挑戰。
高華軟件顯然是有備而來而我們卻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有能拿下這個項目的信心，十萬多塊錢的大訂單對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來講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
十點半的時候院長通知我們的競標會在會議室舉行，我們時間太過倉促甚至連競標方案都沒有準備，小寧就抱著自己筆記本兒臨時修改了一下以前的一個競標書，當我們並肩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院長已經早早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主席的位置上，我跟著小寧坐在了一邊，另一邊高華軟件的代表還沒過來，小寧就打開筆記本蹙著眉頭繼續組織語言。
幾分鍾後兩個男的西裝革履的每人抱著一個筆記本走了進來，我在心裏嘲笑這兩個傻逼羽絨服都不穿的時候小寧卻定定的看著那兩個挺拔帥氣的男生呆住了，不可否認，走在前麵的那個酷似黃曉明的男人臉部輪廓棱角分明有著東北人的俊朗，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質完全不是我這種小屁孩故作深沉假扮出來的冷酷，我心說至於麽不就是穿得比我有風度啊？
領頭的男人看見小寧後顯然也是愣了幾秒然後彬彬有禮的點了下頭才落座，我的直覺告訴我小寧和這個男人以前認識，院長也顧不上這些就開口道：“好了，今天我邀請兩家公司的代表來是共同討論下我們院上軟件的事項，因為事先我都沒有告訴你們兩家所以也算不上競標就是我們大家坐下來共同談一下.......”
這個院長真是雞賊了，都這麽安排讓我們兩家公司短兵相接了還讓坐下來共同談一談，這有什麽好談的，你們就隻能選一家，我們兩家就現場爭個你死我活唄。
接下來我看小寧完全不在狀態，靈魂偶爾就飄出離開軀體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慢慢陳述著我們公司軟件的優勢，再加上準備不足完全處於下風，那個男的站起來發言的時候院長就會十分讚賞地點頭微笑，小寧起來說完時院長就會皺起眉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高華軟件拿下了那個訂單，散會的時候那個男人走到我們跟前玩味地對小寧說：“陳小姐，能否留個電話？希望我們能夠有機會下次合作！”
我正在想不通小寧今天為何這麽情緒低落的時候那個男人盯著我看了好大一會兒，那種毒辣辣的目光盯著我讓我如芒在背，我故意避開他那犀利的目光，我實在想不通那個男的為什麽用那樣的目光看我，即使是你們贏得了這次機會也沒必要用那樣的眼光奚落我們啊？
小寧失魂落魄地從包裏拿出一張公司名片遞了過去，那個男人粗略地看了下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裏然後看了小寧幾秒沒有說話走出了會議室，最後院長也站起來說：“陳總，很遺憾，期待著我們下次合作！”
小寧失神地說哦沒事，然後苦笑地點頭，等院長也離開後小寧像抽了筋一樣徹底癱坐在椅子上，我上前關心地問：“小寧，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你到底怎麽了？你平時可沒這麽緊張啊？怎麽發言的時候那麽不在狀態？”
小寧閉上眼睛右手摸了一陣額頭緩緩地說：“你知道剛才站起來發言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我不解地問：“我不認識啊，不就是高華軟件派來的一個代表嗎？怎麽，你認識他嗎？”
小寧搖搖頭說：“那是王一凱！”
此話一出我非常震驚地問：“不是吧？你不是說他在國外不迴來嗎？他怎麽也迴國了？”
小寧繼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了，不說了，我們先找個酒店休息一下吧！”
然後我們在街上邊逛邊找酒店。
小寧神情低落地和我走進酒店的大門，我搶上去說：“拿來你的身份證我去開房間，你在這裏等著，還是開兩間房吧？”
