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警官的言語讓我愣住了,想來他是誤會了我和韓曉雪之間的關係,我搖著頭說道:“並不是……我這個人可能有點軸,對於我來說,辱罵和身體摩擦不算什麽,但我朋友不一樣,我不允許別人侮辱她,不僅是對她,對我任何一個朋友我都這樣。”


    馬警官歎了口氣說道:“小夥子你也算是個有血性的人……我告訴你,你這麽一衝動造成的後果相當嚴重,你額頭上的傷在醫院裏縫了3針,當時血都流了一地,你也足足昏迷了十幾個小時。”


    他抽了口煙,又說道:“也算你小子命好,撿迴了一條命,據目擊證人說,他們三個大漢毆打了你足足五分鍾,要不是因為他們都喝醉了手裏使不出勁,還有冬天你穿的衣服比較厚,再加上有人阻攔,你怎麽可能這麽快出院坐在這裏,接受我們的筆錄。”


    我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已經是在鬼門關走過一趟的人了,這讓我覺得昨晚發生的一切太過虛幻,但額角上殘留的痛楚,卻時刻告訴我那一晚的遭遇,真實發生過。


    ……


    許久後,馬警官對我說:“事情我們搞清楚了,是對方先動的手,也是他們先出言挑釁的,他們負主要責任……不過你倒是厲害,在幾個壯漢的包圍下,還能把那個挑釁的人打的不輕,對於傷情鑒定來說,你和另一個當事人都受到了不輕的傷,酌情處理你們各付各的醫藥費……要是沒有異議,我看這件事就這麽過去吧,但是大排檔的損失還是得你們自己協商賠償。”


    我將抽完的煙掐滅,迴道:“賠償什麽的我都同意,但是有一點沒得商量。”


    “說說看。”


    “讓那個人對我朋友道歉。”


    聽到我這話,馬警官卻是笑了:“你都這樣了還執著這事呢!行吧,待會你們自己私下聯係,我們協助一下,如果他們同意道歉自然皆大歡喜,如果不同意你們也自行處理,不過不能再發生惡劣的行為了,你明白嗎?”


    我深吸一口氣,眯著眼迴道:“明白。”


    ……


    牆上時鍾不停的走著,已經來到了下午五點的光景;審訊室裏沒有窗戶,所以看不到外麵的風景,我在想,這個點外麵的天空應該日薄西山了吧?晚霞與夜色交映著,迸發迷人的景色。


    森嚴的空間裏,做筆錄的女警官已經離去,而馬警官對我說道:“筆錄已經做完了,礙於條例你現在還不能走,你得找個聯係人讓他來接你。”


    我沒有異議,讓馬警官找來我的手機,他捏著手機讓我在通訊錄裏找聯係人,我沒有對他的行為產生反感,這應該是他們的規章製度。


    我很快便在通訊錄裏找到鎮哥的電話號碼,馬警官點了點頭,旋即聯係上了鎮哥,結束通話後,他一邊往外走,一邊對我說:“你在這裏稍等一會兒,你朋友很快會來接你。”


    他走到審訊室門口後停下,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對我說道:“年輕人以後不要這麽衝動了,做事情要有血性但也得考慮後果……受了不小的傷,我建議你出去做個全麵的檢查。”


    說完,他沒等我迴話,便大步離開了審訊室,我自嘲式的笑了笑,心想如果再發生一遍這樣類似的事,對方辱罵了我朋友卻不道歉,我一定依舊會強勢的上去討迴說法。


    ……


    審訊室裏時鍾的指針來到了5點半,我待在這森嚴的環境下躁動不已,心中總會想到昨晚韓曉雪看我眼神中的失望,想到她因為我還扭傷了腳,我變得更為於心有愧了。


    就在我壓抑到快要崩潰時,審訊室的大門被推開,一道屬於外界的氣息撲鼻而來,來人正是馬警官,他對我說道:“周未,你朋友來接你了,可以走了。”


    我的聲音此刻聽起來很沙啞:“好。”


    慢慢將身體站立,頓時間全身上下多處傳來酸楚的感覺,我的雙腿止不住的晃悠,我適應了幾秒後,才一瘸一拐的跟著馬警官走去。


    馬警官將我帶出了房間,我在派出所的大堂裏見到了焦急的鎮哥,卻發現與鎮哥一同而來的還有江越。


    看著我顫巍的身體,鎮哥連忙扶住我,隨後急切的對我說道:“臥槽,未子,你怎麽被人打成這樣?”


