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領進門,修行靠個人。


    這幾乎是修真界的至理名言,除非那種沒斷奶的小孩子,師父是絕對不可能手把手牽著教學走路的。


    尤其這些人是天之驕子,如果這些天之驕子都需要手把手地教,那通天學院設置那麽高的門檻有什麽用?


    端木榕拉著平丘月旦進了研究堂,很多人都看了過來。


    丹藥係的女性和男性一樣的多,但是男性的質量和女性沒得比。


    其實丹藥係的美男挺多的,丹藥係的男丹藥師身上大都有丹藥的香氣,加上長期打坐煉丹,氣質也慢慢沉澱了下來,比其他係的男生更容易產出讓女性好感的氣息。


    但是吧,似乎是丹藥係的美男太多了,這一屆特意找了那麽幾個綜合一下。


    除了易戊筠這個耀眼得快要把人閃瞎的人,平丘月旦就是這一屆女丹藥師裏的頭號選手。


    端木榕直接把平丘月旦給賣了:“小晴兒,平丘月旦有問題想要問你。”


    被稱作小晴兒的蕭晴看著平丘月旦,麵帶嬌羞:“平丘同學,你有什麽事嗎?”


    平丘月旦沉默。


    在被端木榕暗地裏掐了一下之後,平丘月旦還是硬著頭皮照著端木榕來之前所說的做了:“你知道易戊筠在哪裏嗎?”


    聽到平丘月旦問易戊筠的下落,蕭晴臉上晴轉多雲,低聲嘟囔:“這年頭的,怎麽男的都喜歡男的了……”


    修行者的聽力都是個頂個兒地好,平丘月旦自然聽到了蕭晴的話,臉色有些難堪地解釋道:“我……不是你想的那樣。”


    平丘月旦現在殺人的心都有了。


    蕭晴也不太在意平丘月旦的否認,撇嘴道:“我之前看到他和蕭蘭兒一起吃飯來著。”


    說完之後,蕭晴頗為不滿地說道:“我就不知道蕭蘭兒哪裏來的那麽大魅力,易戊筠可以這一屆的第一,怎麽像個跟班一樣跟在蕭蘭兒身後,實在是太丟我們丹藥係的臉了。”


    蕭晴早就想說這一番話了。


    在考試的時候,不少女修都對君無意芳心暗許。


    一個文試第一,又是武試第一的人,怎麽可能不吸引人?


    修真界的本質就是慕強,每個修行的人最大的目標都是成為這世上最優秀的修行者,而他們在前進的道路上難免會認識許許多多厲害的人,他們有著各種各樣的能力,讓他們頂禮膜拜,然後奮發前行。


    蕭晴本來是喜歡君無意的,奈何君無意的眼裏就隻有蕭蘭兒一個人。


    對於她們這些心思細膩的女人來說,一個男人看另一個女人的眼神,就能推斷出這個男人愛這個女人的心有多虔誠。


    以蕭晴的判斷,君無意愛蕭蘭兒的心,反正就是她們轉移不了的那種。


    因為認輸,所以蕭晴才把目標轉移到了平丘月旦身上。


    不過現在看來,平丘月旦也沒戲了。


    蕭晴倒不是真的腐女,認為平丘月旦和君無意有個什麽,君無意在追求蕭蘭兒那簡直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平丘月旦之前也看不太出和君無意有什麽交集,倒是和端木榕走得很近。


    蕭晴淡淡看了眼平丘月旦旁邊的端木榕,很不客氣地說道:“端木榕,不要仗著平丘月旦喜歡你,就糟踐他的真心。如果你有什麽事想知道,完可以直接問我,用不著利用平丘月旦來套我的話。講真的,我特別討厭你這種虛偽的女人。”


    蕭晴說話很直。


    平丘月旦皺了下眉。


    看到平丘月旦皺眉,蕭晴頓時就怒了,指著平丘月旦的鼻子罵道:“我這是為你好,懂不懂?你個傻子,你喜歡人家,也不看看人家喜不喜歡你!我說她兩句,你就這麽生氣。我都要搞你了,她還能開開心心地數著我給她的錢!你個大傻子!”