小寧沒有拿身份證猶豫了片刻說：“不用麻煩了，開一間房就行！”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房間開好後，我拎著行李和她肩並肩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那間房間門口，打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小寧忽然身子虛弱的一斜險些倒下，我迅速用力攙扶住她，進去的那一刻我迴頭看了下服務生恰好看到王一凱從另一間客房裏走出來，他也看見了我，瞬間我倆呆若木雞，我沒有理會扶著小寧進了房間。
到了房間我把行李扔在沙發上把小寧扔在床上關切地說：“小寧，你可能是勞累過度了，你趕緊躺下休息會兒吧！”
小寧說：“我沒事，今晚你也在這裏睡覺吧！”
我為難地說：“這樣合適嗎？要不我睡沙發吧！”
小寧輕輕點了下頭剛閉上眼睛電話響了是王院長打來的，小寧接通後說：“王院長，您找我有什麽事兒？”
王院長說：“是這樣的，剛才高華公司打來電話說他們放棄這個訂單，因為他們無法滿足我們提出的要求，我們已經談過了我們要的是集his，婦幼保健管理係統，兒童保健管理係統，出生證明於一體的綜合版軟件，他們公司做不出來所以隻有讓賢交給你們公司來做了！”
小寧聽後並沒有達到目的後的興奮隻是簡單地說哦是這樣啊，那我們明天見麵再細談吧！我現在很累了想休息。
王院長也不好再打擾就說：“那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擾了！”
掛掉電話後我問小寧說：“誰的電話？”
“王院長的電話，告訴我們他們院要上的軟件交給我們做了！因為高華軟件無法滿足他們保健院提出的要求！”
我說：“真的嗎？那太好了，這個單子應該也不小，怎麽你看起來不怎麽高興啊？”
小寧黯然地說：“高興不起來，你也認為高華公司沒有能力滿足保健院提出的要求嗎？”
“難道說是王一凱主動放棄的？”我跟著她的話猜測道。
小寧垂下頭說：“不知道，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的好意！”
我大咧咧地說：“管他呢，讓我們公司做就做，還有可能就是高華軟件真的做不出來吧？畢竟我們公司實力比他們強啊！”
“好吧，明天過去看看情況，我們早點休息吧！”
我們是定的一個標間，當晚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麽故事，我隻是陪小寧說說話，我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太好，還有一個她可是我的老板啊，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迷迷糊糊我們就都睡著了。
半夜裏小寧的電話響了。
小寧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問道：“您好，您是哪位？”
王一凱沒有了在會議室裏那種趾高氣揚而是有點緊張地說：“是我，小寧，我是一凱！吃過東西了嗎？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小寧下意識地看了下我，我很自覺地假裝已經熟睡了，為了演得真實我甚至發出很大的唿嚕聲，她見我沒有反應就起來去陽台上接電話，她壓低聲音說：“我好累，我已經睡覺了，再說大半夜的我去哪裏找你啊，你人還在哈爾濱嗎？”
王一凱有點央求的語氣說：“出來吧，我想見你，我知道你們也住在哪個酒店，我剛才在前台的時候看見你了！我也在這個酒店一樓的小酒館，你要不要來喝一杯？”
小寧遲疑了好久才說：“那好吧，我正有事要問你呢！”
掛掉電話小寧起來收拾了下對我說：“你先看電視吧，要瞌睡就早點睡覺，我有事出去一下！”
我已經猜到她肯定是赴約了也就沒有多問隻是關切地叮囑了句：“好吧，你自己出去要小心點啊！對了，還有外邊挺冷的，你要穿厚點！”
小寧說我知道了，謝謝。
然後小寧稍微收拾了下穿上羽絨服走了出去，我知道王一凱此刻就在附近某個地方等小寧，看到這些我心裏沒有嫉妒反而有些欣慰和由衷的高興，現在小寧身邊也應該出現這樣一個在事業上能夠幫助她的人，這個人就是王一凱，他有能力做到最主要的是他們也有深厚的感情基礎，隻是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走在一起，現在這個人終於出現了。
