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裏麵的動靜卓遠急忙跑了進來。


    關楊用胳膊抱著頭縮在角落裏,鄭靛黔還在打他。


    “老大!老大!別打了!關楊皮糙肉厚的,你這一身傷,首領才幫你處理好的,你看又流血了!”


    卓遠抱著鄭靛黔,愧疚道:“昨晚我應該攔一攔他的。”


    “咳咳……”鄭靛黔肩膀上的傷口滲出紅色的血液。


    站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幾名預備員,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沒有蘇棠棠,你們今天還能喘得上氣?組織裏的首領法則,你們全白背了?”卓遠擔心鄭靛黔動氣,替他訓斥這這些跟著關楊一起懷疑蘇棠棠的小孩。


    “現在正是需要團結的時候,首領讓我們做什麽就做什麽。”


    鄭靛黔喘著粗氣躺到病床上,“關楊收拾東西滾。”


    “老大、老大我不敢了!”


    關楊立刻跪在地上求饒。


    “我以後再也不會了,你也知道,我腦子不好使,不然也不會當這麽多年預備員。”


    “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暗組織的人,收拾東西滾,我不想再重複一遍。”


    關楊歎了口氣,默默從房間出去。


    預備員們看到鄭靛黔這樣,不敢再說什麽,更不敢再懷疑首領,全部人都老老實實收拾屋子去了。


    “老卓會打針嗎?幫我把針戳手上。”


    “老大……這、這針我不會打。”卓遠看著針犯難。“”


    鄭靛黔看了眼時間,“戳上就行!蘇棠棠快迴來了!”


    卓遠還是下不去手,讓他打人可以,打針那可太難了。


    “等首領迴來再讓她給你打上不就行了。”


    鄭靛黔看了眼自己往外滲血的傷口,“她兇死了!迴來看到我沒打針,就要被她罵!”


    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經過跟蘇棠棠的幾次相處,他確實有點怕她。


    主要是她一個女孩子他不能還手,打罵都隻能受著。


    “行,我給你戳上。”


    外麵蘇棠棠和言炎兩兄妹買了一大堆包餃子的食材迴來。


    剛進巷口就看到鼻青臉腫的關楊,抱著一個起球的棉被團氣蔫蔫地往外走。


    “你要去哪啊?”


    “我……”關楊看起來像哭過,他吸吸鼻子,朝蘇棠棠低頭認錯,“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質疑你。”


    跟陸今安比起來這麽一點小事,她根本沒放在心上。


    “你是被誰揍了嗎?是不是那群小孩欺負你?你這麽大個頭,還能被誰打成這樣啊?”


    不明所以的蘇棠棠,看著關楊抱著棉被的樣子,覺得有點搞笑又可憐。


    “……”


    關楊不說話,手指頭扣著棉被上的棉球。


    “大膽說,我是你們首領,首領給你做主!”


    “我……首領,再見了。”


    關楊哽咽著說完,抱著棉被跑了。


    蘇棠棠一臉懵。


    “我看你們都是群小孩,還有誰能把他打成這樣?卓遠打的?”


    其實言炎從剛才看到關楊出來時,就大概知道是誰打的了。


    “組織裏,平級的人要是打架或者互毆,都會被處罰的,所以關楊哥應該是被……”


    言嬋接他的話,“是被副首領打的吧!”


    言炎默認了。


    蘇棠棠更是不解,“鄭靛黔一身的傷,還把關楊打成這樣!要是他手癢,我給他多紮幾針!”


    “我覺得副首領應該是因為關楊昨晚質疑您的事,才動手打他,把他趕出來的。”


    聞言,蘇棠棠進賓館裏求證。


    但是問正在打掃衛生的小孩們,他們一個都不敢說。


    最後她去找鄭靛黔,鄭靛黔還躺在床上,卓遠看到她進來後,對著她心虛地笑笑。


    “這麽快就迴來了?”


    鄭靛黔蓋著被子,隻露著個腦袋在外麵。


    蘇棠棠直接掀開,隻見他手背上鼓起的包,還有肩膀上滲出的血。


    看得她火氣蹭蹭往上冒。


    “都傷成這樣了還打人!!一點都不珍惜我的勞動成果!還有這個針,我是紮在這裏的嗎?!”


    “哎呦!你輕點啊!!一個女孩子怎麽這麽毛手毛腳的!”


    蘇棠棠拎起枕頭,“扛扛”一頓揍。


    卓遠感覺自己繼續待在這裏不適合,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間。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蘇棠棠總算把鄭靛黔傷口的紗布換好,手上的吊瓶也重新打好。


    “累死我了……”


    “你別用枕頭打我,怎麽會累?”


    鄭靛黔憤憤不平。


    “我問你,關楊怎麽自己跑出去了?”


    “……他做了錯事,就應該自己承擔。”


    蘇棠棠不解地看著他,“關楊的質疑挺合理的,再說我不是懲罰他了嘛。”


    鄭靛黔歎了口氣,“我知道你喜歡陸今安,這次來幫我們,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我不想讓任何成員誤解你。”


    暗組織此時麵臨著艱難的生存問題,要是心不齊,好不容易保下的一條命,說不定都得丟了。


    “所以你就讓他這麽走了?”


    “……這是暗組織的規定,隻要有二心的,就處死。我現在隻是把他趕走而已。”


    鄭靛黔朝蘇棠棠笑笑,“以後不會再有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棠棠用枕頭捂住臉。


    “你好好休息吧。”


    蘇棠棠張羅著大家包餃子。


    這些預備員估計是沒有經曆過這種生活,全都像第一次去遊樂園的孩子,非常亢奮。


    “哥!你看這是我包的!!”


    “小嬋我也包了一個!等會兒煮給你吃!”


    “言哥!我們大家還是第一次一起做飯吃呢!”


    “是啊,以前在暗組織裏,都不能這樣隨便說話的。”


    所有孩子們都很開心,隻有卓遠一邊包餃子,一邊看著外麵下著的大雪歎氣。


    “放心,我會把關楊找迴來的。”


    蘇棠棠說完這句話,就端著她包好的餃子進了廚房。


    夜幕漸漸降臨,這片區域是城中村,待改造區,所以對煙花爆竹的管控並不嚴格。


    從傍晚開始,就一直能聽到起起落落的煙花爆竹聲。


    蘇棠棠把煮好的餃子打包放在新買的保溫盒裏,然後把卓遠叫了出去。


    “會開車嗎?”


    蘇棠棠坐進副駕駛,這是她今天出去買菜時租的一輛小皮卡,之後運貨用的。


    卓遠點點頭,“首領您要去哪?”


    蘇棠棠抱著保溫盒笑笑,“我們去一趟陸家莊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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