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分別是:琳琅天、飄渺天、幽冥天、擎蒼天、霧虛天、鳳崗天、丘陵天、焱憂天、桐黛天,十界分別是:古荒戰場、黃泉地脈、天城古跡、玄冥北鬥......”


    說道這裏,他留意到眼底浮現三分迷茫的沈星辭,揮了揮手:“算了算了,說了你也記不住。”


    沈星辭:你懂我。


    “十界是萬千生靈的修行之處,而九天,則是功德圓滿之人,神明的登天天界。所以九天,是神明的地界。”


    “修為大成,功德圓滿便能飛升成神。”


    祁夜星長話短說,沈星辭悟了,在十界修行,滿級了就可以上天了。


    “修為大成徒兒能理解,那怎樣才算功德圓滿呢?”沈星辭認真詢問,功德應該是做好事,那扶老奶奶過馬路算不算?


    那得扶多少個老奶奶才能功德圓滿?


    沈星辭反正是不指望自己功德圓滿了,她這輩子能有一點功德,那一定是少踩了一隻螞蟻。


    祁夜星翻了個教科書式的白眼,沈星辭還真是個天賦異稟的笨徒弟啊。


    “功德圓滿之人,天柱自會將他接引至九天封神,上天了不就代表功德圓滿了?”


    “奧!這樣啊。”


    沈星辭是對成神不感興趣的,得知成神之後便脫離十界,若無神明印的召喚,是不可能迴來的,她就更沒興趣了。


    “那師傅,月靈根突破天道逆行成仙的概率是否更大?”


    她這個問題,讓向來處事不驚的祁夜星都嚴陣以待:“你想修邪?”


    “是,在最短的時間,成長到所有人無法匹及的高度。”


    祁夜星凝視她眼底的堅決,片刻後,重重的歎了口氣,算是默認:“還未去過七層吧?”


    他起身,沈星辭自然就跟了上去。


    七層是始祖長老閉關之處,不止她沒去過,就連白鸞她們,都沒有資格上去。


    祁夜星要帶她上去,那一定是有非常嚴重的大事要交代。


    整日見著鳳挽君和祁夜星兩位始祖長老到處晃悠,沈星辭還以為龍骨真的強大到足以震懾古荒魔頭,上來了才知道,哪裏有什麽始祖長老?不過是幾具白骨。


    “這是......”


    “萬年前大傷過後,幾位始祖長老早就相繼羽化,唯一還活著的僅剩隻剩我與挽君了。”


    祁夜星伸手摸了摸白骨光禿禿的頭頂,悠悠的歎了口氣:“我二人整日在外遊蕩,隻是為了製造始祖長老尚在的假象,讓古荒魔頭有所忌憚。”


    “現在七層的陣法,全靠這幾個老家夥生前獻祭的能量撐著,墨清弦已然出關,長老們羽化的事,要瞞不住了。”


    “說吧,為師該怎麽幫你?”


    天司說過,沈星辭是個變數,她脫離掌控,或許會給十界帶來逆境重生。


    沈星辭深有感觸,龍骨早就不複從前,現在的安寧,全都是將士們用命換來的。


    墨清弦出關,意味著十界將傾。


    “師傅,徒兒隻向您求證一件事,月靈根,當真是至善之人嗎?”


    祁夜星鄭重的迴答:“是。”


    “好!”得到這個答案,她便可以放心大膽的去嚐試了。


    “唔......好熱。”在眾人不知道的地方,白盞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房的,隻知道自己一睜眼,看到的便是一個不懷好意的黑影。


    “你是誰?”白盞彈坐了起來,動作幅度太大,本就昏沉沉的頭突然眼前一黑。


    “喲~六小姐醒了?”那人嘿嘿嘿的笑著,衣衫已經褪去了一半,露出大半的胸膛。


    他搓著手,不懷好意的走近:“六小姐不用知道我是誰,隻需要知道,我是您未來的夫婿。”


    白盞嚇的花容失色:“你敢動我,我姐姐不會放過你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男人說完,他笑著撲了上來。


    白盞嚇壞了,尖叫聲傳遍整的宿房。


    危急關頭,她眸光突然陰沉,原本擋臉的手突然反轉改為掌,猛地轟出,將男人轟飛了出去,直接撞碎了實木桌。


    男人痛苦的哀嚎著,捂著心口,麵色痛苦的原地打滾。


    白杉大口的喘著氣隻覺得頭痛欲裂,若不是她感知到危險,白盞必定清白不保。


    方才白盞的驚叫已經驚動了宿房的將士,她不能留在這兒。


    她想離開,可嚐試了幾次,才勉為其難的扶著床邊站了起來。


    看都沒看倒地哀嚎的男人,她扶著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


    這裏不是塔樓宿房,所以她是被帶到了將士的住所。


    顧不上這麽多,因為後麵有人聞聲追趕了過來。


    “殺人了!抓住她,別讓她跑了!”


    白杉一路逃竄,終於在逃出來後,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塔樓後方有一處假山,假山上的人一身素衣,抱著一壺酒對月暢飲,好不痛快。


    白杉想都沒想,用盡全部力氣,朝著那人飛去。


    察覺到異動,關寧迴頭,便看到了直衝他而來的白杉。


    她身形不穩,在空中搖搖欲墜,關寧扔下酒壺下意識上前迎接,白杉收不住力道,狠狠的撞進他懷中。


    “白杉?”關寧將人擁住,穩穩落地。


    白杉隻覺得滿頭虛汗,她抓緊了他的衣襟,無力的靠在他的懷中,用盡全力,說出一個:“走。”


    身後龍骨的將士追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白杉現在的狀態,顯然是剛逃出危險。


    他二話不說,抱著白杉,扭頭朝著塔樓宿房飛奔。


    “白盞不是在慶功宴會處嗎?怎會出現在此?”關寧一邊避開巡邏的將士,一邊詢問白杉的情況。


    “有人,欲圖謀不軌。”白杉提不起一點力氣,隻能軟軟的靠在他胸口,忍受著頭痛欲裂。


    他來了,她好像就沒什麽擔心的了。


    她腦子嗡嗡的,耳邊聽到的,隻有自己的喘氣聲音、唿唿的風聲,還有那近在咫尺,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她微微抬眼,凝視著他向來處事不驚的麵容,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油然而生。


    或許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許是月色迷人,她甚至破天荒的覺得,關寧長的還挺好看。


    她有些不自然的移開了視線,隻當是酒勁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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