他就是可以拔出那把寶劍的至尊寶，我心驀然地疼了一下，想到這些為什麽會莫名地心痛？明明我是為她高興啊，索性拉上窗簾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扔在大床上然後開始無聊地拿著遙控器一遍遍搜台。
小寧走後我毫無睡意，煩躁地看著電視，等了幾個小時，小寧終於迴來了，她沒帶房卡，敲門的時候我穿著睡衣睡褲去幫她開門。
我本來還想問什麽情況，她脫下外套扔在床上十分憔悴地說：“天不早了，我累了，我想睡覺！”
小寧簡單地洗漱了下小寧疲憊地躺在床上，熄燈後整個房間籠罩在無邊的黑夜之中，我知道小寧可能有點不高興也沒問怎麽迴事但是我覺得這一定和那個王一凱有關。
黑暗中小寧沒有很快睡著而是對我說：“剛才是王一凱出去約我喝咖啡了！”
我附和道：“好！”
小寧生氣地說：“好什麽啊？你不能表現得悲傷一點嗎？他想把高華軟件和英凱軟件合並了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我沒有同意，他還想和我重歸於好，可是我覺得這次他的目的不純，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哎！”
我安慰說：“這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麽糟，兩家公司強強聯合價格上能更加壟斷一點，這對我們都有好處啊！”
小寧幽幽地說：“你不懂，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兩家公司真的合並涉及的東西真是太多了，必然是有人高興有些人會怨聲載道，不管怎麽說我都要迴去給馬工商量下吧！”
“可能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吧，那小寧，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冒昧地問你一句，你做的這一切不是很想讓王一凱知道嗎？現在他知道了，如果兩家公司合並你不就可以和他重歸於好嗎？你不是盼著這一天早點到來了？以前是你想他迴國八匹馬拉他都拉不迴來，現在他自願迴來了你們就不能重新合作開個夫妻店嗎？”我有點調侃地說。
小寧瞪了我一眼道：“瞎說什麽呢？以前的時候我是很期盼他迴來和我一起創業，可是那時候他說什麽也不迴來，現在他迴來了沒有了當初的雄心壯誌，他不是一個輕易肯服輸的人，現在卻能放下麵子輕易和我合作，我心裏覺得怪怪的也挺矛盾，如果時間再往前推半年他這麽說我會義無反顧無條件答應他的，可是現在我如果這麽做了就會對不起馬工對不起寧凱軟件公司所有的人！”
我說小寧你不要那麽想，這公司本來就是你的，決策權在你手裏，我們都是打工的目的就是為了掙錢，不管老板是誰跟誰不是跟誰我們真的無所謂，最擔心的就是馬工，你在那裏好好說下合並對公司前景的好處我想他也是明事理的人！
小寧有點生氣地說：“你是王一凱的說客嗎？你是我公司的員工你怎麽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我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和王一凱能再走到一起，畢竟能在這裏遇見也是有緣分，你知道地球為什麽是圓的嗎？就是要讓那些錯過的人再次相遇！”
小寧用很溫柔的語氣對我說：“謝謝你，不過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來處理！”
“那行，我們早點睡吧，對了，那明天我們還去保健院和王院長談軟件的事情嗎？”
小寧愣了片刻說：“不去了，這點小恩惠可能就是王一凱布下的誘餌，我們不在乎這一個單也不領他們這個人情，既然他們中標了就自己想辦法吧，免得日後我們會欠她個人情。”
道了晚安我們都慢慢睡去，第二天我們就急匆匆朝七台河市奔去，在那裏我也很順利地簽了第二個單，安裝培訓收錢一氣嗬成，小寧滿意地在一邊看著我微微地笑著，我知道她是在為我高興。
她見證了我從一個剛開始打電話都結巴的毛頭小子慢慢蛻變成一個職場上如魚得水的白骨精，我都飄飄然地覺得我渾身散發出職場的人格魅力，錢到賬後小寧說本來我們還想在東北好好玩玩但是這些天的來迴奔波真的讓我們身體快散架了，從身體上到心理都受到嚴重的摧殘，我們恨不得長上翅膀馬上飛迴洛陽。
然後我們去哈爾濱機場訂了兩張迴鄭州的機票，這也是我第一次坐飛機，還是頭等艙，所以小寧的消費習慣讓我迷糊，他能跟我一起坐綠皮車吃泡麵，也能坐得起飛機的頭等艙，而這些不是因為價格的問題，而是她的心情所決定，雖然我們沒有時間在東北好好遊玩一番卻也讓我度過一個完美的旅程。
