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得了吩咐,他是金香院的奴才,自然唯周笑笑的話是從。


    因此就見他卷起袖子,上前就要狠狠抽李安的大嘴巴子。


    可是李安到底在侯府,做了這些年的大總管了,楚老夫人,鎮國侯麵前也算是得臉的奴才,所以底氣當然也足。


    因此就算是周笑笑親自發的話,可李安竟然還敢躲閃,甚至與福寶糾纏到了一起,說什麽都不肯老實挨下這巴掌。


    眼瞧這一幕,周笑笑不屑的一挑秀眉,望向了劉多山說道:


    “我說劉副管家,我這個府中的嫡出小姐,下了吩咐這李安都敢反抗,難道你也想在旁幹愣著,不打算上去幫忙嗎。”


    劉多山顯然沒想到,周笑笑如此說一不二,李安也算是府中,實權不小的人,結果這位才迴府沒多久,都沒站穩腳的三小姐,說打就真的敢動手,他一時間確實瞧的都愣住了。


    可是被周笑笑這麽一問,劉多山立刻迴過神來,並且馬上恭敬的迴答道:


    “三小姐是主子,您的吩咐小人等自然是要聽的,所以您隻管放心好了,奴才知道該怎麽做。”


    劉多山話音一落,趁著福寶扯住李安的胳膊,叫這位李大總管動彈不得的時候,上去就是兩個大嘴巴子,結結實實的甩在了對方的臉上。


    而趁著李安不敢置信到,都被打懵了的時候,福寶多機靈啊,立刻騰出手來,對著他的臉又是左右開弓,足足甩了四五個耳光,這才算住了手,退迴到了周笑笑的身邊。


    望著李安那被氣得雙目圓瞪,嘴角溢血的狼狽樣子,周笑笑卻滿意的頷首一笑。


    “怎麽,李管家你還不服氣是嗎,再瞪下去信不信我就叫人直接挖了你的眼睛,不服氣就去尋父親告狀好了。反正我若沒猜錯,父親現在正發著雷霆大怒呢,你若湊上去,恐怕除了再挨頓打,說你不懂分寸之外,任何便宜你都討不到。”


    “識相點就趕緊給我滾,以後瞧見本小姐,也繞著點走,再敢不敬犯到我周笑笑的手中,你隻會比這迴,還要慘上千百倍,我這話聽懂了嗎。”


    李安丟了臉麵,雖然恨不得上前活撕了周笑笑,可他到底做了多年的管家,這點克製還是有的。


    更何況周笑笑底氣這般足,李安也意識到,鎮國侯這次的震怒,恐怕隻是針對蘇紅蘭,這個叫人憎惡的三小姐,還真就未必會有事。


    這樣一想,李安立刻老實了不少,低著個頭就想快點走開,省得更丟人現眼。


    可是哪成想,周笑笑一聲輕咳,福寶馬上攔住了李安的去路,嬉皮笑臉的說道:


    “我說安爺,我家小姐的話您沒聽清楚,那福寶在給您重複一遍。我家小姐問你,她說的話你聽沒聽懂,怎的安爺尊卑規矩忘了,這耳朵也不大中用了是吧,您還沒迴話呢就想離開,難道是對三小姐仍舊心裏不敬,那恐怕適才那頓打,小的我下手還是輕了。”


    李安一聽這話,下意識就將自己的臉給護住了。


    眼瞧著正院內,出出進進的丫環小廝,是越發的多了,李安更覺無地自容了。


    可是望著周笑笑站在那裏,不為所動的樣子,他知道不表個態,今天想走是難了。


    當即李安低著個頭,強忍著不甘,來到周笑笑近前,就給了自己兩個嘴巴。


    “三小姐,適才是奴才昨夜喝了酒,一大早的酒沒醒,做了混賬事,說了逾越的話。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生氣,您說的話我都記下了,奴才保證下次絕不敢犯。”


    李安話一說完,就趕緊把落在地上的紫銅描金玉竹紋飾的手爐,撿起來用袖子擦幹淨塵土,就恭謹的彎腰遞給了周笑笑。


    接過手爐後,周笑笑都懶得廢話,直接擺擺手,示意對方可以走了。


    等到礙眼的人狼狽離開後,周笑笑就饒有興致的瞧向劉多山說道:


    “劉副管家你到是不錯,該忍的時候能控製得住脾氣,眼瞧有出口惡氣的機會,毫不膽怯抓住時機就直接果斷出手。”


    “內斂又不失魄力,確實是難得的可用之人,反觀那李安年紀漸長,卻越發沒個規矩了,你被這種人欺壓一頭,還真是可惜。好好當你的差,想來你做的出眾,早晚有出人頭地,取而代之的一天。”


    劉多山是副管家,平日裏都是負責府外的雜務,事情繁重,又都是跑腿的累活,遠比不上李安待在府中來的愜意。


    所以劉多山早就聽聞過,新迴府的三小姐可是個了不得的,連府中老夫人,一家之主的侯爺都不懼,關鍵是頂撞數次還能身而退,這事早就在下人間議論開了。


    但是劉多山今天,到是頭迴瞧見周笑笑,尤其親眼瞧見對方,不動聲色間,就將李安治了個服服帖帖後。


    哪怕劉多山三十好幾的人,卻不敢對周笑笑這個十七八歲的嫡出小姐,生出絲毫輕視慢待之心。


    甚至於得到周笑笑的讚許後,劉多山還隱隱有種自豪感呢,當即就見他忙躬身謙卑的說道:


    “承三小姐吉言了,若來日奴才真能有那一日,必會更加倍用心當差,絕不辜負您的這番期許。”


    劉多山話一說完,就也退下去忙自己分內的事情了。


    而跪在地上,也有一會的蘇紅蘭,此刻不禁哼笑出聲的講道:


    “周笑笑瞧把你給得意的,別忘了你母親就是個下堂妻,你這個所謂的嫡出女,和本小姐根本不能同日而語。所以要換成我是你,早夾著尾巴做人了,還敢責打父親身邊的李管家,你還真是不懂收斂,越發張狂了。”


    蘇紅蘭此刻恨透了她的這種心理,周笑笑自然比誰都清楚。


    不過她兩世為人,實際心裏的年齡,那都二十多歲了,自不會和個情竇初開到,連自己都心甘情願犧牲的小丫頭片子計較過甚。


    所以就見周笑笑,甚至將懷裏捧著的手爐,直接塞到了蘇紅蘭,跪在地上凍得通紅的手裏。


    瞧著對方,那一臉驚訝的樣子,她不禁淡淡的笑了下說道:


    “我是你姐,照顧你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四妹你用得著這般驚訝嘛。我知道你瞧不起我,現在更是恨上我了。但說實話我很佩服你,為了所愛之人,什麽都豁得出去的這片真情實意,畢竟這世上如你這般真性情的人可不多了,隻可惜那楊子貢卻不值得你如此待他,四妹我把話撂這,你早晚有後悔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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