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


    李懷瑾方才鬆開了王智的手腕。


    而這時候,王智就連跪著的力氣都沒有了,好似一條快死的狗一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李懷瑾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一股憑空生出的淡藍色霧氣在他麵前聚而不散。


    不過眨眼間,氣霧就化成了一柄長劍。


    李懷瑾手握劍柄,將劍鋒貼在王智的脖子上。


    由真氣凝結出來的氣劍貼在皮膚上,遠遠比鐵器更加冰冷。


    王智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你,你不能殺我。”


    他麵帶驚恐的望著李懷瑾道:“我,我是撫北城的校尉,你殺了我,就是跟朝廷為敵,就是反賊!”


    李懷瑾卻是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見此情景。


    王智還以為是自己的話將他給嚇住了。


    “你也不想做反賊是吧?”


    “那你最好現在就將我送迴撫北城去,再將我給醫治好。”


    “否則,大宣境內的大街小巷裏麵都會貼滿對你的通緝令。”


    “朝廷的人,還有那些賞金獵人,一定會折騰的你這輩子沒一刻安寧可過!”


    他的話音才剛剛落下。


    李懷瑾眼眸一動,下一瞬便直接對著王智的腿揮起了手中劍。


    唰!


    王智的腿從膝蓋斷裂,永遠的離開了他的身體。


    此刻。


    王智的雙眸圓睜,嘴巴大張。


    可也不等他發出聲音,李懷瑾便是一腳踹在他的嘴巴上。


    這一腳。


    直接踢碎了他半口的牙齒。


    更是將他那慘叫聲給踹迴了他的肚子裏。


    “李懷瑾!”


    王智咬牙切齒的怒吼。


    李懷瑾卻是壓根沒搭理他,又是一劍落下,斬斷了他的另一條腿。


    而這時候。


    王智也算明白過來。


    李懷瑾之前之所以沒說話,並非是怕了他。


    他是在想著,要如何折磨他,要從哪裏開始折磨。


    而見到李懷瑾再度提起氣劍就要落下,王智的心裏也生出了濃濃的恐懼。


    “別,別砍了。”


    “我求你了,別砍了……”


    可李懷瑾就跟沒聽見一樣,劍仍舊還是落了下來。


    將他的一條腿,齊著大腿根給卸了下去。


    王智也是再也控製不住,張口痛苦的吼叫出聲。


    李懷瑾又是手起劍落,將他另一條腿也給卸了下去。


    鮮血噴射,濺了他滿身滿臉。


    李懷瑾緩緩的蹲下身,隨手將王智斷掉的腿扯了過來,丟在王智的身邊。


    “咬著,忍住,一會就好了。”


    李懷瑾的聲音冷漠的沒有半點溫度:“我娘去世的時候很痛苦,你也理應感受一下她當時的感受。”


    看著邊上自己的斷腿,王智的心態也是徹底崩潰。


    “殺你娘的人是我沒錯。”


    “但要殺她的命令可是吳蓉下的,包括這次去挖墳也是吳蓉下得命令。”


    “你要報仇,你去找她啊……”


    王智滿眼懇求的看著李懷瑾道:“求你了,求求你了,你饒我一命吧。”


    “你忘了麽,你娘,我們的大夫人很器重我的,還將府裏麵很多事交給我做。”


    “還有,她還叫過我娘大姨,你還記得麽?”


    “我真是被迫的啊,要是沒有吳蓉的逼迫,我是絕對不會對你娘出手的……”


    聽聞他這番話。


    李懷瑾也是不受控的笑出了聲。


    而且還是仰麵大笑的那種。


    “真沒想到。”


    “你竟然會主動跟我說起這個來。”


    “我娘當時是怎麽對你們的,你記得,我當然也記得。”


    “我娘,救了你娘的命,還將你娘接到上京城醫治,還為她尋醫訪藥。”


    “更有甚者,還偷偷地帶這個禦醫去給你娘看病,也讓你娘得以苟活至今。”


    王智也不知道是得了失心瘋還是怎麽的,竟在此時連連點頭。


    可也就在下一瞬。


    李懷瑾的臉直接冷了下來。


    “可是你們後來是怎麽對我娘的呢?”


    “別人不說,就說你王智,你是怎麽對我娘的呢?”


    “平素裏就跟著吳蓉為非作歹,在府裏麵沒少給我娘使絆子。”


    “後來更是將個瘟死奴仆的衣服給了我娘,叫我娘染上瘟疫。”


    “還有你剛才說的,叫那姓趙的打了我娘兩記暗拳,叫我娘痛苦的死去,我說的沒錯吧?”


    也不等王智說話,李懷瑾就手起劍落,斬斷了王智的一隻胳膊。


    王智痛苦的嚎叫出聲。


    “我,我也是被逼的啊。”


    “若是我不做這些事,我家裏人都要被吳蓉弄死……”


    “是。”


    “你是可以將這些都推給吳蓉,說是她逼迫你的。”


    “可你是自己沒長腦子,還是沒長心?”


    “城內的那些個受過我娘救濟的百姓有哪一個跟你一般狼心狗肺?”


    “即便是你那城主下令,叫他們不許幫助我和我娘,他們也會冒著殺頭的風險來給我娘送東西吃。”


    “可你呢?你口口聲聲說你記得這些恩情,你又做了什麽呢?”


    李懷瑾揮手又是一劍,卸掉了他僅剩下的一條胳膊。


    王智已然喊破了嗓子。


    即便張開嘴巴大吼,發出的聲音也是沙沙細響。


    這時候。


    李懷瑾也將目光放在了王智的臉上。


    “你放心。”


    “我這人很守信。”


    “我說叫你好好感受一下我娘當時的痛苦,我就一定會完成這承諾。”


    “而在你感受到我娘的痛苦之前,我也不會讓你那麽輕易死去……”


    麵對羅衝的時候。


    李懷瑾收獲的可不僅僅是從他身上吸過來的真氣,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知識。


    就比如。


    武者的真氣會自動護住心脈。


    使得武者受了重創也沒那麽容易死去。


    而剛才吸他真氣的時候。


    李懷瑾就給他留了那麽一絲。


    隻要這絲真氣不散,他就暫時不會死。


    而李懷瑾也可以在真正意義上,讓他感受一下,什麽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痛苦。


    ……


    與此同時。


    另一側的密林深處。


    原本平和寧靜鮮有人來的密林裏,今日竟是躺滿了屍體。


    一襲白色身影的唐芷萱立在兩棵大樹中央。


    沒錯。


    這些都是唐芷萱做的。


    所有人都沒感受到任何痛苦,就叫她一張斃命。


    而那老鄭此刻就跪在她的身前眼中盡是驚懼。


    憋了好半晌。


    老鄭方才扯著沙啞的嗓音道:“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一個路見不平的過路人,一個……”


    唐芷萱眯了下眼眸,道:“一個跟城主府仇怨頗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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