後來小寧迴國後還是經常和他電話聯係，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親密的關係慢慢退熱兩個人還是漸行漸遠了，說到這裏時小寧的眼神裏出現對那段美好時光的無限向往，眼圈竟然有點濕潤了！
我仔細聆聽著她的故事很自然地問了句：“那然後呢？現在就沒有再聯係了嗎？”
小寧用手背胡亂了拭了下眼睛似有若無的淚滴苦笑了下說：“沒有然後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我現在不是過得很好嗎？我也是靠自己的能力成立了自己的公司，我並沒有靠我有錢的爸爸關係啊！”
我有點驚訝地問：“什麽？那他知道你爸爸是一個集團的總裁嗎？”
小寧點了點頭說：“是啊，我給他提過，他就是因為知道我爸爸有一家很大的公司才不願意和我一起迴國，說我隻會走我爸爸給我安排好的路！”
我義憤填膺地說：“他學習學傻了吧？你爸爸有錢對他有什麽不好？現在還有這麽固執的人啊？再說了你爸爸有錢你可以選擇不依賴啊！這哥們兒腦子有問題吧？”
小寧替他爭辯道：“不要說他了，其實他是那種很獨立的人，在國外生活時間長了有了那種意識就是爸爸即使是全國首富這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十八歲就開始打工自己養活自己，說起來他家好像也挺有錢，所以他對錢這些東西看得很淡，甚至有點排斥但並不是說他不愛錢，他隻愛他自己賺的錢！所以有時候我還是很欣賞他這一點！”
我從她的這番話中聽出了點眉目然後問：“所以你迴來後憑你自己的本事開了一家公司，你要向他證明你的能力並不是靠著你爸爸給你安排好的路走？”
小寧沒有說話算是默認然後微微點了下頭說：“也有這層意思，所以我很努力的工作，可是這些他都看不到！”
我忽然明白了小寧這份苦心，她其實不想外界給她的定義為女強人，如果可以的話她隻願意做一個簡單平凡的小白領，可是她卻為了王一凱的一句話一種看法來試著改變自己的活法，把自己架到了那個位置上隻有硬著頭皮走下去，然後我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安慰她就說：“你做的這一切他都會看到的，等有一天他迴國了你可以理直氣壯的告訴他！”
小寧別過臉去說：“好了，不說這些了，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甚至已經想不起來他長什麽樣兒了，過去了就過去了，我現在做這些不再是為了當時的賭氣，我是真心想把公司做好做強，讓我們的員工都拿高薪！”
我非常慚愧地說：“你的誌向這麽偉大，和你比起來我就活得像隻螻蟻一樣！”
小寧轉過頭說：“你也很厲害啊，才這麽短的時間就談了這麽幾個大訂單，這次你要加油了，就看你的表現了，我會在一邊幫你加油助威啊！”
我勉強笑了下說：“我盡量吧，我現在有點緊張，我到那裏該先怎麽說，你再給我說一下！”
小寧就又開始絮絮叨叨地給我講課，一路上基本上都是睡覺。
到了佳木斯火車站下車前我們輪流上了一下衛生間洗漱了一番然後都換上了羽絨服整理了一下行李，來時那個巨大的行李包去掉衣服和食物一下小了很多這樣帶起來也輕鬆了許多。
走出火車站天氣晴好熹微的陽光灑在我們臉上覺得非常舒服非常愜意可是溫度比起洛陽來確實下降了不少，我倆不由自主地都裹了裹羽絨服衣領，在車上的時候基本上都是睡覺也不太累我就問小令我們是先去那家保健院還是先找個賓館安頓下來休息下。
小寧看了一眼我們帶的行李也不是太多就說：“直接去保健院吧，今天時間正好，如果明天人家休息我們就要再等上兩天！”
我說好然後我就打電話聯係到佳木斯的王院長，她在電話裏告訴我從火車站具體該怎麽走，幸好那家保健院離火車站不是太遠我們直接打了輛車前往，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是上班時間院長親自走出來迎接足見對這個項目的重視。
王院長是位四五十歲的婦女，精幹的短發，很有當官的氣勢，見我們進來後就上前握著我的手說道：“周總，一路辛苦了！”完全把小寧晾在一邊，小寧看到這些也不生氣，嘴角綻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安靜地看著我的表演，我覺得有點喧賓奪主就指著小寧對王院長說：“王院長，這位才是我們老板…”
