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天上掉餡餅的事,基本都有毒——


    勢比人強,薩貝達隻是在心裏想想作罷。


    怕把天聊死,試圖學會委婉表達,“抱歉閣下,隻有死人才不會唿吸。”


    “……”


    當然,看宴會管家微擰的眉,效果也委婉不到哪裏去。


    理所當然,忽然之間隻剩下輪椅的嘎吱聲。


    克勞德翹著唇角,幽幽歎息一聲。


    他捂著半邊臉,無聲彎眼悶笑,好似月牙一樣。


    最後,薩貝達推著推著發現:


    boss象征中立的黃名短暫變紅後,再變綠,現在居然是離譜的淺粉色了……


    【係統提示:???對yer的好感度+1。】


    真抽象啊,2點好感度就能判定喜歡的boss。


    如果在攻略向副本叫做純純白給,可逃殺向副本,鐵定變態沒跑。


    淺薄的好感稱得上喜歡,這意味著殺人跟喝水一樣稀疏平常。


    是突然發難做掉獵物後,還會滿臉無辜問目擊者“啊,喜歡就不可以殺嗎”的那種。


    因為城堡的高層離去花園的方向和議事廳順一段路,莫名被懟還心情大好的克勞德扭頭問宴會管家,語氣輕快,“適合溜達的天氣,我的小狗不在嗎?”


    “沒歸位成功,死了。”


    宴會管家沒有半點替薩貝達隱藏的意思,毫不避諱指認,“0723殺的。”


    低語城堡內默認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他大方說出來,薩貝達也不會死。


    ——因為他早就看到【嫉妒】不爽很久了。


    嗬,一肚子壞水的死瘋狗,偏偏最會裝乖搶奪主人的注意力;還有新生的0723……


    死了正好。


    狗?


    薩貝達唯一能想到的犬類對手,就是在最後一場存活遊戲裏找他要酒喝的1010。


    那個瘋子到山窮水盡的底線徹底形態異化後和他廝殺的巔狂模樣。


    有印象,好像是多了兩個狗頭……有個頭還狠狠啃了他一大口。


    那是地獄三頭犬?


    一想到被活活咬下塊肉的陰間過往,薩貝達就忍不住臉色發綠。


    不管了,反正是他自己爆掉了。


    宴會管家恭敬地躬身行禮,平平道,“會有新的閣下歸位。這都是為了陪伴您付出的既定代價。”


    “好吧。”


    克勞德其實不太滿意這個答複。


    因為在他稀薄的印象裏,最喜歡打架的就是掌管【嫉妒】的狗狗了。


    他甚至為1010取了一個刻在對方記憶裏的名字埃米爾,表示看重。


    不過,穩重的管家都說了,那就是了吧。


    皺皺鼻子,“我的花匠呢?你說過他答應給我種的鳶尾在哪裏?”


    管家頓了頓,繼續平鋪直敘地補充,“他不識好歹,也死了。”


    作為城堡裏至高無上的主人,要花匠的花兒踩著玩兒是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情嗎?


    腦子抽風的0213非覺得,克勞德太過傲慢無情,不尊重花的生命——


    加上特殊的輪迴經曆,遲遲不願意歸位。


    明明掌管【憤怒】這個大殺器的力量,偏偏性子擰巴,誰都能踩一腳。


    想著那朵漂亮的鳶尾花,克勞德心覺有些可惜,但也僅限此;


    既然抗拒,那以後也不用歸位了。


    【暴食】是他喂養的用來聽歌放鬆的小雀鳥。


    因為太無聊就一直喂一直喂,親手撐死了。


    實力太弱,甚至被外來者謀奪了軀殼也弱得不能歸位,在情理之中;


    【傲慢】死的最早,目前是善於鑽漏洞的滑不溜秋外來者。


    那個狡詐的家夥,不但盜取他的皮囊和原本的歸位身份,還害得他複生的血包不純,成了瘸腿,正龜縮在生物藥劑室版塊中伺機而動;


    克勞德覺得挺有趣。


    畢竟一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對方擁有不同於這個世界的法則,妄想比肩,鬥得其樂無窮。


    “唔,我知道【貪婪】一般都活不了。”


    0319是個錢眼裏長出來的死心眼石頭,被披著【傲慢】身份的外來者算計為計劃的一環成了炮灰,理所應當的該死。


    因此克勞德隻是笑笑,內心毫無波動。


    他把意味不明的目光投向薩貝達,微微一笑,“他呢,尾巴看上去本體像是魅魔。


    所以,會是我的【色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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