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平丘月旦帶著些許不悅的聲音,端木榕下意識地鬆開了手。


    “抱歉啊!”


    端木榕的聲音裏帶著些微的遺憾。


    平丘月旦是真的醉了,端木榕一離開他的身體,他就撐著身體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床上去,沾床之後,立即就睡死了過去。


    端木榕跟著到床邊,沒有上床,而是坐在床邊,看著平丘月旦睡著了的臉,很突然地笑了一下。


    這樣好看的臉,值得任何人用笑容誇讚。


    端木榕雙手交疊放在床沿,下巴撐在手背上,看了平丘月旦一會兒,也酒蟲上頭,慢慢偏了頭,在床邊睡了過去。


    ……


    蕭蘭兒並不知道平丘月旦因為自己受了刺激借酒澆愁的事,也不知道端木榕也被自己內心藏著的無數秘密憋得痛苦,和平丘月旦一起灌酒的事。


    蕭蘭兒正和軒轅玄離在房間裏和冷千澈通話。


    冷千澈很了解林語柔,並不是很擔心林語柔,而是問起君無意的情況:“蕭蘭兒,我大師兄怎麽沒和你在一起啊?”


    “你不知道嗎?二師兄通知過我們,說大師兄尋了個另辟蹊徑的法門,現在已經涅槃了。”軒轅玄離像是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一樣陳述君無意已經“死”了的事。


    冷千澈一臉驚訝:“什麽?大師兄涅槃了?他又不是和尚!”


    軒轅玄離淡淡迴道:“就是一個說法而已,二師兄是這麽說的,我也隻能這麽轉述了。”


    因為是影像通話,冷千澈直接看向蕭蘭兒:“蕭蘭兒,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冷千澈的表情從來沒有此時這樣認真嚴肅,眉頭緊皺,一張稚嫩的臉瞬間老了好幾歲的樣子:“我想聽你說。”


    “有什麽好說的?”蕭蘭兒現在想起君無意以那樣無所謂的態度說自己要死的事還恨得牙癢癢,“他自己要找死,我還攔得住?”


    “你都沒有攔過,怎麽知道攔不住?”冷千澈反問。


    蕭蘭兒愣住,半晌之後低低說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我沒有攔他?”


    這下換冷千澈愣住。


    冷千澈第一次看到蕭蘭兒如此低落低沉的樣子,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


    蕭蘭兒看向冷千澈:“冷千澈,君無意是不是真的不會死?”


    無論是風清朗還是莫棲梧還是軒轅玄離都不認為君無意會死,但如果君無意是人,怎麽可能不會死呢?


    和無形穀其他人不同,冷千澈沒有毫不猶豫地給出明確的答案,而是由於了下說道:“如果大師兄說過自己不會死的話,那他就不會死。”


    “可他說他會死,這是他的宿命。”蕭蘭兒滿眼哀傷地看著冷千澈,“如果他說過他會死,他是不是真的會死?”


    冷千澈怔住,突然間發狂地抓著頭發走來走去,許久之後,一張臉上布滿不可置信的表情看著蕭蘭兒:“他真的這樣說過?”


    蕭蘭兒點頭。


    欣賞了一會兒冷千澈的表情,蕭蘭兒慢悠悠地補充道:“不過他也說過他會迴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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