    平丘月旦被罵得愣了。


    研究堂裏的其他人也愣了。


    還是端木榕先反應過來,拉著平丘月旦跑了。


    三個當事人裏的兩個走了,隻剩下蕭晴一個人留在研究堂裏,眾人的目光自然落在了蕭晴身上。


    蕭晴環視四周,和其他人的目光對上,漫不經心地問道:“我有哪句話說錯了嗎?”


    眾人搖頭。


    其實吧,很多事,大家都能看得出來,隻是不說而已。


    而且端木榕這樣的性子,和她相處起來並不討厭,因為這種被刻意討好的感覺,其實很好,雖然偶爾也會想,對方想從自己這裏得到什麽。


    但是大家都是人,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說話大都不會太過直接,隻能小心防備。


    但是蕭晴不,她想說就說了。


    眾人都挺佩服蕭晴的,好多人都覺得端木榕虛假得過分,也平丘月旦也傻得可憐,明明看起來挺聰明也挺厲害的,但在端木榕麵前就跟個傻子似的。


    平丘月旦之所以在君無意之後成為眾人目標,還有一個很大的原因,那就是大家都同情他。


    女人身上大都有著母性,看到一個人被欺負了,就會忍不住想要保護他,眾人就是想要保護平丘月旦這個傻瓜,才會對他投去那麽多的關注。


    端木榕拉著平丘月旦厲害研究堂的時候,整個人都有點發愣。


    怎麽和她預想的結果不太一樣呢?


    端木榕抬起頭,看著一臉擔憂看著自己的平丘月旦,突然間有些不知所措:“平丘月旦,你是不是很介意啊?”


    “介意什麽?”平丘月旦反問。


    端木榕愣了下,突然間笑開:“介意我利用你啊!”


    其實端木榕到了通天學院之後,很快就感受到了通天學院和外麵的不同,通天學院裏的人,實在都是太難騙了!


    她以前騙人,往往都是騙比自己弱或者和自己差不多的人,在實力差不多的情況下,她的話天然就能讓人信服。


    但是現在不同了,端木榕發現,通天學院的人真是個個都厲害,尤其是丹藥係的人,簡直個個是變態。


    因為通天學院的考試規則,無論哪個係的人都必須通過武試,也就是說,一個丹藥師必須要贏過法修劍修才能進入通天學院。


    眾所周知,丹藥師的武力值比法修劍修差了很多,這就意味著丹藥師必須要比法修劍修高一個級別才能進入通天學院。


    雖然年少天才的人往往都被人捧著,而被人捧著的少年天才,大都有著單純。


    但單純不等於殺,而且天才往往經曆過普通人難以想象多的事,很多事經曆得多了,自然就有辨別的辦法,也就是所謂的吃一塹長一智。


    端木榕發現,通天學院的人真的很難騙。


    端木榕想起了蕭蘭兒的話,蕭蘭兒讓她不要再假裝了,這就說明蕭蘭兒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知道她是什麽樣的人。


    蕭蘭兒說希望她能做真正的自己,端木榕其實也有兩分動容,誰不想做真真正正的自己呢?


    誰都想的。


    隻是她覺得自己不刻意。


    天機閣收留了她,可以說沒有天機閣就沒有她的存在。天機閣還教了她很多東西,教她為人處世,教她職業素養,教她煉丹煉藥,是天機閣成就了她。


    如果不是丹三通興致來了,多發了幾張提前錄取的錄取函,她覺得自己很可能是進不來通天學院的。


    在此之前,她的人生目標就是成為天機閣下一任的閣主,並且一直在為此學習為此努力。


    她一直都有明確的目標,卻在進入通天學院短短幾天,變得迷茫起來。


    她是誰,她要做什麽,她能做什麽,她以後該怎麽做,這些都是問題。


    通天學院是天機閣的手伸不過來的地方,她以前在天機閣得到了一點有關於通天學院的消息,但那也隻是一點點,因為通天學院幾乎不太會讓內部消息流傳出來,但流傳出來的消息都是沒什麽用的。


    因為通天學院的東西,隻是和在通天學院使用,外麵的人知道,也不可能效仿通天學院。


    外麵的門派沒有通天學院這樣的底蘊,也沒有通天學院這樣的氣魄,什麽好東西都可以給任何一個普通學員,隻要他為通天學院做了足夠多的貢獻。


    外麵的門派更加講究修為資曆,按資排輩很嚴重,根本不可能像通天學院這麽的公平公正公開。


    現在進入了通天學院,對端木榕而言還像是夢一場。


    平丘月旦看了端木榕好一會兒:“你騙我什麽了?”


