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和刈多次嚐試打開被悾禁錮的空間,都被悾的強勢攻擊中斷了。悾好像把二人當成了泄憤對象,將他們囚禁在空間牢籠中,近似瘋狂地向他們發起攻擊。


    一些空間駕馭境魔人被靈界的空間駕馭者控製住了,有三位靈界一方的高階空間駕馭者騰出手來,聯手想要打破悾對空間的禁錮,可是他們的意識與悾的差距太大,無法撼動悾的意識。


    不多時,亓從元初靈界趕了過來,他集中意識對悾的意識全力發起衝擊,這才將悾禁錮的空間打破。


    亓和兀、刈匯合到一處,兀和刈渾身染血,衣衫破破爛爛,二人在之前漫長的歲月中從未如此狼狽過。


    悾站在他們百米之外,他眼中的猩紅緩緩褪去,片刻後恢複了往日的沉穩鎮定,眼眸深邃如星河。


    “即便宋誌毅和段淩心借我魔念突破成為空間駕馭者又能如何,《陰陽訣》的苛刻要求注定了不會有修煉者能夠真正達到它所需要的境界。你們,兀、匸、刈、亓終究會成為失敗者,宇忠終結大勢勢不可擋!”


    刈啐了一口嘴裏的鮮血,嗤笑一聲:“你不要在這裏大放厥詞,你的言語對我們產生不了任何影響。你們魔界的空間駕馭者都沒有一位站在你這邊,你現在不過是孤家寡人,隻要我們盯緊了你,你翻不起什麽風浪。”


    悾不屑地大笑起來,他的目光從一個個空間駕馭境魔人身上掃過,那些魔人即便與悾相隔萬裏、十萬裏、百萬裏,依然能感覺到悾的目光給他們的意識帶來的刺痛。他們深怕悾植於他們意識核心處的魔蓮突然發難,讓他們淪為悾的傀儡。


    “我本以為會有幾個人一直追隨於我,陪我站上宇宙之巔,是我高看了你們!”悾似乎失去了控製這些魔族空間駕馭者的興趣,他的目光迴到兀、刈、亓身上,“那我就看著你們能翻起什麽大風大浪。”


    悾的話音剛落,他的身形消失了,隱約有一個暗淡的光點在他消失之處一閃而沒。


    刈想追過去,被兀攔了下來:“不要把他逼太緊,隻要他不為禍宇宙,隨便他去哪裏。”


    悾來到了宇宙邊際,宇宙收縮伊始他便想來此,不過一直沒能脫開身,當下終於有機會了。他默默感受著宇宙坍縮對空間產生的“擠壓”效果,將大片星辰碾碎成灰,他一時間有些恍惚。


    悾雖非宇宙中誕生的首批智慧生命,也絕對算是宇宙中的元老了。他曾經見證了宇宙的茁壯生長,他看過燦爛的星辰點亮虛空,欣賞過絢麗的星雲在浩瀚中旋轉出優雅的曲線,他看著生命誕生,看著世界成型,看著生命與生命之間產生鏈接。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斷成長,成為宇宙中排在前列的強者。因理念的差異以及對更高一層境界的渴望,他建立起了魔族,並帶領魔族發展壯大,成為宇宙中的強勢種族。


    然而,就跟他認為的那樣,一切都應該有生有死、有其興衰,對於他而言,他理想中的魔族已然逝去,被佛魔教快速侵占的魔族不是他的魔族,以往那些對他畢恭畢敬的魔族強者全都選擇了離他而去。


    悾迴想著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在之前的億萬年的時間裏,他好似也不曾做過如此多的事情:推演出宇宙大勢集中之處,針對那處布置了眾多手段,說服夂不阻止他的行動並試圖讓夂和自己站到一麵,發動聲勢浩大的侵略戰爭,把幾位魔人的意識作為跳板算計了宇宙大勢選中的修煉者,發動波及全宇宙的戰爭、促使魔念在各個界麵泛濫,與元初靈界博弈,與兀、刈、亓、匸等大神明中暗中多次交手······


    他的布局堪稱完美,實力能與聯手的兀、刈、亓、匸比肩,可是一切都落空了。


    盤古靈界強勢抵禦了魔族入侵,宋誌毅和段淩心快速崛起,宋誌毅集聚於一身的氣運破了悾針對他布置的必死之局,佛魔教無可阻擋的散播讓悾利用魔念影響宇宙大勢的算計無疾而終······


    悾立於宇宙邊沿,望著遠處燦爛的星辰隕落,孑然一身的他突然就感慨地歎息一聲。


    “是啊,生死起落不由我,那它該由誰呢?”


    眼前的消亡景象與以往萬物誕生的景象在悾的腦海中交替出現,悾深邃的眸子中泛起點點光芒:“是啊,醉心於推演,卻忘記了觀摩宇宙輪迴,因小失大啊!哈哈!”


    悾化作一粒塵埃,隨著宇宙外沿的收縮,摒棄了以往的所有,安然入定。


    悾離開之後,兀下令封鎖了太初魔界,所有空間駕馭境魔人進入閉關狀態,他們開始傾盡全力摒除意識核心處的魔蓮。


    兀擔心悾借助這些魔人識海中的魔蓮卷土重來,和刈、亓共同坐鎮太初魔界之外。


    太一魔界最高處的大殿內,太一與智能相對而坐。


    這裏比之前明亮了些許,散落於各處的淡淡燭火把黑暗往外擠了擠,將太一和智能的臉龐清晰地反射進對方的眼中。


    “佛魔教主宰魔族的趨勢勢不可擋,你有什麽打算?”


    “提升修為,我的實力完全配不上佛魔教教主的位置,要不你接手吧。”


    “我雖然喜歡動腦,但我不喜歡這種太費腦筋的事情。”


    “看了空間駕馭者之間大戰的影像,我一個小小的換形者有何勇氣擔任必將成為宇宙第一大教的教主。”


    “別說是你了,我同樣神往啊!可是成為空間駕馭者後,哪怕是提升一點點實力,耗費的心血和時間都是我不敢想象的。”太一不想接智能關於佛魔教的茬。


    “未必。”智能認真地道出這兩個字,然後露出一個笑容。


    太一愣了一下:“跟那兩個家夥比,那自然是比不過,我現在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了。”


    “宇宙坍縮的問題真的能被解決麽?”


    “萬物皆有法,一切皆有可能,這個問題一定可以被解決,但是有沒有智慧生命能具備解決該問題的能力,實在未知。”


    “你對宋誌毅和段淩心沒有信心?”智能問道。


    “沒有!”太一迴答地很幹脆。


    “我也沒有!哈哈。”智能暢快地笑了起來,“可是我們能做的事情有限,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隻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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