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卡座上,鎮哥給我遞了支煙,說道:“不賴、不賴,剛酒吧氣氛都炸裂了,我看好多人都在拍掌叫好呢!”


    而名氣在外的藝卓廣告高管韓曉雪,也主動找到了我,對我和樂溪說道:“你們倆配合的很不錯,這首歌的孤獨性被你們演繹的淋漓盡致,有那麽一瞬間,我會覺得我享受獨處時間的時候,正如令我難忘的男人形容的那般,是屬於孤獨的……”


    我笑著迴應:“那是樂溪的功勞,這點我還是明白的。”


    果不其然,我的料想很快得到了證實,有幾個男人找了過來,禮貌的和我們打了個招唿後,又用著溫柔的語氣與樂溪交談起來,看這意思是想認識她。


    我聽不清他們的談話,樂溪在與他們交談了一會兒後,那幾個男人便走了,而後的時間裏陸續有人找上來想認識樂溪。


    甚至後來有人認出了我們卡座上的韓曉雪,不少人傳出了驚唿,以至於越來越多人圍上了我們,就算江越喊來了工作人員也抵擋不住人們的熱情,因此我們就這樣散場了……


    而屬於我吐露心聲的夜晚,也結束了。


    ……


    當我醒來之時,已經到了中午時分,我簡單洗漱完,發現今天的氣溫比昨日變得更冷了一些,打開窗,綿延的烏雲映入我眼前,淅淅瀝瀝的小雨在這座城市下著。


    酒精的作用還在我的腦中殘留,略有些麻痹的感覺刺激著我的感官,我盡量適應後,才點上了一支煙,靠在窗邊,就這麽看起了遠空中的雲卷和雲舒。


    風在吹動著雲的形狀,由遠至近,從上到下,那巍峨的玉龍雪山也被籠罩著,蓋上了一層神秘的麵紗;而眼前的雨水打在屋頂上,窗戶邊,街道間,像是演奏著一篇輕快的曲子,滴滴答答,徐徐悅耳。


    聽著雨聲,我的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我決心和過去有缺陷的人生告別,我理應振作起來,好好感受此刻身邊所擁有的一切。


    而麗江這座城市,將會是我人生的另一個起點。


    過了好一會兒後,我才披上外套出了房間,現在已經過了堂食的時間,小院中也沒有人在,大概各有事情忙著。看向淅瀝的雨,我不禁在想:這種天氣鎮哥送餐時肯定會更辛苦吧?


    我做了碗炒麵簡單對付了一下午飯,隨後在院落裏捕捉了一會兒雨掉落的痕跡,角落裏的假山魚池沒有因為下雨而變得渾濁,不知什麽原因,裏麵的魚兒比平時遊得更為有勁,有兩隻錦鯉似乎是遊累了,它們不斷躍出水麵,最後停下,嘴巴一張一合的吐著泡泡。


    雀躍的魚兒勾起了我的興趣,找到魚食後,我將其捏在手中一點一點的喂向魚群,等到它們不再爭搶魚食後,我這才點上了一支煙,看著魚群遊動的軌跡失神起來。


    一支煙過後,我迴到了房間,迴想到昨天那個有些吵鬧的夜裏,樂溪那堅定陪我伴奏的姿態,我便拿出買好的製作燈光畫材料,好好研究了起來。


    雖然燈光畫的原理算簡單,製作起來隻要用心也不難,但我想製作出一個相對完美的作品送給樂溪,所以采用的是八張圖層渲染的效果,以至於做起來還是需要花費不少心思的。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著,我不知疲倦,完全沉浸在製作過程中,許久後,我做的燈光畫才初現雛形就能在燈光下看出一點兒光影的變化,可以想象,等到完全製作好後會有什麽樣的效果。


    窗外的天色愈來愈暗沉,我在忙碌中接到了一個電話,而電話正是許久未聯係的卡卡打來的。一想到卡卡,我就會想起他與他女朋友貞蘇,他們之間那猶如鴛鴦藤般綻放的愛情。


    我接過電話,略微欣喜的朝他說道:“今天不是周二嗎?現在才下午的三點多,你難道不是應該在上班嗎?怎麽還給我打電話?”


    卡卡的聲音傳來:“你丫好意思說?我這陣忙,這才沒聯係你,結果你和鎮哥兩小子玩這出?去了雲南後就沒了聯係,上條消息還是你給我發的遊戲邀請……”


    我哈哈一笑,想起之前發燒住院時,因為無聊和鎮哥、樂溪玩遊戲消遣了一會,想必卡卡說的遊戲邀請,就是那個時候隨手發的。至於沒跟他聯係,這倒不是我不在意他,而是我們的關係實在太熟了,我們能隨時隨地的聊起來,也可以好長一段時間不聯係,我根本不用擔心我們的交情會因為這樣的忽冷忽熱而減退,這完全是一種隨心所欲的友情,對卡卡是這樣,對鎮哥、楊洪都是這樣。


    “你說你忙,最近忙啥呢?”我轉移話題著說道。


    “你們走之前我不是告訴你們我升職了嘛,於是公司派給了我一個任務,比較棘手,算是我在這個崗位的小試牛刀吧。”


    “聽你這口氣是今天做成了吧?”


    卡卡話語顯得有些興奮,他迴道:“嗯,今天被我攻克了,算是邁出了成功的第一步吧……”


    “可以啊,有什麽獎勵嗎?”


