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和藤蔓十分得意,覺得此刻的自己聰明極了。


    那些討厭的人類一個個的都賊心不死,臭不要臉地總想扒拉漂亮主人。


    尤其是那個沒有自知之明的小小人蜘混血——天天團亂七八糟的毛線送給主人,以為主人是貓嗎?她簡直比最低等級深淵魔物還要愚蠢!


    長得好看又不會搶它們寵愛的……這個套藍色包裝袋的食物不就是一個很好的玩具?


    加分重點,還是個男孩子!


    因為時代發展落後,戰亂結束了也仍舊不太平,還有各種殘餘勢力的鬥爭小摩擦。


    女性天然弱勢的地位致使她們生存更加艱難,像是偏遠的貧瘠之地,易子而食都是烹飪的婦女兒童。


    薩貝達遊曆山河順手救助的人裏,男的崩潰大哭他不耐煩就是一個巴掌拍清醒;女的哭得淚流滿麵則多半會耐心開導。


    相比之下,對女性多一分憐惜的友好。


    分身們也就因為本體這種對女性關照的特質受到影響。


    潛意識裏,覺得主人會喜歡軟綿綿弱唧唧的人類女孩子——


    這可不行。主人得喜歡他們。


    主人的愛本來就少的可憐,絕對不能分給小小的人類。


    分給人類的多了一點點,給它們的就少了一點點。


    況且主人救他們花那麽多深淵能量,還有不領情的臭螃蟹混血兇主人,心疼主人。


    想讓主人開心,那就先抓些漂亮的男孩子給主人哄著玩吧!……


    艾格快被藤蔓勒死了。


    在怪物絞得越收越緊的壓迫下,他仿佛錯覺望到了自己潦草一生的盡頭。


    恍神之間,就見到了真正的“祂”。


    蒼白俊美的臉,白發長發,生有異瞳。一隻是銀紅色,另外一隻已經變成銀色,被白色小蝶覆蓋,詭譎中透著冷豔森然的美感。


    “你……”


    艾格怔住了。


    “……”薩貝達摸摸眼睛,沒說話。


    他這段時間幹了不少事,用了太多深淵能量。以前的頭發錨點不行了,得有隻白蝶嵌在裏麵才能看清。


    眼睛裏長觸手和藤蔓都太掉san,比起來隻是花裏胡哨的蝴蝶還勉強能接受。


    薩貝達感慨著拚湊的人形眼睛,同時生出了疑惑:為什麽他明明不害怕,身體卻會掉san值?


    那個死了一樣的驚悚推演係統給不出答案。


    它的界麵隻顯示收集進度——


    【yer主線任務:收集能量(0\/1)】


    【目前進度:84%】


    是的,因為共享身體,怪物收集的恐懼能量自然也算他的。


    這名天真爛漫的貴族少爺揭露了村莊的真相,人類認為恐懼的源頭“紅衣人”是他,直接白嫖。


    也就意味著,他兩頭吃。


    信仰之力的他要,恐懼之力他也要。


    薩貝達跟個黑心奴隸主一樣,看還能不能在艾格身上壓榨出些能量來。


    有的人會被世界偏愛。換個說法,算是世界意識標記的親生孩子。


    像這個,看上去柔弱的小少爺,在一群星星能量團裏,猶如明月一樣耀眼。


    偏偏不好刷。


    能讓怪物吃癟的小東西,薩貝達都覺得挺有趣。


    逗了一下,“是我。見到我的人類都會信仰我,侍奉我。”


    “我不侍奉呢?”艾格梗著脖子。


    他長相清純,倔強地瞪著誰的時候,滿眼都是那種山間小鹿一樣的勇毅天真。


    “你都坐在答案上了,還需要問我?”


    艾格愣住。


    他隨即想到什麽,俏臉一白。


    坐著的是藤蔓。裏麵不知道吃了多少個他這種冒失的“勇者”……


    “人類精養的貴族肉嫩。雖然髒了點,洗幹淨還是挺好吃的。”


    薩貝達點了點白蝶,“它喜歡蒸煮,沾點湯淺嚐輒止。”


    又指了指藤蔓,“這個喜歡燒烤。串起來撒上佐料……”


    “要殺要剮痛快一點!”艾格微微顫抖,咬著下唇視死如歸。


    薩貝達放出影子裏蠢蠢欲動的觸手。“它喜歡生吃。”


    那一口猙獰的獠牙大大張開,緊張的艾格猝不及防正好被突臉,嚇得差點心髒驟停。


    最後連自己也沒想到的,有骨氣地放了狠話後,華麗麗地暈了過去。


    “……”


    藤蔓呆了片刻,這麽不經用的玩具?


    氣鼓鼓地就要去抽醒他;被薩貝達製止。


    竊喜的白蝶酸了,看好戲的怪物也酸了。


    酸唧唧地質問,【喂,你是不是看上這個小白臉了?】


    不待被創了的薩貝達迴複,嫌棄地挑刺,【恐懼給的少,信仰也約等於無的廢物人類。


    除了一張臉,沒有任何能看的地方。身板這麽脆,死了的肉體也是垃圾能量。】


    薩貝達隻撿半句聽。


    他留著艾格,隻是因為這是少數好用,不會被怪物肆無忌憚殺害的靶子而已。


    “……你發什麽瘋?我不信你沒看出他的特殊之處。”


    那明晃晃的語氣,就差直說我吃個飯你也要管了。


    【哼,那就好。可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我很快就可以借助恐懼之力重新凝聚新的身體,我們還在一起。】


    “嗯嗯,知道。”


    薩貝達敷衍二連。


    總覺得很熟悉仿佛上輩子聽過的怪物:“……”


    他看到不舒服的去製止,本來想讓自己好受一點。結果更生氣了。


    薩貝達站起來,操控藤蔓綁著暈過去的笨蛋小少爺往另一個食堂……據點走去。


    誰讓他和怪物的賭約壓根沒分出勝負——


    遇到的第一個村子是一個勤勞致富的小村。還沒開始摻和,發現裏麵的村民全部因為上遊水源被屍體汙染,全得了寄生蟲病死了一大批。


    他們不願絕望等死,即便每天都處於被蟲子吃空內髒的恐懼之中,也瘋狂信仰祈禱著神明現世。


    因而同種差不多的生物能量源源不斷,全是持平。


    即使薩貝達利用深淵能量除去蠕蟲,給了草藥方子徹底治好了病,他們也隻是短時間內信仰壓過恐懼——


    快要贏的時候,怪物按捺不住了。


    他趁薩貝達睡覺的時候,打了一個認知差。


    人類刻在骨子裏的睡覺習慣不會變。


    即使睡得少,薩貝達也需要休息。


    當然,怪物也沒有趁機出來做什麽壞事,故意去藥裏下毒之類的。


    對付小小的人類,深淵魔王隻是操控身體,默默變迴了一攤原形……


    然後,第二天醒來的薩貝達,發現睡個好覺沒注意把自己的信徒嚇死了,“……”


    他直覺有東西在搞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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