小寧則在一邊一個勁兒地給我使眼色我才接著說：…的助理小寧，王院長才禮節性地和小寧握了一下手，我才意識到現在我的身份是周總。
王院長把我們請到院長辦公室，開門見山地談了一下具體的合作事宜，王院長一個女流之輩能坐上這麽大一個保健院院長的位置並非等閑之輩必然有過人之處和果敢的辦事能力，她見我們倆這般年輕稚嫩的模樣顯然涉世未深就猛然展開攻勢咄咄逼人當仁不讓。
我在一邊招架不住的時候小寧就會插話幫我說上幾句，在她第四次抱怨價格過高收迴成本很難的時候我倏地站起來不卑不亢地說道：“對不起！王院長，來的時候我們老板有交代這已經是我們能給出的最大優惠了，既然來的時候價格已經談了個大概我想我們再談價格也不會波動太大，你要知道我們給出你們的價格在國內已經是非常優惠的了，我們省內都沒有賣過這個價格，我們這樣做的目的主要就是打開這個市場如果您覺得不錯就借你們的口給我們產品做一個口碑宣傳，您要是覺得這個價格還覺得接受不了那我們恐怕就沒必要再僵持下去了！”
小寧在一邊沒有說話而是頭微微地點了下露出一個讚賞的微笑，不細心看都覺察不到。
王院長見我有點生氣就讓步道：“小夥子你先不要激動嘛，我們可以再談！價格貴點沒有關係我們可以接受，最主要的是你們的售後服務能不能跟得上我很擔心，不要幫我們裝了以後就不管了！”
“這個你放心，我們的正版軟件售後服務是終身的，一旦你們購買了我們的軟件我們公司將提供終身的維護升級等服務，而且這都是免費的！”我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說道差點沒有像電視購物中那樣大喊隻要998，天啊，隻要998你還在等什麽呢？
又談了半個小時分歧總算慢慢變小初步達成一致協議，王院長就讓兒保科科長過來領我們過去安裝，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水到渠成，更何況我身邊還站著一個陳工，很順利地給他們一個操作員培訓過馬到成功的搞定了第一單生意。
這也讓我壓力全無，等五套軟件的錢一到賬我和小寧都長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猛然間才覺得已經是心力交瘁就打算先找一個賓館先安頓下來。
去掉部分兒童保健卡行李又輕了許多，我們很容易地找到了一家賓館，進去的時候小寧猶豫了一下問我：“是開一間房還是開兩間啊？”
我也忽然不知道該怎麽去迴答，像這樣上檔次的賓館住一天一定是價格不菲，我除了擔心錢的問題外就是我們男女共處一室一定會有很多不便之處，而且我清醒地意識到我們絕對不可以住在一個房間，她是我的老板我應該尊重她，這迴我就自作主張地說：“還是開兩間房間比較方便一點吧！”
她沒有表現出任何情緒隻是說了句：“把你的身份證拿過來！”
我從我包裏掏出身份證遞了過去，她去前台開了兩個相鄰的房間，在房間門口的時候她說：“迴去先休息下，等下晚上叫你一起出去吃東西然後出去逛逛！”我說好然後分開後去了各自的房間。
躺在鬆軟舒適的大床上幾天來積攢的疲憊一起襲來，眼睛慢慢的就睜不開了，我就隨便放下被子和衣而睡，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響了是小寧喊我起床出去吃飯，收拾了一番就和她出了門，佳木斯市的夜景非常漂亮，寒夜裏的冰冷阻擋不了我們的熱情，我們就沿街吃一些當地有名的小吃，在一家首飾小店裏我們每人選了一頂帽子，傍晚的時候天上飄灑起來一些小雪花，我們都是莫名的興奮。
就像兩個單純的孩子一樣冰天雪地裏凍得通紅的手裏攥著幾串燒烤被辣的唿哧唿哧喘著粗氣，然後互相對視開心的笑著，我也暫時忘記了洛陽的俗事，在一個陌生城市的街頭開心忘我地工作著遊玩著，不知道齊飛，豔妮她們現在都怎麽樣了？玩到大半夜我們開始步行迴賓館。
在門口的時候我們互道晚安後迴到自己的房間，由於白天睡得太多我沒一點睡意就敲開了小寧的房門，事實上我是想問一下她明天安排的行程，但是小寧可能有點誤解，開門的時候穿著一個粉紅色的高領小毛衣，胸部鼓鼓的，臉上露出掩飾不了的興奮對我說：“快進來，你有什麽事兒啊？”
我撓了一下腦袋笑了笑說：“我睡不著，還有我想問下我們明天的行程，怎麽安排的啊？是休息一天呢還是趕往下一個保健院？”
小寧有點失望地說：“哦，這樣啊，進來說吧，我們要不先去哈爾濱吧？那裏有一個我聯係的大客戶讓我們過去一趟討論一下上軟件的事情，而且指明要周一上午時間比較緊我打算明天動身過去哈爾濱，你覺得怎麽樣？”
