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麽好怕的,要死的人又不是我。”


    “就知道逞強,什麽都一個人扛著,要是能讓我……”


    芝芝說了一半就不說了。


    隻是認命地用靈力把他嚴重的傷口修複一下。


    兌換了補氣血的藥給他吃下去。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


    她剛剛語氣當中已經帶上了淡淡的心疼。


    她想說的是要是能讓她跟著的話,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芝芝,別擔心,我死不了。”


    楚暝醒了過來,輕輕抬手,擦掉了她腮邊的一滴淚。


    芝芝有些意外。


    她什麽時候竟然哭了,自己都沒有察覺。


    “我才不擔心,你就算是出了事也都是你自己作的。”


    “誰要管你啊。”


    芝芝把手裏染血的紗布扔在了一旁,然後轉身跑出去了。


    跟進來的楠青差點撞了個滿懷。


    “督主,宋姑娘這是?”


    楠青看了看跑出去的芝芝疑惑道。


    “小丫頭,許是生氣了。”


    楚暝的聲音有些虛弱,不像在外麵強橫兇戾的樣子。


    楠青笑了笑,“看來,也不是督主的一廂情願。”


    “說起來也正常,督主現在雖然身在東廠,以內侍的身份示人。”


    “卻容貌俊美,體貼入微,小姑娘家是很容易動情的。”


    “隻是不知道,若是宋姑娘知道了督主的真實情況,會如何?”


    “我倒是很期待。”


    楠青跟楚暝是合作的關係,所以對他並沒有很懼怕。


    “楠青!”楚暝的聲音變得惱怒起來。


    楠青聳了聳肩不再說話了。


    等處理好了他的傷口,楠青再次給楚暝診脈。


    “咦~”楠青輕咦了一聲。


    “奇怪啊?”楠青讓楚暝把另外一隻手也伸出來。


    “怎麽了?”楚暝問道。


    能夠讓楠青疑惑成這個樣子,也就是他身上中的毒了。


    “督主,如果我現在告訴你。”


    “你身上的毒沒有什麽大礙了。”


    “你會不會覺得從前我是想騙你那些珍貴的藥材?”


    楠青覺得有些尷尬。


    “怎麽可能?”楚暝很明白自己身上毒素到底有多重。


    這些年全靠著楠青精湛的醫術,還有大量千金難求的藥材才能夠勉強控製。


    楠青曾經推測,若是在楚暝三十歲之前還湊不齊解藥的話。


    他可能活不過三十歲了。


    而且,每一次受傷都會讓他的毒更加的深入血液和骨髓一分。


    偏偏楚暝所做的這些事情,三不五時地受傷是家常便飯。


    也就讓解毒難上加難。


    楠青想了很多的辦法,但是效果都不理想。


    她本以為這兩次受傷,會讓楚暝的情況雪上加霜。


    但是現在從脈象上看來,陳年毒素竟然不知道什麽原因雪花冰消。


    剩下的這點毒再也不可能對楚暝造成太大的破壞。


    隻需要幾副普通的解毒藥就能夠清除幹淨了。


    “督主,最近可服用過什麽天材地寶?”


    “或者是有什麽奇遇?”


    楠青非常好奇,為什麽會這個樣子。


    “督主覺得身體有什麽不適嗎?”


    楠青的眼中全都是“求知若渴”。


    “之前事情太多倒是未曾察覺。”


    “這次受傷頗重,卻沒有四肢冰冷僵硬的感覺。”


    “隻是因為失血,有些頭暈無力。”


    “至於你說的奇遇嘛,卻未曾有過。”


    楚暝已經猜到了一些,但是並不想跟楠青說。


    “我得查一查督主最近都吃了什麽東西。”


    “接觸過什麽人,這簡直就是一個奇跡。”


    楠青喃喃自語,背著她的藥箱出去了。


    肅鏡從外麵走了進來,“督主,大皇子都說了。”


    “請督主過目。”肅鏡拿了一張紙條給楚暝。


    楚暝掃了一眼,“都是些廢話。”


    大皇子知道的這些,他都已經調查過了。


    當初東宮出事的時候,大皇子就在東宮附近出現過。


    他本想著還能查到些什麽。


    結果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想必他手中也就這一份當初皇帝捏造私兵的證據了。”


    楚暝把紙條放在燭火上燒了。


    他說的捏造私兵的證據,正是當年他的父王也就是前太子謀反的證據。


    當初前太子謀反,最重要的證據就是私養一萬私兵。


    並且私製的龍袍也被人搜了出來。


    還被人查出了太子以巫蠱之術詛咒自己的父皇。


    這更是不被人所容的。


    其他的諸如貪汙賑災糧款、侵吞地方稅收、私納罪臣之女等等罪名。


    幾乎是所有的汙水一下子都潑到了前太子的頭上。


    最後是太子被廢,禁足東宮,再就是意欲造反火燒東宮……


    楚暝似乎夢迴了那段黑暗的時光,眼中的怒火遮掩不住。


    “督主,大皇子還說太上皇有問題。”


    肅鏡等楚暝的情緒收斂之後說道。


    “太上皇?”


    “他怎麽說?”


    楚暝對這位太上皇的感情是非常複雜的。


    那是他的親祖父,也是一手教養他長大的。


    父王和他自己都是深受祖父疼愛的。


    多少人都在說,當年的太上皇眼中除了他們父子就沒有其他的孩子了。


    但是正是因為他,毀了所有的一切,也毀了他心中的親情。


    “大皇子說,從前太子出事之前,太上皇就有些不大對勁。”


    “他說,太上皇威嚴有餘而親和不足,而且平時最喜歡的楓露茶,一次都沒喝過。”


    肅鏡說完就低下了頭。


    “事發之前?”楚暝的眉頭緊鎖。


    當時的他騎術小有所成,皇祖父賞了他一匹寶馬。


    他就在皇家的禦馬場跟這匹寶馬磨合呢。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僥幸逃過了一劫。


    不然也等不到小丫頭救他,就跟父王一並死在那場禍事當中了。


    所以他並不知道在事發之前皇祖父有何不妥。


    “隻有這兩點嗎?”


    楚暝的眉頭一直緊緊地皺著。


    “大皇子說他不得太上皇寵愛,所以見到太上皇的次數不多,所以……”


    肅鏡說的這些也是事實。


    太皇上最喜歡的孫子就是他。


    甚至在他父王還沒有繼承皇位的時候就封自己為皇太孫。


    前後的反差太大了,以至於楚暝被莫大的仇恨壓著,根本就沒有細想過。


    他知道這幕後之人是當今的皇帝,他的好皇叔。


    但是沒有從太上皇這方麵去想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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