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棠渾渾噩噩迴到診所,鄭靛黔站在門口抽煙,看到她手裏拿著飯盒,似乎明白什麽。


    “怎麽?又沒送出去?”


    “……你少抽點煙。”


    蘇棠棠淡淡說了一句,就進了診所。


    鄭靛黔站在門口,看著手機上一張陸今安和程秀芬,被媒體拍到的照片,猶豫著要不要告訴蘇棠棠。


    蘇棠棠將紅燒肉放到冰箱裏,關楊和卓遠就打打鬧鬧地進來了。


    “蘇醫生,你看新聞了嗎?陸今安好像跟那個程家小姐在一塊了!”


    兩人說話時憤憤不平,“我看到新聞,就差沒摔手機了。蘇醫生,你和陸今安到底是——”


    話還沒問完就被蘇棠棠打斷,“我先迴房間休息。”


    蘇棠棠迴到房間,第一次憤怒地撥打了陸今安的電話。


    “……已關機……”


    她換了伏秘書長的電話再次撥過去。


    “……已關機……”


    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看了一會兒,又拿著外套出了門。


    嵐庭外,周鵬匆匆趕來。


    “我正值班呢。”


    “陸今安呢?”


    “閣下?他出國了啊。”


    “出國?不是迴來了嗎?”


    莊園的門衛說他迴來了。


    “好像是今晚的飛機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周鵬還記得伏秘書長交待的話,蘇棠棠要是來嵐庭,她說的話,要全部記住。


    “你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蘇棠棠猶豫著開口,“最近……程家是不是經常......”


    “哦,程家小姐這段時間,確實經常來嵐庭。”


    “莊園呢?她也經常去?”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他現在都在嵐庭這邊當值,莊園那邊他基本不會去。


    蘇棠棠深吸一口氣,“我明天再來。”


    第二天,蘇棠棠在嵐庭外麵蹲守時,直接遇到來嵐庭的程秀芬。


    “這不是蘇小姐嗎?”


    程秀芬吩咐司機將車停在路邊,她打開車窗,帶著笑容柔聲道:“蘇小姐在這裏做什麽?”


    蘇棠棠一眼就看到程秀芬胸口別著一枚金色白鴿胸針。


    程秀芬笑著摸摸自己旗袍的領口,“我的衣服怎麽了嗎?”


    “沒怎麽,還挺好看。”


    蘇棠棠學著她的語氣。


    程秀芬笑笑,“蘇小姐眼光真好,這是墨海山莊的旗袍。”


    “墨海山莊的旗袍怎麽了嗎?”


    蘇棠棠想起上次被周鵬扯壞,又被鄭靛黔撐壞的悲慘旗袍。


    “墨海山莊的旗袍可是閣下奶奶親手縫製的,一般人連見都沒有機會見到,隻有跟陸家關係好的人,才能見一見這些旗袍。”


    “我覺得你在吹牛。”


    程秀芬愣了一下,笑容有些僵硬。


    她身上穿的根本不是墨海山莊的旗袍,蘇棠棠該不會看出來了吧?!


    蘇棠棠並沒有看出來,她隻是覺得,墨海山莊裏那一整衣櫃的旗袍,她都把旗袍霍霍成那個樣子。


    要是真的很珍貴,為什麽陸今安看起來一點都不心疼。


    她就是在吹牛。


    “蘇小姐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錯事,惹閣下不高興,聽說你從陸家莊園裏搬出去了呢。”程秀芬轉移了個話題。


    “你怎麽知道?”


    “程家和陸家關係這麽好,而且都過了這麽長時間,京城裏的豪門世家們都知道了。本來好好的,真不知道你做了什麽,能讓閣下直接把你趕出來。”


    程秀芬說話陰陽怪氣的,蘇棠棠懶得跟她彎彎繞繞。


    “你想笑就笑,我被趕出來你心裏一定很開心吧,裝著一副同情的樣子給誰看。”蘇棠棠鄙視地看著她,走時還補了一句,“你假笑的樣子真的很醜,還有你牙上有菜葉。”


    程秀芬聞言,急忙拿出小鏡子看自己的牙,結果上麵什麽都沒有。


    可惡!!


    蘇棠棠迴到診所,卓遠正在門口接待台打瞌睡,她敲敲桌麵。


    “晚上我要出去吃飯。”


    卓遠伸了個懶腰,“去吧,今天又是一整天沒有病人。”


    蘇棠棠很苦惱,覺得這樣下去不行。


    陸今安那邊要是搞砸了,她總得在這個世界裏活下去。


    診所是用之前的賓館改造的,本來位置就偏,還在一條小巷裏,很容易被人當成黑診所,生意比她之前擺地攤還不好。


    晚上蘇棠棠按照地址找到季院長告訴她的飯店。


    剛下車,就看到季院長在門口等她。


    “蘇小姐啊,我都在醫院等了你一個星期了,你是不打算來醫院了嗎?”


    蘇棠棠隻好把她開診所的事情,告訴了季院長。


    “你一個小姑娘去開診所,會很辛苦的。”


    “沒關係的院長,我隻是覺得對不起您,說好要去給您做學生的。”


    兩人站在門口聊著天,季院長說著說著,就笑眯眯地看著她身後。


    蘇棠棠疑惑地轉頭看過去,身後的人讓她渾身一僵。


    “閣下,真巧啊,您今晚也來這裏吃飯?”


    陸今安淡淡迴答,“跟程總約在這裏。”


    說完,他的視線落到蘇棠棠身上,蘇棠棠低著頭,並沒有看他。


    程總程總,又是程家!


    “那我就不耽擱您了。”


    陸今安微微頷首,朝裏麵走去。


    蘇棠棠這時才抬起頭來。


    季院長不解地看著她,“蘇小姐不跟閣下打個招唿?”


    蘇棠棠語氣透著不快,“反正他又不搭理我,我可不想再熱臉貼冷屁股。”


    說不定程秀芬就在樓上等陸今安呢!


    季院長蹙蹙眉,可是剛才看閣下的樣子,就是在等蘇棠棠跟他說話。


    包間裏,都是些頭發胡子花白的老教授們,吃飯時,蘇棠棠聽到不少醫學知識,覺得受益良多。


    季院長還擔心她無聊,其實她一點都不覺得無聊。


    她還給她開的中醫診所做了宣傳。


    晚飯結束後,蘇棠棠看季院長開心,然後就提了季雲池的事。


    一提到季雲池,老院長的臉變得那叫一個快。


    “臭小子的醫師資格證都不知道怎麽考上的?!一問三不知,給患者換個藥都能每天接到投訴,我真是要被他給氣死!剛好!剛好!他不想學,我更不想教!”


    “......”


    蘇棠棠一個字都不敢說,站在一旁一臉愧疚地看著季院長生氣。


    “季院長、蘇小姐。”


    身後忽然出現伏秘書長的聲音,沒等蘇棠棠說話。


    季院長就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伏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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