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拉握住魔杖,杖尖對準石牆,沒有念咒,隻是輕輕一揮,魔咒擊打在石壁上,發出一聲清脆的炸響,然後,整個密室都劇烈地搖晃起來,地動山搖,石屑紛飛,石壁裂開蛛網一般的縫隙,轟然倒塌,塵土飛揚。


    西裏斯猛地向後退了好幾步,為了躲開轟然倒塌的石壁險些摔倒,灰塵四散,他用手捂住口鼻,仍然不能完全阻擋煙塵,嗆得他不停咳嗽。


    待塵埃散盡,他們踩著殘碎的石塊,走了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無數條石雕的大蛇呈螺旋狀盤繞在一根根石柱上,漆黑的天花板如同看不盡的深淵,仿佛能把一切吞噬。


    伊瑟拉將魔杖還給西裏斯自保,西裏斯攥緊自己的魔杖,在林立的石柱間穿梭,尋找詹姆的蹤跡,四周隻有他和伊瑟拉輕微的腳步聲,他整個人都緊繃著,像一根拉緊到極點隨時都會斷掉的弦,每一個毛孔都在警覺地張開。因為這裏可能有一隻蛇怪正在伺機而動,緊張壓抑的氣氛下,他感覺連空氣都變得粘稠起來。


    走到石柱的盡頭,那裏是一個巨大的雕像,他們必須以仰望的姿勢才能看清雕像的全貌,老態龍鍾、猴子般的臉、一把稀稀拉拉的長胡須,每一處特征都和之前浮雕隧道的形象一模一樣,這雕像是——薩拉查·斯萊特林。


    這裏隻有雕像和石柱,似乎沒有除他們以外的生命體存在,伊瑟拉走到他身側,溫言勸說他,“已經是盡頭了,布萊克,波特不在這裏,這裏很危險,你該迴去了。”


    西裏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在斯萊特林的雕像和石柱間來迴梭巡,這裏沒有詹姆,也沒有女鬼,甚至什麽都沒有,他難道就要這麽無功而返嗎?……可是詹姆還生死未卜。


    突然,西裏斯像是發現了什麽,他衝到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石雕麵前,指著石雕麵孔的嘴部位置,“你看他的嘴部,下顎的位置為什麽像是分開雕刻然後安裝上去的?哪裏是不是能打開?這個石雕的嘴是不是可以張開?”


    伊瑟拉:……


    伊瑟拉有的時候希望西裏斯聰明些,有時候又不希望他那麽聰明,在詹姆的事情上他確實非常細心和機智。


    薩拉查·斯萊特林雕像的嘴當然能張開,因為哈利·波特來密室,蛇怪就是從那裏出場的。


    在伊瑟拉還在組織話語的時候,西裏斯已經迫不及待的開始攀爬雕像了。


    “停下,布萊克,危險!”


    西裏斯聞言,並沒有停止攀爬,反而加快速度,很快就爬到雕像肩膀的位置,他伸出手想要去推一推,試探一下雕像嘴部的位置。


    隻是用手推一推,石像的嘴當然不會張開。隻是……這麽多年蛇怪在密室裏麵吃的是什麽?是否由霍格沃茨的小精靈來負責它的飲食?沒有斯萊特林繼承人的召喚,它雖然不能離開密室,但是一路過來的時候地上有那麽多小動物的殘骸,以及隧道那邊蛻掉的蛇皮,是否意味著它不是隻能待在雕像的嘴裏,它可以主動從雕像嘴裏出來在密室內部自由活動?


    突然,石像毫無征兆的發出一兩聲輕響,那如同雞蛋破殼般的微弱聲音,若不是西裏斯就在石像上,他很難感知到異常。


    伊瑟拉的反應比西裏斯快的多,輕靈的身形一動,衣擺飄動間便已經落到了西裏斯身後,她伸出手,覆蓋住他的眼眸,而另一隻手攬住他的腰,往後一躍。


    “別睜眼,它要出來了。”


    西裏斯按照她所說,緊緊閉上了眼睛,他感覺到自己被猛地帶離了石像,落在了地麵,離開石像前,他眼中最後的畫麵是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嘴巴張開了一條縫,之後的他就被蒙住雙眼看不見了,隻能聽到雕像深處傳來悉悉嗦嗦的滑行聲。


    西裏斯敢用人格擔保,那不是他推開的,而是自動打開的。至於蛇怪究竟是因為他們之前破牆而入被驚動的,還是別的什麽原因,他並不清楚。


    他閉著眼,聽見龐然大物砸落在石頭地麵上的聲音,密室被震得顫動起來,他感覺到伊瑟拉鬆開了他,他想跟她說“別走。”但是這種情況下能活一個是一個吧……他終是沒把那句話說出口。


    他聽見蛇怪在地上滑行的聲音,那樣的龐然大物在石地板上摩擦的聲音非常清晰,並且聲音還越來越近,他隻能像個瞎子一樣,朝聲音的反方向奔跑。


    他跑了一段距離,很快就發現蛇怪移動的摩擦聲一直停留在他之前離開的位置,似乎並沒有追過來。並且,蛇怪在那邊滑行的聲音聽上去還愈來愈快,就像是在激烈的遊移,還時不時伴隨著與什麽相擊的聲音,以及瘋狂的嘶嘶聲和猛烈的撞擊聲。


    他忍不住從指縫裏睜開一點眼睛,朝那個方向瞥了一眼。


    接著,他便看到那個纖瘦的身影,她的眼上蒙著黑色的布帶,純靠聽聲辨位,與蛇怪應戰,她利用密室內的石柱,加上蛇怪的身軀龐大,不好轉身的優勢,以靈活的身手遊走躲避。


    她手裏握著一把似乎是用魔法凝聚而成的長劍,那柄劍是半透明的冰藍色、輕薄、修長而鋒利,劍鋒每一次在空中劃過,都能卷出一長串鮮紅的飛花,飛花在空中劃過,落到地麵上時就已經變成了如紅寶石般的碎冰。


    蛇怪身上的鱗片已經掉落了好幾塊,皮開肉綻,每一處傷口都結上了冰霜,顯然是伊瑟拉的攻擊造成的。


    她劍光如電,形如鬼魅,每一次出劍,都有冰雪始終伴隨在她的身旁,她或輕躍、或瞬移、又或者是依靠身法技巧,總能躲開蛇怪所有的攻擊,她一招一式,永無錯漏。


    蛇怪在她手底下,拚盡全力都很難爭取到一星半點的喘息機會,紅色的飛花與冰雪交融,空氣中彌漫著寒冷的血腥味。


    絕對的力量,鮮明的對比……


    蛇怪身上的冰霜越來越多,它的皮膚被魔法化成的劍刃劃破,又被冰雪凍結,從劍傷變成嚴重的凍傷。


    它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想要從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雕像口中鑽迴去,又被伊瑟拉瞬移攔下,蛇怪根本就毫無生還的可能。


    蛇怪又受了伊瑟拉一劍。這一劍,從腹部劃到尾,露出一團模糊的髒器,吊在肚子上,然後被伊瑟拉身側圍繞的雪花凍成冰錐。


    它受了這一劍,必死無疑,臨死前最後的掙紮,它亮出自己的毒牙,朝伊瑟拉的方向噴射毒液,大量的毒液如同暴雨一般,瓢潑而下。


    藍光一現,毒液還未落下,伊瑟拉就已經瞬移出了蛇怪的噴灑範圍,她從容地將長劍歸鞘。在她身後,蛇怪巨大的身軀轟然倒地,那些噴灑在空中的毒液,變成一朵朵黑色的冰花,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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