    “我騙了你的感情啊!”端木榕說得很直白。


    之前蕭晴都那麽罵她了,她還有什麽遮遮掩掩的。


    她當初和平丘月旦喝了一次酒,平丘月旦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平丘月旦估計以為那是她的真情流露,其實端木榕知道,那不過是她在演戲而已。


    平丘月旦就是那種天才得很單純的人,所以才容易被她騙。


    平丘月旦的臉色變得很是難看:“你哪來那麽大的臉?我什麽時候被你騙取感情了?”


    端木榕不知道該怎麽說,平丘月旦都否認了,她總不能說:你就是喜歡我吧!


    端木榕堆起一個笑,有些無奈,有些尷尬:“那行,是我誤會了。這樣也好,如果你真的喜歡我了,那就慘了。”


    平丘月旦深深看了端木榕一眼,轉身走了。


    端木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自找沒趣,她突然間想起了蕭蘭兒和蕭晴的話,同時響起這兩個人所說的話,這兩個人的聲音在她的腦海中重疊,和她固有的思維互相拉扯,也不知道到最後誰能贏得這場比賽。


    平丘月旦走後,心情同樣久久不能平靜。


    他沒有想到,蕭晴看出來了他的心思,並且一針見血地指出了他和端木榕之間單方麵的關係。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端木榕會直接把這件事說出來。


    明明是作為受益者,端木榕為什麽要把這件事說出來?


    真的很傷人自尊心。


    平丘月旦傷心了一會兒,隻有一會兒,一炷香的時間不到,他在湖邊扔了幾塊小石頭,驚起了湖麵的漣漪,他心裏的漣漪卻慢慢平複了下來。


    隻要沒有說出來的喜歡,其實也算不上什麽喜歡,隻要他停了下來,就沒人能夠抓住他的把柄。


    他真的討厭這種感覺,討厭被人利用的感覺,討厭喜歡人卻不被人喜歡的感覺。


    平丘月旦陷入了迷茫,他為什麽會喜歡一個人呢?


    就因為那個人和自己一樣,有著脆弱的一麵?


    平丘月旦的迷茫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平丘月旦想明白了,既然是不該喜歡的人,那他就不要喜歡了。


    既然端木榕從頭到尾都是在騙他,那他喜歡的那個人也隻是端木榕扮演出來的假象,換而言之,他喜歡的根本就不是端木榕,而是端木榕扮演出來的角色。


    想明白了之後,平丘月旦離開了湖邊。


    沒多久,端木榕站在了平丘月旦站過的地方。


    過了一會兒,站得有些腿軟了,端木榕就在旁邊尋了塊幹淨的石頭坐下,支著下巴思索問題。


    辦完事迴來的蕭蘭兒看到端木榕一副思考著的模樣,走上前:“你在思考什麽人生哲理呢?”


    端木榕迴過頭看向蕭蘭兒,看到端木榕的表情,蕭蘭兒嚇得險些腿軟:“你這是受什麽刺激了?”


    兩人的立場和剛剛的場麵變得很不一樣,端木榕整個人的神情簡直可以說是自暴自棄了。


    如果說蕭蘭兒的自暴自棄是因為心情不好,那端木榕的自暴自棄就隻能說端木榕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蕭蘭兒想了想,試探著問道:“平丘月旦死了?”


    蕭蘭兒發誓,她真的也不是故意報複。


    端木榕一下子黑了臉。


    一直希望端木榕多點表情的蕭蘭兒現在有點心慌,雖然她希望端木榕像個正常人,但她現在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端木榕的怒火。


    承受一個怨婦的怒火,對她而言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蕭蘭兒往後退了一步,幹笑著說道:“我就是看你們感情好,所以隨口一問,你別放在心上。”


    端木榕沒對蕭蘭兒怎麽樣,看了蕭蘭兒一會兒後,對著蕭蘭兒問道:“你覺得我很在乎平丘月旦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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