    “肯定得有啊!我這崗位算是坐穩了,現在開始可以正式帶團隊了,並且給了我一筆不小的獎金。”


    “多少?”


    卡卡賣著關子說道:“不告訴你……哥就是想告訴你,哥升職加薪了,你講兩句好聽的來,我給你送遊戲皮膚!”


    “喲,口氣倒是不小,瞧把你能的,我都想挖苦你幾句了。”


    “嘿!不怕你挖苦,這些是老子辛苦得來的,為了這個任務我在甲方那裏當牛做馬,熬夜做了好幾個通宵的方案,這才把這單簽下來的。”


    我心裏為卡卡的成功而感到高興,也慶幸著他的努力得到了結果:“有你的啊,不錯不錯,未來美好的日子指日可待了。”


    卡卡似乎知道我說的是他與貞蘇的事,我也真實的希望他們之間能有個好結果,他沉默了幾秒說道:“生活嘛!有奔頭了才能堅持下去,抱著這樣的心態去生活,未來肯定會越來越好的……”


    他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不說我了,說說你和鎮哥吧,去雲南這麽久了,在做什麽呢?”


    “我們現在在麗江,這裏的生活很不錯,也認識了許多能交心的朋友。”


    “你倆的小日子看來也過的挺不錯的啊,哈哈。”


    我心裏一沉,說道:“鎮哥這兩天開始去送外賣了。”


    聞言,卡卡怔了幾秒,隨後用著驚訝的語氣說道:“不是去旅遊嗎?你們說在那邊找活做我理解,怎麽還送上外賣了?”


    我歎了一口氣,心裏蠻不是滋味:“他的情況你也知道,畢竟還負債,我等再過兩天也得去找點活做了。”


    卡卡歎道:“這也算是一個新的開始吧,憑鎮哥這頭腦一定會東山再起,現在隻是暫時的低穀而已……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和表哥(楊洪)打了電話,聽他說他最近也忙,原本他便屬於半路出家,現在學起這些技術性的東西,肯定需要比別人付出更多。他說他每天早上9點便紮在公司裏,直到晚上9點多才離開公司,這十幾天來天天如此,想來是無比的辛苦……我突然想到一句話,可謂是真切形容我們這四個人:人生如逆旅,你我皆是行人!”


    聽著卡卡的話,我仿佛又迴到杭州那個隻有十幾平方,卻擠著我、鎮哥和楊洪三個人的小單間中,而卡卡和他女朋友,則住在我們旁邊的另一間單間裏,我們那個時候無比低沉,四位青年都被生活所擊碎意誌,過著最為暗無天日的生活。


    如今算是慢慢好起來了,鎮哥去送外賣,楊洪正在學習技術中,卡卡得到升職加薪,而我走出了被自己困住的泥潭,我們的心結都得到解開,在杭州時那如同枷鎖一般的困惑也隨之消散不見。


    麵對卡卡、鎮哥、楊洪三人當初的境地,我的打擊最小,最後的做法也不成熟,就算如此,在改變自己上,我還是明顯落後他們了……他們已經在救贖的路上走了很遠很遠,而我卻剛剛才在內心裏尋找到自我……看來,我得加把勁了!


    掛斷卡卡的電話後,我又把之前想做的事具體的謀劃了一下,找活做這事情急不得,得有確切的想法,這樣才能對得住我和鎮哥之間,他的付出。我廣州的朋友寄給我的東西還沒有到,隻有等那東西到了,我才能著手去做我計劃要做的活。


    幾隻小鳥停靠在我窗前,嘰嘰喳喳的叫著,我看著它們,卻是露出了笑容。


    站起身來,由於太久端坐在桌子前製作燈光畫,我的身子有些麻木,伸了伸懶腰過後,我拿著手機刷起了朋友圈。


    看著身邊人最近的生活記錄,我的心情也變得愉悅起來。我給岑楊發了條消息,問她在幹嘛,但過了好一會陣她也沒迴信息。


    明天,岑楊就要展開在麗江這邊的工作了,想來這時她應該在做著開工前的準備,所以才沒有迴我這條信息吧?


    窗台那停留的小鳥還沒有飛走,應該是被這陣雨給困在這兒了,隻見有一隻鳥兒飛到了那幾盆綠籮邊,然後竟輕輕用嘴去啄其中一盆仙人球,而我眼疾手快,將鳥兒啄咬到仙人球的刺上,吃痛撲哧著翅膀倒退的畫麵拍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我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揚著,更是在下一刻找到了樂溪的聊天框,將剛剛記錄下來好笑的一幕分享給了她。


    稍微等了等,我便收到了樂溪的迴信,她的言語很簡潔,她問:“做什麽?”


    樂溪敷衍的迴複令我熱情的分享之心減退了幾分,但我沒有在意,此刻我就是想要與她分享我愉悅的心情。


    我給樂溪發了幾張表情包,隨後發文:“哈哈,你看那隻憨鳥逗不逗?傻了吧唧的,非要硬啄仙人球!”


    幾分鍾後樂溪發來了文字:“嗯,傻了吧唧的,像你。”


    我看了看時間,距離她下班時間6點還有幾十分鍾,想必她也是在忙著。於是,我便對她發送消息:“今兒下班來找你玩呀,古城還有許多地方沒逛到呢,我請你吃晚飯,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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