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金華大酒店,有五層是賭場,裝修奢華,服務“到位”。


    第四層賭場,非會員不能入,一年會費10萬美刀,此刻,兩百多平的vip3號房中,趙雲柯一出現,虎哥就主動讓出了位置。


    “趙兄弟,你先幫我玩幾把,等我出去爽一把,再迴來收拾他們,草!”


    用手惡狠狠的指著桌上的三個牌友,已經輸了三百萬的虎哥氣急敗壞的說道。


    “老虎,悠著點,這裏的妞可是兇殘得很,小心把你牙簽夾斷,哈哈!”


    趙雲柯對麵,一個穿得好似暴發戶的年輕黃毛男子大笑道 ,他每隻手都戴著兩個金戒指,咧開的大嘴裏有好幾顆大金牙,脖子上還掛著小拇指粗的金項鏈。


    “黃先生,早去早迴。”


    上家是紳士國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手掌也寬大,他西裝革履,好似有紳士的氣度。


    “飛虎,不過區區三百萬而已,怎麽,心疼輸不起?還請了槍手?”


    下家,接近五十歲的禿頭華裔男,嘴裏含著一根三十幾厘米長的煙杆,一邊吧唧一邊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黃飛虎一次可以打十個妞,”虎哥囂張的拍著胸膛,而後有些不爽的看著禿頭男,“剛叔,記住你說的話,區區三百萬,還有,趙兄弟不是我請的槍手,隻是一個國內過來玩的朋友,哼。”


    黃飛虎說完,遞給趙雲柯一個使勁整的眼神,他希望後者將其他三個人狠狠的收拾一頓,這是趙雲柯到之前就已經在電話裏溝通好了的。


    “小子,很年輕啊?混哪裏的?”


    黃毛一邊碼墩,一邊盯著趙雲柯問道,他想不通黃飛虎為什麽找一個看上去還沒有20歲的黃毛小子過來頂崗,更不相信趙雲柯是一個賭術高手。


    “以前沒見過你呀?怎麽和飛虎認識的?”


    禿頭帶著審視的目光問著,碼牌的方式和黃毛一樣,都是基礎性的碼墩,簡單將同一色的麻將牌洗在了一起,放在自己能確定拿到的位置。


    “這老虎是不是傻,最低級的碼墩都看不出來。”


    趙雲柯心中對黃飛虎一陣鄙視,不過嘴上卻帶著幾分學生的羞澀之意說道:


    “我在魔都讀大一,前幾天有親人在這邊出了事,就過來處理一下,順便玩兩個月,因為喜歡玩牌,所以虎哥就讓我過來玩兩把。不過我平時很少打南粵麻將,希望各位手下留情。”


    “喲,別來個黃棒手硬,哈哈!”


    把碼好的牌推出去,禿頭不以為然的開著玩笑,所謂“黃棒手硬”,就是指不會打牌的人贏了錢,會打的人反而輸了。


    “那就手底下見真章。”


    黃毛撇撇嘴,而後撚起兩個骰子擲了出去,兩個骰子一顆2點一顆3點朝上,正好從他麵前的牌牆上開始拿牌。


    “哦!骰子擲出去之前,先固定點數,而後就能擲出自己想要的點數,看不出這暴發戶居然練過兩天。”


    “隻是這手法基礎到無法到令人發指,最低級的碼墩,最低級的擲骰子方式,黃飛虎居然一個都沒看出來......”


    一邊拿牌,趙雲柯心中一邊鄙視著,既然已經確定黃毛和禿頭剛叔出千,那他的注意力就放在了紳士國中年老外身上,卻沒發現對方有什麽不幹淨的手法。


    “嘿,小子,你還是處男吧?要不你怎麽一來,我的牌就更好了?”


    黃毛看著手中的12張萬子和一張發財、一張白板,揶揄的對趙雲柯說道。


    “我也不錯,看來小兄弟是我們的福星,嘿嘿。”


    剛叔吧唧一口葉子煙,笑得異常的猥瑣。


    “一群垃圾,既然你們如此無恥,老子來的第一把就出千,那就不要怪小爺我了.......”


    手中一把雜牌,原本準備打幾把看情況的趙雲柯著實不想忍了。


    “白板!”


    黃毛開牌。


    輪到中年老外摸牌的時候,趙雲柯看出了貓膩,那廝用了一種叫做“瞞天過海”的手法,就是摸牌時一次拿三張,把有用的牌留在桌上,無用的暗扣手掌之中,出牌的時候再放到牌牆之上。


    “嘿!三個華夏人玩麻將的技術還不如一個紳士國老外,真是服了。”


    看到老外的手速手法還算將就之時,趙雲柯真的有些無語。


    輪到趙雲柯摸牌,他使出“瞞天過海”,右手摸3張麻將,左手很隨意的碰到自己麵前的牌牆之上, 瞬間換走一張,出牌時左手再換一張,右手打一張換兩張,如此一來,相當於 別人摸一張,他摸了7張。


    “嘿,這牌來的好!”