我能覺得怎麽樣？你就是老板，我就是代表大會上的人大代表你說什麽就是什麽，舉不舉手都隻是裝裝樣子，就說：“當然可以了，反正七台河市那家保健院也沒定時間什麽時候去都可以，那我們就先去哈爾濱吧！”
小寧說那行，就這麽決定了，你要是不瞌睡就來我這兒陪我看會兒電視吧，我說算了我還是迴去休息吧。
第二天我們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下一站哈爾濱，周一上午的時候聯係到那家保健院我們就趕了過去，同時去那家保健院的聽說還有另外一家公司高華軟件這也是我們後來才知道的，而實際上這已經變成了一場院長精心策劃的非正式小型競標會。
高華軟件對我們公司來說再熟悉不過，因為國內做這一塊軟件的公司基本上就我們兩家，我們公司雖然在國內的市場份額占了一大半但在東三省卻幾乎是一片空白，高華軟件在東北三省的市場份額差不多占到了令人恐怖的90%以上，難怪我打拜訪電話的時候很多家保健院都說已經上軟件問他們是上的哪家公司的軟件又不便透露僅有幾家保健院無意間說出高華軟件這個名字。
我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無意間竟然虎口裏搶奪了幾塊肥肉，這大概也是為什麽小寧覺得我能有這樣的成績真的有點了不起，沒想到他們公司也跟來了，這下真是冤家路窄狹路相逢，本來小寧對院長這樣有意地安排有點生氣，但是想想自己公司的實力也絕不懼怕，這樣的公平競爭對我們來說既是一個機會又是一個挑戰。
高華軟件顯然是有備而來而我們卻是一點準備都沒有但這並不影響我們有能拿下這個項目的信心，十萬多塊錢的大訂單對我們這樣的小公司來講不算太大也不算太小。
十點半的時候院長通知我們的競標會在會議室舉行，我們時間太過倉促甚至連競標方案都沒有準備，小寧就抱著自己筆記本兒臨時修改了一下以前的一個競標書，當我們並肩走進會議室的時候院長已經早早坐在橢圓形的會議桌主席的位置上，我跟著小寧坐在了一邊，另一邊高華軟件的代表還沒過來，小寧就打開筆記本蹙著眉頭繼續組織語言。
幾分鍾後兩個男的西裝革履的每人抱著一個筆記本走了進來，我在心裏嘲笑這兩個傻逼羽絨服都不穿的時候小寧卻定定的看著那兩個挺拔帥氣的男生呆住了，不可否認，走在前麵的那個酷似黃曉明的男人臉部輪廓棱角分明有著東北人的俊朗，渾身上下散發出成熟男人的氣質完全不是我這種小屁孩故作深沉假扮出來的冷酷，我心說至於麽不就是穿得比我有風度啊？
領頭的男人看見小寧後顯然也是愣了幾秒然後彬彬有禮的點了下頭才落座，我的直覺告訴我小寧和這個男人以前認識，院長也顧不上這些就開口道：“好了，今天我邀請兩家公司的代表來是共同討論下我們院上軟件的事項，因為事先我都沒有告訴你們兩家所以也算不上競標就是我們大家坐下來共同談一下.......”
這個院長真是雞賊了，都這麽安排讓我們兩家公司短兵相接了還讓坐下來共同談一談，這有什麽好談的，你們就隻能選一家，我們兩家就現場爭個你死我活唄。
接下來我看小寧完全不在狀態，靈魂偶爾就飄出離開軀體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慢慢陳述著我們公司軟件的優勢，再加上準備不足完全處於下風，那個男的站起來發言的時候院長就會十分讚賞地點頭微笑，小寧起來說完時院長就會皺起眉頭一副很難受的樣子。
最終的結果可想而知高華軟件拿下了那個訂單，散會的時候那個男人走到我們跟前玩味地對小寧說：“陳小姐，能否留個電話？希望我們能夠有機會下次合作！”
我正在想不通小寧今天為何這麽情緒低落的時候那個男人盯著我看了好大一會兒，那種毒辣辣的目光盯著我讓我如芒在背，我故意避開他那犀利的目光，我實在想不通那個男的為什麽用那樣的目光看我，即使是你們贏得了這次機會也沒必要用那樣的眼光奚落我們啊？
小寧失魂落魄地從包裏拿出一張公司名片遞了過去，那個男人粗略地看了下放到自己的上衣口袋裏然後看了小寧幾秒沒有說話走出了會議室，最後院長也站起來說：“陳總，很遺憾，期待著我們下次合作！”
小寧失神地說哦沒事，然後苦笑地點頭，等院長也離開後小寧像抽了筋一樣徹底癱坐在椅子上，我上前關心地問：“小寧，你怎麽了？不舒服嗎？你到底怎麽了？你平時可沒這麽緊張啊？怎麽發言的時候那麽不在狀態？”
小寧閉上眼睛右手摸了一陣額頭緩緩地說：“你知道剛才站起來發言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我不解地問：“我不認識啊，不就是高華軟件派來的一個代表嗎？怎麽，你認識他嗎？”
小寧搖搖頭說：“那是王一凱！”
