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在街頭買煙的我突然打了個噴嚏,瞬間感覺天氣有些涼嗖嗖,這讓我有些不適應,我身體一直挺不錯,也不怕冷,不知為何居然此刻會感到涼意,看了眼在我身上顯得寬大的衣服,想來應該是衣服太大透風導致的。


    就在我發愣時鎮哥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喊的特別大聲:“未子,你跑哪去了,兩天沒見人!”


    我把手機拿遠了點,等著鎮哥消停下來,這才放在了耳朵上,道:“在香格裏拉。”


    “好你個小子,擅自行動,一點也沒把我們的革命友情放在眼裏啊,淡了淡了……一來雲南就不管兄弟了,唉……”


    我聽著鎮哥的唉聲歎氣,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怎麽了?”剛從酒店門口出來的樂溪看到我這副表情問道。


    我把手機的免提打開,鎮哥的咆哮聲嚇了我們二人一跳:“未子啊!想我們高一就認識了,快要十年的兄弟感情你就這麽對我,說好一起浪跡天涯呢?……你快迴來!”


    鎮哥的聲音有些大,引得幾個路人紛紛扭頭,我感覺臉上掛不住,連忙把免提給關了,跟他說了一句微信聯係就掛了。


    樂溪用哭笑不得的表情看著我說:“你這朋友真有意思啊,這是把友情處成了愛情啊?”


    我滿頭黑線:“鎮哥平時不這樣的,他這人很沉穩,隻有在玩的特別好的朋友麵前才會這樣……你難道沒幾個這種朋友嘛,不論他有多才華,社會地位多高,但總在最好的朋友麵前會卸下偽裝吧,偶爾獻獻蠢也是乏味生活的一味調劑。”


    樂溪點了點頭說:“的確是。”


    我沒迴樂溪了,因為鎮哥在微信上一直不依不饒的讓我迴麗江帶上他一起去玩,甚至還用電話不斷轟炸我,我無奈的歎了口氣,表情顯現的有些絕望。


    原本我和樂溪說好今天去獨克宗古城看看的,被鎮哥這麽一鬧估計是去不成了。


    樂溪帶著理解的意味看向我,最後又拍著我的肩頭說道:“既然你朋友都這樣了,那我們下次再來看嘛,反正也不遠,咱們走高速不用兩個小時就能到香格裏拉,再說麗江有趣的地方我也沒逛遍呢。”


    我帶著些許感激的看了一眼樂溪,我對她的了解又加深了一分,她不僅長得漂亮氣質好,最重要的是還善解人意。


    “走吧,迴去吧,你去開車,我在酒店大堂等你。”樂溪留給了我一個很瀟灑的背影。


    我正要去開車卻又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這時天空刮起一陣風,原本就烏雲密布的天開始下起了雨,我躲閃不及便被淋了個正著,也沒想那麽多就朝停車場跑去。


    ……


    載著樂溪,我駕駛著粉紅色寶馬踏上了迴麗江的路程,雖然突然下起了雨,但好在這雨不似來的時候大,所以我們依舊走的是214國道,我們想在迴去的路上再遠遠眺望虎跳峽的壯觀。


    今天的雨來得突然,去的也快,我才開莫約二十幾分鍾便停了,我甚至還遙遙看到天際閃現幾道金色的陽光。


    我被金色的光芒吸引,正準備讓樂溪來看,卻感到鼻子一酸,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噴嚏。


    看著我身上被淋濕的衣服,樂溪把空調暖氣調高了一點,隨後又用一種擔憂的眼神看向我說:“周未,你怎麽老是打噴嚏,是不是著涼了?”


    我抽出張紙巾,擤了一把鼻子,朝樂溪擺著手嘴硬的說道:“不可能,我身體好著呢,我大學畢業後幾乎都沒怎麽感冒過……其實打噴嚏並不一定是著涼了,也有可能是有人想我了啊,你要往好的地方想嘛。”


    樂溪沒有因為我的話而放下擔憂:“可是你昨天吃飯的時候就說胃口不好了,現在又老打噴嚏……”


    就在樂溪說話的過程中,我的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我攤著一隻手,指了下中控台的手機,說:“你看,都說是有人想我吧。”


    沒等樂溪說話,我便一隻手扶著方向盤,拿起手機瞥了一眼,是鎮哥的來電,我接過電話說道:“喂,我在迴來的路上了,不要催。”


    “你可以不用迴來了,快去愉快的玩耍吧。”


    我聽著鎮哥的話一愣,一股無名怒火在我心中升起,對著鎮哥破口大罵:“你搞什麽飛機,跟催命一樣讓我迴麗江,這才多久啊你又讓我不要迴來了?”


    手機裏傳來鎮哥淡淡的聲音:“剛打牌一副好牌輸了,我心太痛了所以才急需你的支援,現在連抓三把好牌,簡直樂上天了,所以就不需要你了。”


    鎮哥說到最後,我的怒火越來越盛,本來我和樂溪現在應該在獨克宗古城裏喝著茶,體會古城的魅力,現在卻被鎮哥擺了一道,想想都覺得氣。


    於是我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罵道:“你丫有毛病就去看醫生,來了麗江整天打牌就算了,還把我拖下水,我真服了你!”


