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多日的對戰,宋誌毅和段淩心的法相明顯縮小了一圈,兩人意識覆蓋的範圍同時縮水。


    樊生的情況稍好一些,他大部分時間都隻需要維持隱匿空間的穩定,耐心地一點點消磨著宋誌毅和段淩心的能量及意識,在反擊的時候,他會盡量避免做無用功,找到了機會才會出手嚐試。


    但,隨著宋誌毅和段淩心慢慢摸索到了最初級的空間規則的應用方法,樊生的境界優勢被逐漸削弱。而且兩人配合默契,絕不分開行動,杜絕了樊生想要一一擊破的企圖。


    “不能再等了,一旦他們再進一步,這場仗沒法打了,要是敗了,刈可能真會殺了我。”樊生暗道,同時,他開始醞釀攻勢。


    三柄飛劍和他的本體同時進行空間跳躍,分別去往宋誌毅和段淩心的四個方位,對他們形成了包圍之勢。由於樊生刻意控製肉身跳躍產生的波動強度與飛劍產生的波動強度一致,兩人很難分辨出哪個方位是飛劍、哪個方位是樊生本人。


    宋誌毅和段淩心選擇了其中一個方位,準備對其進行攻擊,哪怕那裏隻是樊生的一柄飛劍,將飛劍造成傷害,同樣意味著對樊生的意識造成了打擊。


    還未等兩人動手,樊生的三柄烏金色小劍倏地巨大化,化作三道烏光,從三個方向劈向兩人。樊生與飛劍在同一時間從隱匿空間中飛出,亮出高達八千裏的法相,手持漆黑魔刃,一個空間跳躍就來到了宋誌毅和段淩心麵前,高舉魔刃對著二人當頭劈下。


    宋誌毅頭頂的太陽係陡然放大,九大行星快速旋轉起來,形成一麵巨盾,抵住樊生肉身的攻擊,金童劍和玉女劍迎戰三柄飛劍中的兩柄,另一柄由清心玉鐲對抗。


    宋誌毅亮出薄暮長劍,欺身向前,與比自己矮小甚多的樊生本體拚鬥起來。


    樊生與宋誌毅硬碰了一擊,他手中的魔刃險些脫手,他這才知曉,宋誌毅的肉身比他感知到的還要強大。樊生不敢大意,在與宋誌毅的拚鬥中融入了空間技巧,有效削弱了宋誌毅的力量。


    空間之外,匸道:“樊生要出大招了。”


    “再不出,他就要憋屈死了。”刈迴應道。


    樊生將空間的壓縮、拉伸、跳躍等規則結合運用,才堪堪抵擋住宋誌毅的肉身。經曆過夾縫世界內的磨煉和對肉身功法的修習,配合著他吸收了宇宙各種精華的肉身,現在宋誌毅的近身戰力罕有敵手。假以時日,宋誌毅掌握了空間規則,樊生將不是其一合之敵。


    樊生越戰越心驚:“怎會如此變態,這還是一個人類麽,那隻於宇宙各處流浪的吞天巨獸能有這樣強大的肉身麽?”


    宋誌毅不管樊生心中所想,他很久沒有暢快地打上一架了,他的絕大部分意識配合段淩心操控金童劍、玉女劍與樊生的烏金小劍對決,一小部分意識周繞在他的肉身周邊,以及時察覺樊生設置的空間陷阱。


    宋誌毅避過樊生融合了空間規則的刁鑽一劍,迴身揮動薄暮長劍對著樊生天靈蓋劈下。


    樊生橫舉魔刃攔擋,他的魔刃在宋誌毅帶著驚疑的目光中被攔腰斬斷。宋誌毅從樊生的目光中也看到了詫異。


    不知是樊生愣神,還是避無可避,薄暮長劍從他的天靈蓋徑直劈入,流暢地將其分為幾乎對稱的兩部分。


    宋誌毅的驚疑來不及收迴,一半的樊生肉身化為濃濃黑霧,想要將宋誌毅的法相包裹進去。宋誌毅利用空間跨越連連後退,但樊生短暫地構建起了一片閉合空間,宋誌毅沒能跨出這片空間。


    將宋誌毅籠罩在內的濃霧,化為極為黏稠的半液體狀,把宋誌毅牢牢禁錮住。肉身強大如宋誌毅一時間也掙脫不出。


    樊生的另一半肉身施展空間跳躍,瞬間出現在段淩心身側。


    段淩心立即察覺到樊生出現在她麵前的這半具肉身要小了不少,她頓感不妙,連忙遠離樊生。


    但樊生利用空間法則,拖延了段淩心的後撤速度。


    見樊生似乎要施展其他的空間規則技能,情況危急,宋誌毅顧不得戰鬥之初段淩心的叮囑——“此次戰鬥盡量少借助外物”,他的意識迅速進入陽戒中,激發陽魚,開啟了空間隧道。


    樊生的空間本質上並未脫離他們戰鬥的這片空間,隻是利用規則將一定的空間彎折成一片封閉區域,所以陰陽雙魚可以正常使用。


    但段淩心已經縮小的身形沒能來得及踏入空間隧道內,樊生向段淩心投射了兩枚微小光亮的球體,一枚出現在段淩心與空間隧道之間,一枚出現在她的另一側,堵住她的退路。


    怪老頭兒擔心道:“別讓粒子星球傷到了兩個孩子。”


    “他使用粒子星球的時機抓得剛剛好,隻是凝練出來的粒子星球不夠凝實,破壞力有限,以宋誌毅和段淩心的能力,即便抗不下來,頂多法相被轟碎。”刈說道。


    怪老頭兒有些急了,顧不得對方的實力與身份:“什麽叫頂多法相被轟碎,那意味著意識和肉身都被轟成了碎片,那可是重傷啊。”


    匸趕忙打圓場:“放心,刈嚇唬你呢,樊生若是凝練出一個粒子星球,倒是有轟碎兩個孩子法相的可能,他分開凝聚,威力差了很多。”


    怪老頭兒接受了匸的說法,但依舊擔憂地看著空間內的狀況。


    刈對著怪老頭兒挑了挑眉:“喲!段隱小子,成了空間駕馭者,脾氣跟著漲了不少啊。”


    怪老頭兒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情急之下兇了大神刈,訕訕地“嘿嘿”了兩聲,不敢看刈。盤古大神告訴過他,刈可是出了名的臭脾氣,元初靈界的空間駕馭者沒被他揍過的,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段淩心看到粒子星球的一瞬間,內心警兆大生,在樊生空間規則的限製下,她撤退依然來不及。


    她身體兩側的粒子星球驀地無聲地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像是兩個耀眼的小太陽突然誕生在這片空間。


    刺眼的光芒落下,戰鬥中的三個巨大法相被淹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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