此話一出我非常震驚地問：“不是吧？你不是說他在國外不迴來嗎？他怎麽也迴國了？”
小寧繼續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好了，不說了，我們先找個酒店休息一下吧！”
然後我們在街上邊逛邊找酒店。
小寧神情低落地和我走進酒店的大門，我搶上去說：“拿來你的身份證我去開房間，你在這裏等著，還是開兩間房吧？”
小寧沒有拿身份證猶豫了片刻說：“不用麻煩了，開一間房就行！”
我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按照她的吩咐去做了，房間開好後，我拎著行李和她肩並肩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來到那間房間門口，打開房門進去的時候小寧忽然身子虛弱的一斜險些倒下，我迅速用力攙扶住她，進去的那一刻我迴頭看了下服務生恰好看到王一凱從另一間客房裏走出來，他也看見了我，瞬間我倆呆若木雞，我沒有理會扶著小寧進了房間。
到了房間我把行李扔在沙發上把小寧扔在床上關切地說：“小寧，你可能是勞累過度了，你趕緊躺下休息會兒吧！”
小寧說：“我沒事，今晚你也在這裏睡覺吧！”
我為難地說：“這樣合適嗎？要不我睡沙發吧！”
小寧輕輕點了下頭剛閉上眼睛電話響了是王院長打來的，小寧接通後說：“王院長，您找我有什麽事兒？”
王院長說：“是這樣的，剛才高華公司打來電話說他們放棄這個訂單，因為他們無法滿足我們提出的要求，我們已經談過了我們要的是集his，婦幼保健管理係統，兒童保健管理係統，出生證明於一體的綜合版軟件，他們公司做不出來所以隻有讓賢交給你們公司來做了！”
小寧聽後並沒有達到目的後的興奮隻是簡單地說哦是這樣啊，那我們明天見麵再細談吧！我現在很累了想休息。
王院長也不好再打擾就說：“那你們一路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我就不打擾了！”
掛掉電話後我問小寧說：“誰的電話？”
“王院長的電話，告訴我們他們院要上的軟件交給我們做了！因為高華軟件無法滿足他們保健院提出的要求！”
我說：“真的嗎？那太好了，這個單子應該也不小，怎麽你看起來不怎麽高興啊？”
小寧黯然地說：“高興不起來，你也認為高華公司沒有能力滿足保健院提出的要求嗎？”
“難道說是王一凱主動放棄的？”我跟著她的話猜測道。
小寧垂下頭說：“不知道，我覺得有這種可能，我不知道該不該接受他的好意！”
我大咧咧地說：“管他呢，讓我們公司做就做，還有可能就是高華軟件真的做不出來吧？畢竟我們公司實力比他們強啊！”
“好吧，明天過去看看情況，我們早點休息吧！”
我們是定的一個標間，當晚我們並沒有發生什麽故事，我隻是陪小寧說說話，我知道她此刻心情不太好，還有一個她可是我的老板啊，我還是覺得我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迷迷糊糊我們就都睡著了。
半夜裏小寧的電話響了。
小寧迷迷糊糊地接起了電話問道：“您好，您是哪位？”
王一凱沒有了在會議室裏那種趾高氣揚而是有點緊張地說：“是我，小寧，我是一凱！吃過東西了嗎？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
小寧下意識地看了下我，我很自覺地假裝已經熟睡了，為了演得真實我甚至發出很大的唿嚕聲，她見我沒有反應就起來去陽台上接電話，她壓低聲音說：“我好累，我已經睡覺了，再說大半夜的我去哪裏找你啊，你人還在哈爾濱嗎？”
王一凱有點央求的語氣說：“出來吧，我想見你，我知道你們也住在哪個酒店，我剛才在前台的時候看見你了！我也在這個酒店一樓的小酒館，你要不要來喝一杯？”
小寧遲疑了好久才說：“那好吧，我正有事要問你呢！”
掛掉電話小寧起來收拾了下對我說：“你先看電視吧，要瞌睡就早點睡覺，我有事出去一下！”
我已經猜到她肯定是赴約了也就沒有多問隻是關切地叮囑了句：“好吧，你自己出去要小心點啊！對了，還有外邊挺冷的，你要穿厚點！”
小寧說我知道了，謝謝。
然後小寧稍微收拾了下穿上羽絨服走了出去，我知道王一凱此刻就在附近某個地方等小寧，看到這些我心裏沒有嫉妒反而有些欣慰和由衷的高興，現在小寧身邊也應該出現這樣一個在事業上能夠幫助她的人，這個人就是王一凱，他有能力做到最主要的是他們也有深厚的感情基礎，隻是由於種種原因沒有走在一起，現在這個人終於出現了。