    下家剛叔摸到一張好牌,打了一個發財。


    “我這牌更好,發財!”


    摸到一張萬子,牌麵變成清一色的黃毛眉開眼笑。


    “紅中!”


    又使出瞞天過海之後,中年老外還差一張就做成大牌了,眉眼間喜色濃鬱。


    “哼,既然你們都是大牌,那就戲耍你們一番!”


    趙雲柯心中冷笑,再次摸了七張牌,同時還給另外三家重了三張廢牌到牌牆上,麵對三個低級的門徒,他的技術無疑是毀滅性的,根本沒人能看出半點門道。


    “草,怎麽打什麽來什麽?”


    “又是發財?”


    “紅中!”


    剛叔三人拿到了上一手打的牌,心中鬱悶的緊。


    “咦?我這是胡了一把大四喜嗎?”


    趙雲柯將麵前的牌牆往前一推,而後裝得欣喜若狂,輕顫著雙手把自己的牌亮了出來。


    “東南西北各三張,兩張白板,真是大四喜。”


    中年老外眼神複雜的看了趙雲柯一眼。


    “草,果然是黃棒手硬.....”


    剛叔非常鬱悶,翻開下一顆輪到他摸的麻將,發現正是自己的胡牌之後,更是鬱悶到了極點。


    “草!”


    黃毛將麵前的麻將狠狠的推出去,而後眼神兇狠的看向趙雲柯,卻發現對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滿臉都是胡牌的欣喜。


    “tmd,這小子莫不是在扮豬吃老虎?不過這年齡不像啊?”


    黃毛三人心中同時想到,紛紛迴頭看向自己身後的人,看到那些人紛紛搖頭之後,三人心中暫時放心下來。


    “對不起各位,大四喜好像是6番,64分,虎哥說一分一萬籌碼,麻煩你們......”


    趙雲柯言語禮貌,表情靦腆。


    “草,黃三秒怎麽還不迴來?別是得馬上風了。”


    在趙雲柯看來,黃毛的嘴臭到了極點。


    自己一把輸64萬,人家一把贏192萬,別說黃毛和剛叔了,就算是看上去很紳士的中年老外嘴裏也在嘀咕著。


    “嘿,絕望,才開始而已。”


    看著那些人的小動作,趙雲柯收好籌碼之後,心中一陣冷笑,這一把他擲骰子,自然會好好碼牌,斷頭台這種高級碼牌手法不自覺就被他使用了出來。


    斷頭台,打麻將時,直接碼出一個天胡,隻要你上桌,就相當於上了斷頭台,沒有任何生路,所以賭聖趙凱文在創出這種碼牌方式之後才會取那樣一個名字,不過番數越高,難度越高。


    咕嚕!


    從剛叔手中接過兩顆骰子,趙雲柯裝作什麽都不懂,隨意的將骰子丟了出去,而後出來一個五點。


    抓好牌,在其他三人臉上紛紛露出滿意之色的時候,耳中響起讓他們絕望的話語:


    “咦,這不是清幺九的天胡嗎?”


    趙雲柯帶著顫音,把自己的14張麻將慢慢擺在桌子上。


    “三張九萬、三張九餅、三張九條、三張一條、兩張一萬,草,真是清幺九,這種牌你也能拿到?還tmd是天胡.....”


    黃毛大聲的叫罵著。


    “真是草了大洋馬!”


    剛叔咬牙切齒,差點把煙嘴咬斷。


    “god!”


    中年老外雙手抱頭,滿臉痛苦。


    “不好意思,又是6番,64分!”


    趙雲柯眯著眼睛,不斷的揉搓著雙手。


    “幹!”


    黃毛三人不情不願的丟出籌碼,兩把輸了128萬,他們找誰去說理?很多時候,他們一個通宵麻將下來,都沒能出現一次一管三的64分,更不用說是天胡了。


    “哎!”


    第三把開始,剛剛拿完牌,趙雲柯就忍不住輕歎一聲。


    “嘿,小子,牌不好吧?這次我怎麽也要整個4番迴來,哈哈!”


    清一色條子的剛叔得意的說道。


    “4番太少,我要整5番,先收利息!”


    一手萬子對子的黃毛也得意的說著。


    “沒事的,沒有誰每一把牌都是大牌好牌!”


    中年老外假模假式的安慰了兩句,那笑容假到了極致。


    “你們理解錯了,我之所以歎氣,是因為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這裏,趙雲柯慢慢的推倒自己手中的14張麻將,“因為我是大三元天胡!”


    轟!


    當黃毛等人聽到“大三元天胡”幾個字的時候,好似被五雷轟頂,差點昏倒在桌上。


    “紅中、發財、白板各四個,再加兩個一條,大四喜不錯吧?諸位,是不是可以把籌碼給我了?”


    趙雲柯人畜無害的笑著,又帶著幾分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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