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暝冷靜地聽完了他們對自己的控訴。


    然後拱手向皇帝作揖,“陛下,臣問心無愧,還請陛下做主。”


    楚暝坦坦蕩蕩的樣子,讓其他的朝臣們也是心裏七上八下的。


    到底是誰在說謊?


    是一直辣手無情的楚督主,還是這些不斷喊冤的同僚呢?


    皇帝看著楚暝放在自己麵前的這些證據,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連續抖動了幾下。


    “陛下,微臣一直以來兩袖清風,家中地無半畝,鋪無半間。”


    “若是微臣真的貪汙了鹽稅,怎麽會過的如此清貧呢。”


    說話的人姓李,也是此次鹽稅貪汙案當中數額最驚人的一個。


    也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之外的。


    李大人剛直不阿的樣子,讓人不由得覺得他真的是被人冤枉的。


    而且,他說的也是實話。


    這些被查的大人當中,隻有李大人是真的家中沒有什麽銀錢的。


    他這個人看起來也像是個忠直良臣。


    有不少跟李大人交好的朝臣站出來為他說話。


    李大人抬眼看了看上麵的皇帝,然後迅速的垂眸。


    不管怎麽說,今天他是不可能認罪的。


    聽著下麵人你來我往的,皇帝怒火中燒。


    “啪!”


    皇帝把手中的那些證據,直接扔到了地上。


    紛紛揚揚的像是下雪了一樣。


    “證據確鑿,你們卻來喊冤!”


    “你們自己看看,是不是你們的所作所為!”


    “還來攀咬楚暝,簡直是無法無天!”


    皇帝站了起來,他日漸消瘦的臉頰,帶著不正常的紅暈。


    看著精神狀態很是亢奮,眼睛也有些微微突出,但是整個人卻很是消瘦。


    “陛下,楚暝以功造過,善用權柄,這些所謂的證據不過都是他捏造的。”


    “陛下讓他查證鹽稅一事,他卻從中牟利,收受賄賂,這些也是有據可查的。”


    李大人站出來,衝上拱手,硬著頭皮說道。


    他是想要把禍水東引,到時候鹽稅的事能夠暫時不了了之。


    一些尾巴也就能夠處理的幹淨了。


    隻能說一句,人長得醜,想的倒是挺美。


    “有據可查?那證據呢?”


    “總不能李大人一句話,就定了我收受賄賂的重罪吧?”


    “我朝對於官員收受賄賂可是重罪。”


    “同樣誹謗也是重罪。”


    “李大人不可信口胡言啊。”


    “我所說的一切,都有證據和口供。”


    “那李大人呢?可有證據,人證或者是物證?”


    “若是都沒有的話,那我還要再加一條誹謗罪了。”


    楚暝不怕他們反應激烈,越是反應激烈,暴露出來的問題也就越多。


    他才能夠把這些毒瘤挖的更深一些。


    那位李大人說話的時候非常激動,離著楚暝非常近。


    楚暝指尖一點白煙似的粉末輕輕彈了出去。


    正好沾染在李大人的手腕處。


    那白煙一樣的粉末一接觸到肌膚。


    馬上化為烏有,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這東西是楠青無意間研究出來的。


    能夠讓人神智失常,少量用的話就相當於“聽話丸”了。


    剛剛楚暝讓他們出來“咬人”,就是想看看誰蹦躂的最歡。


    誰蹦躂的最厲害,誰就是這藥粉攻擊的對象。


    他希望能夠從他的口中摳出來一些好東西。


    “李大人,我掌握的證據當中,鹽稅裏頭你貪汙的可是最多的。”


    “但是你一不置田產二沒有商鋪,我倒是好奇的很,你的銀子都去哪了呢?”


    楚暝繞著李大人看了一圈。


    李大人的眼中明顯有些掙紮,但是很快就變成了雙目無神的狀態,連焦距都不知道在哪了。


    “楚暝,這些人收監候審就是,無需再問了。”


    皇帝忽然緊張了起來,剛剛氣憤的樣子好像是裝出來的一樣。


    “陛下,李大人剛剛口口聲聲汙蔑微臣,微臣總要問個清楚。”


    “雖然是證據確鑿,卻也需要這些人的口供。”


    “李大人官居二品,位高權重,也算是朝中的重臣了。”


    “若是不當著大家的麵審問清楚的話,更讓人議論微臣擅弄權柄,屈打成招了。”


    楚暝說的有理有據的,就是皇帝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了。


    “李大人,想說什麽就說吧,不然的話等到了刑司,不吃點苦頭是不行的。”


    “你貪汙的那些鹽稅的稅銀,到底去哪了呢?”


    楚暝看著李大人。


    “都送到陛下的私庫去了。”


    李大人的聲音不像是剛剛那麽激動和尖銳。


    說話的速度也變慢了,就像是提線木偶有人操控著一樣。


    但是若是此時細看之下,李大人的嘴角微微抖動。


    像是在掙紮。


    但是再掙紮也抵不過藥物的作用。


    他還是把貪汙的鹽稅去了哪裏說了個一幹二淨。


    連怎麽運送的,都說出來了。


    “閉嘴!閉嘴!簡直是豈有此理!”


    “朕怎麽會貪汙鹽稅,整個天下都是朕的。”


    “朕想要銀子還用的著這樣的方法嗎?”


    皇帝暴跳如雷。


    而楚暝微微低垂著的眼眸,不自覺地帶出了一些鄙視。


    但是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是啊,整個天下都是陛下的,若是想用銀子,直接調用就行了。”


    “何必用這種卑劣的法子呢?”


    “又為何讓我來調查呢?”


    楚暝循循善誘。


    “因為陛下想做千古明君,不想自己的名聲受損。”


    “而且還有其他的用處,這個我就不大知道了。”


    “好像是不能被其他的人知道。”


    “我真的一心都是為了陛下,這些也都是陛下讓我做的。”


    “至於為什麽還要讓楚督主去查,微臣就不知道了。”


    “微臣以為隻是做做樣子查其他人的。”


    “沒想到,也查到了微臣的頭上。”


    “微臣冤枉啊。”


    李大人說完話,雙眼一翻就暈過去了。


    “簡直是一派胡言!”


    “朕坐擁天下,想要什麽唾手可得!”


    “把人給朕壓下去,嚴加拷問。”


    皇帝十分生氣,一甩袖子就迴了後宮了。


    “是,陛下,微臣遵旨。”


    楚暝領旨讓人把這些人都給帶下去了。


    “魏天雲,這才是第一步。”


    “接下來,等著你的還有更精彩的。”


    楚暝看了看皇帝離開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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