他就是可以拔出那把寶劍的至尊寶，我心驀然地疼了一下，想到這些為什麽會莫名地心痛？明明我是為她高興啊，索性拉上窗簾把自己的身體重重地扔在大床上然後開始無聊地拿著遙控器一遍遍搜台。
小寧走後我毫無睡意，煩躁地看著電視，等了幾個小時，小寧終於迴來了，她沒帶房卡，敲門的時候我穿著睡衣睡褲去幫她開門。
我本來還想問什麽情況，她脫下外套扔在床上十分憔悴地說：“天不早了，我累了，我想睡覺！”
小寧簡單地洗漱了下小寧疲憊地躺在床上，熄燈後整個房間籠罩在無邊的黑夜之中，我知道小寧可能有點不高興也沒問怎麽迴事但是我覺得這一定和那個王一凱有關。
黑暗中小寧沒有很快睡著而是對我說：“剛才是王一凱出去約我喝咖啡了！”
我附和道：“好！”
小寧生氣地說：“好什麽啊？你不能表現得悲傷一點嗎？他想把高華軟件和英凱軟件合並了成立一家新的公司，我沒有同意，他還想和我重歸於好，可是我覺得這次他的目的不純，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哎！”
我安慰說：“這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麽糟，兩家公司強強聯合價格上能更加壟斷一點，這對我們都有好處啊！”
小寧幽幽地說：“你不懂，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如果兩家公司真的合並涉及的東西真是太多了，必然是有人高興有些人會怨聲載道，不管怎麽說我都要迴去給馬工商量下吧！”
“可能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吧，那小寧，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冒昧地問你一句，你做的這一切不是很想讓王一凱知道嗎？現在他知道了，如果兩家公司合並你不就可以和他重歸於好嗎？你不是盼著這一天早點到來了？以前是你想他迴國八匹馬拉他都拉不迴來，現在他自願迴來了你們就不能重新合作開個夫妻店嗎？”我有點調侃地說。
小寧瞪了我一眼道：“瞎說什麽呢？以前的時候我是很期盼他迴來和我一起創業，可是那時候他說什麽也不迴來，現在他迴來了沒有了當初的雄心壯誌，他不是一個輕易肯服輸的人，現在卻能放下麵子輕易和我合作，我心裏覺得怪怪的也挺矛盾，如果時間再往前推半年他這麽說我會義無反顧無條件答應他的，可是現在我如果這麽做了就會對不起馬工對不起寧凱軟件公司所有的人！”
我說小寧你不要那麽想，這公司本來就是你的，決策權在你手裏，我們都是打工的目的就是為了掙錢，不管老板是誰跟誰不是跟誰我們真的無所謂，最擔心的就是馬工，你在那裏好好說下合並對公司前景的好處我想他也是明事理的人！
小寧有點生氣地說：“你是王一凱的說客嗎？你是我公司的員工你怎麽能胳膊肘子往外拐？”
我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你和王一凱能再走到一起，畢竟能在這裏遇見也是有緣分，你知道地球為什麽是圓的嗎？就是要讓那些錯過的人再次相遇！”
小寧用很溫柔的語氣對我說：“謝謝你，不過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自己來處理！”
“那行，我們早點睡吧，對了，那明天我們還去保健院和王院長談軟件的事情嗎？”
小寧愣了片刻說：“不去了，這點小恩惠可能就是王一凱布下的誘餌，我們不在乎這一個單也不領他們這個人情，既然他們中標了就自己想辦法吧，免得日後我們會欠她個人情。”
道了晚安我們都慢慢睡去，第二天我們就急匆匆朝七台河市奔去，在那裏我也很順利地簽了第二個單，安裝培訓收錢一氣嗬成，小寧滿意地在一邊看著我微微地笑著，我知道她是在為我高興。
她見證了我從一個剛開始打電話都結巴的毛頭小子慢慢蛻變成一個職場上如魚得水的白骨精，我都飄飄然地覺得我渾身散發出職場的人格魅力，錢到賬後小寧說本來我們還想在東北好好玩玩但是這些天的來迴奔波真的讓我們身體快散架了，從身體上到心理都受到嚴重的摧殘，我們恨不得長上翅膀馬上飛迴洛陽。
然後我們去哈爾濱機場訂了兩張迴鄭州的機票，這也是我第一次坐飛機，還是頭等艙，所以小寧的消費習慣讓我迷糊，他能跟我一起坐綠皮車吃泡麵，也能坐得起飛機的頭等艙，而這些不是因為價格的問題，而是她的心情所決定，雖然我們沒有時間在東北好好遊玩一番卻也讓我度過一個完美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