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周笑笑這個女兒,將來的婚嫁,也會是一枚好籌碼,鎮國侯對她的態度,到是好了不少。


    不但親自又安慰了兩句,更是對大管家李安,出言囑咐道:


    “一會記得命人,給三小姐送來些補身體的老山參,燕窩和銀耳。在去尋幾匹,今年最先款式的布匹,去帝都內最好的繡樓請裁縫,來給三小姐做幾套衣服。”


    李安恭敬的一一應下,眼瞧鎮國侯交代完,起身要走,他卻立刻跪在地上,將這位主子的去路給攔住了,並誠惶誠恐的立刻說道:


    “奴才有罪,教女無方,這才導致子娟那死丫頭,竟然敢頂撞無禮於三小姐。如今我那女兒,被罰去雜洗院,也委實是她自己活該。就不知三小姐仁慈,是否還肯給我那女兒,一個洗心革麵的機會,奴才保證會好好訓誡她的,等子娟再迴金香院當差時,必然兢兢業業。”


    “還望三小姐看在,我一家子四口人,都為侯府忠心耿耿效力的份上,就饒了子娟這一次吧,李安我在這裏給小姐您磕頭賠罪了。”


    周笑笑冷眼瞧著李安,知道對方會選在這個時候,跪地請罪,實則不就是逼著她在鎮國侯麵前,若想維持端莊溫婉的形象,就隻能順著他的話,叫子娟迴身邊伺候。


    能做到大管家的位置上,這李安確實腦子轉的不慢,周笑笑在心裏提防的同時,臉上卻做出為難的神色說道:


    “其實我一個才迴府的主子,子娟是家生奴才,以前又是伺候嫡母,很體麵的大丫環,瞧不起我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本來子娟已經知錯,現在李管家又跪地為女請求,我於情於理,自然不能拂了你的麵子。否則區區一個子娟都敢擺臉色給我看,我蘇含笑要是得罪了府中的大管家,那這以後的日子,我可如何過的下去,還不得日日提心吊膽,唯恐被人穿小鞋,暗中刁難,所以我自然也是不敢再計較子娟一事的了。”


    本來一臉疑惑,並不知發生了何事的鎮國侯,聽完周笑笑這話,哪裏還不知道,子娟必然是以下犯上,這才被發落去了雜洗院。


    其實以鎮國侯,器重信任李安的程度來講,將子娟從雜洗房調出來,根本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可如今周笑笑,卻搶先一步,將自己的處境,說的如此可憐,一副在府中想要安穩度日,還需瞧著下人們臉色的話,不禁叫鎮國侯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顯然周笑笑,再不得他喜歡,可是親生的女兒,竟然被奴才隨意欺淩,鎮國侯對此分明也是有些惱了的。


    再說李安,雖然子娟被發落到雜洗房時,前來給他報信的小廝,就親口說過,周笑笑很是厲害,整個金香院的奴才都被發落了。


    所以李安,這才尋得眼下這個,鎮國侯在場的機會,當麵想要逼著周笑笑,不得不就範,放了他的女兒。


    可是這位三小姐,未免也太會裝可憐了,瞧瞧鎮國侯那不滿的神色,李安誠惶誠恐的忙俯首說道:


    “侯爺明鑒啊,奴才跟在您身邊三十多年,府中的事情沒有說不用心去管的。還有各房各院的主子,奴才更是小心伺候,不敢有絲毫僭越怠慢之處。也不知三小姐為何才迴府,就覺得奴才是那以下犯上之人,這話可真是冤枉奴才了啊。”


    周笑笑看著,李安那焦急辯解的樣子,心裏冷笑不已,可臉上卻露出歉然之色的忙說道:


    “因為長聽人說,子不教父之過,這子娟是個以下犯上的,此事還是長兄親口下令罰去雜洗院的。”


    “可是李管家明知自己的女兒錯了,卻還是執意為她求情脫罪,所以我才難免誤以為,這以下犯上,是你們一家秉承的作風呢。既然李總管並非怠慢主子的人,那你現在又何苦為難我呢,子娟我是斷斷不敢再用的了,你要求就去救長兄吧,隻要他肯饒了那子娟,我這邊自然沒有異議。”


    周笑笑話說的句句在理,並且透著一種無依無靠的可憐勁不說,更是最後將長兄蘇信直接給搬了出來。


    而鎮國侯對內宅女眷間的事情,本就不可能日日上心過問,所以此刻才得知,發落了子娟的人,並非是周笑笑,而是蘇信的時候。


    這位嫡長子發了話,若是他現在遂了李安的心願,饒恕了子娟,豈非叫自己的兒子威信受到打壓。


    因此就見鎮國侯,立刻臉一沉,不滿的訓斥道:


    “李安,本侯看你真是這總管的位置,做的太久了,人年紀越大,反倒說出的話越不知輕重了。奴才以下犯上,本就是死罪,現在信兒仁德,隻是罰你那不懂規矩的女兒,去雜洗房當差罷了,你還有什麽不知足的。趕緊給本後退出去,笑笑還要將養身體,你少杵在這礙人的眼。”


    李安雖然不甘的看了周笑笑一眼,暗恨這個三小姐,還真是會選擋箭牌。


    現在將蘇信這位長公子給搬了出來,他再說下去,女兒不但救不出來,自己還得搭進去不可。


    心裏暗恨,默默發誓,以後在和周笑笑走著瞧的李安,終究是在鎮國侯的訓斥下,灰溜溜的離開了。


    而鎮國侯又坐了一會後,還有些事情要處理的他,也起身離開了。


    等到金香院內,再無外人後,就見得沈氏,這才輕咳間,滿臉焦急的趕來了。


    上前握住笑笑的手,瞧著那上麵還沒消去的水泡,沈氏的眼淚就直接落了下來,哽咽自責的說道:


    “都是娘不好,守不住嫡夫人的位置,又沒本事保護笑笑你的周,這才叫府中的下人,都敢隨意的欺淩踐踏到你的頭上來了。我也是聽你送到為娘近前,那個叫寶珠的小丫頭說,你手被燙傷,這才知道此事的。”


    “而且剛剛那段姨娘送來的糕點,竟然還有毒,母親知道你吃了一小口,這心裏真是被嚇的,七上八下,難以安穩。可你父親在這,我又實在不好過來,眼下他總算是離開了,娘這才能來瞧瞧你,女兒你覺得現在如何,哪裏若是難受,可一定要說出來才成,千萬別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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