    鎮哥依舊淡定的迴道:“多大點事兒,再說你需要我的時候,我哪次不是隨叫隨到,剛需要你,你不應該不惜萬難的來到我身旁嗎?你看這才叫真正的兄弟情。”


    “我兄弟情你大爺!咳咳咳……”我大罵著,可能由於情緒的波動,導致我話還沒說完就一陣咳嗽。


    “行了,我打牌了,你好好去玩吧,祝你有個愉快的一天。”說完鎮哥便掛斷了電話,留下一臉懵逼的我。


    我還沉浸在被鎮哥耍了的憤怒心情中,一隻手操作著手機,想要繼續給鎮哥打電話讓他把話說清楚。


    鎮哥在掛斷我幾個電話後索性直接關機了,車上隻剩下我碎碎念念,數落鎮哥的聲音,我的氣急敗壞被樂溪看在眼裏,竟引得她噗呲一笑。


    我的心情還有些暴躁,於是語氣很衝的說道:“笑啥。”


    樂溪笑意越來越濃,最後終於捂著嘴說道:“周未,沒想到你生氣的樣子還挺可愛的嘛。”


    心中的怒火被樂溪這句話澆滅了大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才意識到車上還有個女人,是我沒有注意形象,旋即自己也笑出了聲:“你難道不覺得鎮哥做的不過分嗎,原本我們可以在美麗的香格裏拉感受人文風情,現在隻能灰溜溜的迴麗江……”


    樂溪會心一笑,道:“他是有點過分,但你的樣子也真的是可愛。”


    “我……”此刻不知道如何迴話的我,顯得格外扭捏,甚至自己都沒察覺到,臉上不知何時攀上了一股滾燙。


    樂溪還在笑著,幾秒鍾後我餘光中看到她瞪大著眼睛緊緊看著我,最後指著我驚唿道:“天呐,你居然臉紅了!”


    “哪有……”我聽了樂溪的話一驚,支支吾吾的想要狡辯,臉卻“唰”的一下,變得更紅了。


    樂溪笑的眼睛如同一彎淺淺月芽,好一會兒後,她用著上氣不接下氣的腔調對我說:“我第一次見男孩子臉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啊……周未你也太可愛了吧!”


    我很討厭女人用可愛兩個字來形容我,雖然有我時候做出的事很幼稚,很自以為是,比如在肖園這件事上,但我依舊認為男人到了這個年紀早應該要擺脫過去稚嫩的形象,需要以成熟的姿態來麵對社會。


    但此刻麵對笑容爛漫的樂溪,我卻生不出絲毫的討厭之心。


    說來也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因為女人的誇讚而臉紅,為了掩蓋這丟人的樣子,我裝作滿不在意,說道:“別笑了啊,我的第一次就這麽便宜你了,你還不跪安。”


    樂溪終於止住了笑意:“那我可真榮幸呢,你還有沒有什麽類似的第一次嗎?比如說第一次出糗,第一次失態……跟我講講唄。”


    為了防止丟人丟到家,在經過一條大彎道時,我指著前方赫然出現的金沙江,轉移話題道:“快看,我們要到了!”


    我的方法還挺管用,樂溪聽後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興奮的指揮道:“反正一時半會也不急著迴麗江,換路,去虎跳峽。”


    “好嘞!”


    我帥氣的打著方向盤,汽車駛向了通往虎跳峽的道路,在開了幾公裏後,我們被一塊告示給攔住了。


    我下車看了一眼告示的內容,便迴到了車上,一邊係著安全帶一邊對樂溪說:“去不了了,告示上說今年11月到明年4月道路施工,景區關閉。”


    樂溪頓時變成了霜打的茄子,留戀似的又看了一眼那塊告示,道:“這樣嗎,太可惜了。”


    “是有點遺憾。”我也感到命運的捉弄,要是早半個月來就能去虎跳峽了,真是可惜了。


    我們並沒有急著迴去,我們在大轉彎邊上看到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平台,樂溪讓我把車停在了那裏。


    站在這塊平台上,我竟出奇的發現這裏視野很開闊,遠遠眺望過去,要比214國道上清晰的多。


    今天的天氣非常不錯,金沙江沒有了前兩日如惡龍般的洶湧,也沒有什麽水汽霧靄之類的遮擋視野,所以能更加清楚的看到,兩座矮山背後有兩座被白雪覆蓋的巍峨山脈。


    迎著江風,樂溪指向遠方兩座大山說道:“周未,那是玉龍雪山和哈巴雪山!”


    我張開雙臂,感受大自然的氣息:“我知道!雖然沒有兩天前看到那般震撼,但也算得上風景秀麗,美不勝收了!”


    “是啊,那一幕就像流星一般,雖然是世間絕美,但卻稍縱即逝……”


    “正是因為稍縱即逝才顯得彌足珍貴,短暫又絢麗迷人,我們有幸看到過那極為震撼的一幕,算是此行不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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