    “沒事,和別人鬧了點矛盾而已。”


    江越則很是凝重的看著我,說道:“鬧點矛盾而已嗎?我們一接到警官的電話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而你發生的事情警官已經全盤跟我們說了。”


    我向江越擺了擺手,卻被身體撕扯帶來的疼痛變得眉頭緊皺,緩了會後才對他們二人說:“有煙嗎?給我一根……”


    鎮哥飛快的在兜裏翻出煙盒,將一支煙遞給了我,又掏出了把打火機一並給我,最後才對我說:“他娘的,你都被人打成這樣了,打你的人呢?操他媽的老子不幹翻他們!”


    值班的警官聽到後厲聲說道:“叫什麽呢?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容得上你撒野嗎?”


    鎮哥聽後更為激動了,他指著警官說:“警官,咱們講講理成不成,我兄弟被人弄成這副模樣,就沒有交代嗎?”


    警官一拍桌子:“交代?事情已經解決了,你要再敢鬧事,今天你就待這裏。”


    鎮哥還想說話,卻被江越阻止:“王鎮,別說了,先帶周未去醫院檢查一下吧,事情的經過你也清楚,是雙方都有過錯的。”


    “我他媽管他誰錯誰不錯,誰把老子的兄弟弄成這樣,我就找誰要個說法,不然我也把他弄成這樣!”


    我猛吸了口煙,對鎮哥安撫道:“走吧,已經協商好了,我這小問題。”


    此時,我的視線裏看到了昨晚與我互毆的壯男,他此刻緊緊跟在那態度誠懇的老哥後麵,很快二人便來到了我麵前。


    老哥滿臉歉意的說:“抱歉啊老弟,害你受這麽重的傷……”


    他話隻說了一半就被鎮哥狠狠掐住衣領,隻見鎮哥惡狠狠的說:“你丫的,就是你們把我兄弟弄成這樣是吧?說吧,該怎麽辦!”


    值班的警官當然看到了這一幕,他指著我們一邊走來,見狀,我和江越連忙將鎮哥拉住,江越衝鎮哥嚴厲的說道:“你消停點,要說法可以現在協商,你態度不要這麽暴躁,別鬧事!”


    鎮哥終於忍住衝動,而那老哥繼續說道:“老弟啊,雖說警官說我們的事情五五分責,但我們實在過意不去,我這朋友昨晚確實喝多了,現在酒醒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我是特地帶他來向你道歉的。”


    老哥向壯男做了個手勢,壯男連忙開口,一臉誠懇的說道:“兄弟對不住了,昨兒喝高了,這事的確是我不對,你看既然我們各付各的醫藥費,那大排檔裏的賠償還是讓我們來出吧。”


    我聽著他的話報之沉默,在半響後吐了口煙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賠償什麽的我不在乎,我要的是你一個道歉,不是對我,而是對我朋友。”


    老哥麵色有些難看的說道:“她電話都把你拉黑了,我這兒怎麽聯係她並道歉呢?”


    “很簡單,用所裏的電話打給她。”


    聞言,江越走向了正在執勤的警官,向他遞了張名片,又說:“你好警官,我是古城‘江嵐漁火酒吧’的老板,剛才他們商討的事你肯定也聽到了,還請幫個忙。”


    我又一次敬佩起了江越,他知道整個事情的經過,所以也明白我說的道歉對象是誰,他和韓曉雪是朋友,其實完全可以以他的身份給韓曉雪打電話,讓壯男進行道歉,我的解決辦法顯得下乘,但他還是沒有駁我的想法,甚至還幫著我去完成這件事。


    值班警官點了點頭:“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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