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沒想到,最得皇帝信任,貼身伺候的太監竟然也是前太子的人。


    而且他的話,還有剛剛太上皇和皇帝的對話都表明了楚暝的身份。


    “您,您是皇太孫?”


    顧大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皇太孫這三個字一出,其他的人也全都滿眼希冀地看著楚暝。


    “顧大人,別來無恙。”


    “當年您為我父王所做的事情,我不會忘記。”


    “您是真正的忠君愛國之人,也是把百姓放在心中的好官。”


    “百姓和朝堂能有您這樣的人撐著,才不至於禮崩樂壞。”


    “我替百姓和我宇文家謝過顧大人,謝過為江山社稷操心勞力的各位了。”


    楚暝衝著顧大人等人深施一禮。


    他在朝堂上雖然跟顧大人他們很少交集。


    甚至很多時候顧大人是看不慣他的一些行事作風的。


    重要的是他當時代表的是皇帝。


    顧大人不屑與之為伍。


    但是現在知道了楚暝的真實身份。


    顧大人他們哪裏敢讓皇太孫給他們行禮啊。


    趕緊紛紛避開。


    “太子殿下對臣有知遇之恩。”


    “更是難得的明君,微臣沒有幫助東宮,一直寢食難安。”


    “幸虧皇天庇佑,太上皇得以逃脫苦海,皇太孫安然無恙。”


    “這是百姓之福,是社稷之福!”


    顧大人帶頭跪下磕頭。


    其他的人也跟著跪下來了。


    包括赤甲衛、玉龍衛和皇宮當中一些不知所措的侍衛。


    “太上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太孫千歲千歲千千歲……”


    山唿之聲在皇宮之中蔓延開來。


    “把這個孽子給朕綁了,先看管起來,不能讓他死了瘋了,也不能讓他跑了。”


    “明天一早,讓京城五品以上的官員上朝。”


    “九年了,所有的事情也該到了了結的時候了。”


    太上皇看了看天上的星星。


    不知道哪個是他的兒子。


    鬧騰了大半宿,可把京城的百姓都嚇壞了。


    但是後半夜倒是安靜了下來,不過也沒有人敢出來看看。


    在上朝前的一個時辰,五品以上的京城官員們都知道了要上朝的消息。


    知道肯定是跟昨天晚上皇宮的大亂有關係。


    原本五品的官員是沒有資格上朝的。


    所以就有些手忙腳亂的。


    尤其是天氣已經開始冷了,本來就緊張,現在更是哆哆嗦嗦的了。


    所有的官員按照官階的順序進入大殿。


    大家偷眼向上瞧,發現龍椅上坐著的並不是皇帝。


    而是許久未見的太上皇。


    太上皇的身邊還站著一對璧人。


    一看也都是熟悉的,那不是楚督主跟原本安國侯府的大小姐嗎?


    這對奇怪的組合怎麽出現在了太上皇的身邊。


    等到朝臣們行禮完畢,大家才注意到太上皇的腳邊綁著兩個人。


    一個就是曾經還高高在上的皇上。


    另外一個則是跟太上皇有六七分相似的男子。


    隻不過比太上皇腫了不止一兩圈。


    太上皇看了看下麵的朝臣,除了顧大人他們幾個老臣之外,已經沒有幾個認識的了。


    但是這並不妨礙太上皇身為帝王的威嚴。


    如果不是出了當年的事情,誰也想象不到現在的朝堂會是什麽樣子。


    不過這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太上皇把當年的事情說了一遍。


    “是朕的錯,把太子教導的太過於風光霽月。”


    “不懂得人心險惡,更沒有防備自己的兄弟。”


    “而朕,也從未想過自己親自己教導出來的兒子,竟然會對親生父親下手。”


    “不管是為君還是為父,朕都錯了。”


    太上皇把當年的事情說完,朝堂嘩然。


    看向被綁著的皇帝,都露出了鄙夷和驚詫的神色。


    大家也都知道當年事有蹊蹺。


    隻是沒想到,真相竟然是如此。


    “如果不是皇太孫的話,朕也許會在幽閉當中含恨而終了。”


    太上皇看向了楚暝。


    楚暝走到了所有人的麵前。


    把這些年的經曆簡單的說了一下。


    “當年之事,皇祖父已經說清楚了。”


    “至於我的臉已非當年,為了躲避追殺尋了神醫改頭換麵。”


    楚暝把自己的袖口翻開,然後用特殊的藥水塗在了自己左臂處。


    不多時,一個特殊的紋飾出現在了那處。


    那是宇文家的族徽。


    是當年宇文家還未成為皇室之時就有的。


    “每一個宇文家的孩子,都會在手臂上有此隱秘的紋飾。”


    “男孩子在左,女孩子在右。”


    太上皇讓人把皇帝鬆綁,把他的左臂也露出來。


    一樣的紋飾,證明了楚暝皇太孫的身份。


    “朕的孫兒宇文元暄,忍辱負重,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


    太上皇看了看楚暝,祖孫二人默契地微微點頭。


    最後太上皇將狗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重責三十大板。


    “宇文明不配為宇文家的子孫,削其名字,玉牒上除去其名。”


    “終身幽禁祖廟,每日粗茶淡飯,抄寫經文。”


    “三日掌嘴五十,直至身死。”


    “死後不入皇陵,暴屍五日示眾。”


    “賜一領竹席,城外安置。”


    太上皇這是要讓狗皇帝宇文明在最後的時光,也要受盡折辱而死。


    不光是死後要暴屍示眾,更是直接把人扔到亂葬崗。


    “嗚嗚,嗚嗚嗚……”


    宇文明頭發散亂,眼中全是恐懼,想要辯解,但是嘴被髒布堵的死死的,就算是求情也不讓他開口。


    “在你決定弑君殺兄之時,你就已經不是朕的兒子了。”


    “如今讓你活著,隻是恕罪而已。”


    “來人,讓他簽字畫押,把罪證都貼在皇城四門。”


    “另外明發詔令,為朕的兒子宇文皓平反冤屈。”


    “下發公文抄至各州郡縣。”


    “讓天下百姓,都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太上皇是一點情分都不留。


    這話一出,宇文明也不掙紮了。


    “徹查當年之事,有參與其中的,嚴懲不貸。”


    “罪至淩遲!”


    太上皇這口氣憋了九年了。


    一定要出了這口惡氣才行。


    滿朝文武聽到“淩遲”二字,都覺得後背發涼。


    一些當年幫著宇文明做過惡事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連求饒都不敢了。


    “朕已經老了,被囚禁這麽多年身體已經不行了。”


    “即日起,禪位朕的孫兒宇文元暄,即位為帝!”


    太上皇一錘定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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