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隻是憐惜我從小沒了母親。”


    “讓我在宮裏住幾天而已。”


    “並沒有說其他的,父親如果想要知道的話,可以自己去問娘娘。”


    “我累了,要迴去休息了。”


    “青蕪,送客!”


    芝芝一點麵子都沒給他。


    甚至連裝都不想裝了。


    如果不是他的話,原主的母親不會慘死。


    原主也不會吃了這麽多年的苦,最後鬱鬱而終。


    搬空侯府,趕走小宋氏和程錦繡隻是第一步。


    這第二步嘛,總有讓他身敗名裂在裏麵的。


    “芝娘,你,你這是……”


    “你這是翅膀硬了是吧?”


    “以為有皇後娘娘給你撐腰,進入東宮是板上釘釘的事了是吧?”


    “你是以為我這個當爹的不能把你怎麽樣了是吧?”


    程鋒沒想到,自己焦急等待了好幾天,等到的竟然是這麽個結果。


    “你信不信後天我報你發了急症,不讓你進宮參加遴選?”


    程鋒急了。


    他感覺這個看起來病弱乖巧的女兒,好像要逃出自己的控製了。


    或者說他從來沒有了解過他的女兒。


    難道她之前的病弱和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程鋒這個時候有點心慌了。


    現在是家被楚家給搬空了。


    賬麵上的銀子也都抵償了楚家的嫁妝。


    小宋氏被當眾鞭笞和程錦繡被送到莊子上去了。


    他程鋒現在就是孤家寡人一個。


    甚至下個月府中下人的月錢都不知道從哪出了。


    他是把所有的寶都壓在了芝芝的身上。


    但是現在芝芝變了臉,他還能撈到好處了嗎?


    程鋒有些不敢確定了。


    他甚至都不敢去想。


    萬一芝芝真的跟他反目了,他該怎麽辦?


    程鋒想到這裏身子忍不住的搖晃了一下。


    芝芝冷笑了一聲。


    “你盡管去跟宮裏說就是了。”


    芝芝才不擔心這個呢。


    她若是真的不能出現在賞花宴上。


    程鋒怕是比自己還要著急。


    另外還有個更著急的,估計要打上門來了。


    芝芝想到魏焱臨走時候說的話,心裏泛起了絲絲甜意。


    程鋒知道這個時候不是跟芝芝撕破臉的時候。


    “芝娘,我是你的親爹,我不會害你的。”


    “你要聽話,好好的入宮參選,若是成了太子的女人,以後才能過上好日子。”


    “而且,娘家是女人一輩子的依靠。”


    “你我是親父女,爹就你這麽一個女兒。”


    “將來是要互為依靠的。”


    “你現在還小……”程鋒還在那巴拉巴拉地說著呢。


    芝芝忽然把門打開了。


    “芝娘,你聽進去為父的話了?”


    程鋒還以為自己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話起作用了呢。


    看到芝芝的時候,臉上帶著喜色。


    “你確定你隻有我一個女兒?”


    “程錦繡長得可是跟侯爺七八分相似啊。”


    芝芝連父親也不想叫了,因為他不配。


    “芝娘,你……”程鋒的話梗在喉嚨裏。


    “你和小宋氏做的那些對不起我娘的事,我娘不計較,我來替她計較。”


    “侯府若是沒有我娘,也過不了這麽多年的好日子。”


    “搬空侯府隻是拿走本錢,從今往後,我要收利息。”


    “洗幹淨了脖子等著吧!”


    芝芝說完就把門“嘭”的一聲關上了。


    “你,你……”


    程鋒“你”了半天,再也沒有說出半個字來。


    他沒想到,芝芝竟然什麽都知道!


    連程錦繡是他的親生女兒都知道。


    若是如此的話,那他以後還有希望了嗎?


    答案就在程鋒的心裏,一切都不存在了!


    他現在是人財兩空,孤家寡人,什麽都沒有了。


    空有個侯爺的爵位,那點子俸祿連侯府的開銷都支撐不起。


    完了,一切都完了!


    “係統,噩夢符給我用上。”


    “等噩夢符起作用了,告訴我一聲。”


    芝芝迴屋休息去了。


    小宋氏和程錦繡已經是蹦躂不起來了。


    之所以還留著她們,是因為還有用處。


    至於程鋒,自有他的下場。


    當天晚上程鋒剛閉上眼睛,這強力的噩夢符就開始起作用了。


    夢裏全都是他最害怕的過往。


    包括他最害怕的丟官罷爵,眾叛親離,身無分文。


    夢中他成為了乞丐,衣不蔽體食不果腹。


    麵前出現了一雙精致的繡花鞋。


    “貴人,行行好吧,施舍一口吃的吧。”


    程鋒夢裏已經是個乞丐了。


    什麽尊嚴啊,名聲啊都抵不過一口吃的。


    “程鋒,你抬頭看看我,你還認識我嗎?”


    程鋒聽著聲音有些耳熟,抬頭一看,“啊!”


    竟然是他的原配嫡妻,芝芝的親生母親。


    “你,你,你不要過來啊!”


    程鋒跌坐在地上,不斷地往後退。、


    不敢讓她靠近。


    “我死得好慘啊,你竟然真的下得去手啊!”


    夢中的芝芝母親眼中流下的血淚。


    口中也不斷的溢出黑色的血液。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都是小宋氏,都是她勾引我的。”


    “也是她在你的湯飲裏下了藥的。”


    “都是她,跟我無關啊,跟我無關!”


    程鋒不敢睜眼,生怕看到芝芝母親的臉。


    “還我命來!”


    芝芝母親的指甲長的老長,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了程鋒的脖子。


    窒息的痛苦讓程鋒忍不住伸出了舌頭。


    眼睛也往外凸,連耳朵都是鼓脹的感覺。


    眼瞅著就不能唿吸了,程鋒“歘”地一下坐了起來。


    “啊~啊~救命,救命!”


    程鋒一邊大口大口地喘氣,一邊從床上翻滾下來大喊著救命。


    但是不管他怎麽喊,應該守夜的奴仆沒有一個聽見的。


    門拍不開,窗戶打不開,屋子裏到處都是女鬼尖利的笑聲。


    “哈哈哈,程鋒,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程鋒靠在門口,隻覺得身下一熱,竟然尿了出來。


    芝芝看到他這沒出息的樣子,收迴了靈力。


    “沒用的男人。”


    芝芝呸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一連兩天晚上都是如此,程鋒臉色蠟黃,眼下一片青黑。


    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宮裏的車駕來接芝芝的時候,他一下子絆倒在了門檻上。


    “走吧,別耽誤了時辰。”


    芝芝連停頓一下都沒有。


    宮門口,魏焱穿戴一新。


    看見芝芝下了馬車,趕緊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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