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風往石屋的邊緣走去,視線剛從牆角看出去,樹林中就射出一支箭。


    「爺,他們想等天黑。」


    裴闕等人對地形不熟悉,天黑之後,對方可以利用地形包圍裴闕的人。


    裴闕冷哼道,「那也要看他們有沒有本事熬到天黑了。」


    說話時,裴闕看到了他的支援。


    他留在原地當靶子,吸引樹林敵人的注意力,朔風和其他人往兩邊走。


    山穀是個葫蘆形,隻要花時間,就能繞著迴到原點。


    等朔風走後,裴闕從兜裏掏出一塊幹糧,撕了一半給張槐安,「張大人,咱們這也算是同生共死了。」


    張槐安餓得大口吃了起來,被嗆住了,「咳咳,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這些。」


    第680章 火堆


    半塊餅吃完,天也快黑了。


    裴闕算著時間,脫下外套,捲成一個球。


    「張大人,若是待會打起來,你就躺地上裝死哈。」裴闕道。


    雖然張槐安很不想做這種事,但活著更重要,隻能嗯了一聲,他不會武功,跟著衝出去太不明智。


    裴闕抬頭看著太陽,等天邊隻看到一點光暈,他猛地丟出手中的衣服。


    在衣服被丟出的瞬間,樹林裏同時射出無數支箭。


    與此同時,朔風等人也趁著這個機會,殺向那些弓箭手。


    同樣的,裴闕的身後也出現了一批敵人。


    裴闕提劍就上。


    好在來的人並不多,盡管武藝高強,但都不是裴闕的對手。


    天色斷黑之前,裴闕解決了所有敵人。


    「咻」


    半空中亮起信號彈,裴闕知道朔風等人成功了。


    張槐安跟著裴闕走出石屋,為官多年,也曾有性命攸關的時候,但像這次如此危險還是頭一迴。


    朔風到主子跟前,「所有刺客都被絞殺,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倒是抓了幾個徐彪的人,慫得什麽都交代了。」


    裴闕嗯了一聲,這會天不早了,山穀地勢複雜,決定晚上就在石屋裏休息,「徐彪的人怎麽說?」


    朔風跟著主子往火堆邊上走,一邊迴話,「徐彪確實不知道對方是誰,接頭的是一個光頭,就說要殺您,賞金是十萬兩白銀。至於光頭背後是誰,他們也不知道。」


    張槐安不解道,「徐彪不知道是誰,但方才的那些刺客應該懂一點,你們怎麽不留活口呢?」


    裴闕笑了下,沒有迴答。


    朔風解釋道,「後麵一批,來的都是死士,即使我們有心留活口,對方也會先自殺。因為天黑了,我們要確保主子的安全,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絞殺為最好的選擇,而不是冒險留活口。」


    張槐安出身貧寒,家中沒有暗衛,更沒有養刺客,後來身邊用的人,還是他夫人娘家帶出來的,所以不懂朔風說的這些。


    幾個人一起坐下,四周瀰漫著血腥味。


    裴闕伸手烤火,從朔風手中接過一塊餅。


    張槐安看裴闕一點都不挑剔,半點不像嬌生慣養的世家公子,有些驚訝,「你知道是誰想殺你嗎?」


    「京都裏想殺我的人太多了。」裴闕笑了下,咬下一大口餅,「具體是哪一個,現在知不知道,都不是特別重要,因為等我迴了京都,全部都要解決,所以是誰都無所謂。」


    不管是許侍郎,還是雲興邦,裴闕都要弄死的。


    如果是其他人,那也蟄伏不了太久。


    他這次沒死,對方肯定很著急。


    火堆被燒旺了,夜也深了。


    因為入了冬,山穀裏還算安靜,沒聽到有野獸的聲音。


    次日一早,裴闕本想迴去,但張槐安說得去定安一趟。


    「我是接到定安縣令的書信才來,卻害你遭受埋伏,想來定安縣令知道點什麽。」張槐安解釋道。


    裴闕給了張槐安一個放心的笑容,「來找你的時候,我就派人去了定安,等我們出了山穀,應該就有消息了。不管定安縣令是好是壞,我的人都會把他帶來。」


    聽此,張槐安又高看了裴闕一點。


    昨兒廝殺了一整天,張槐安雖然很困,夜裏也沒怎麽睡,他困得眼皮打顫,可看到裴闕他們,卻是很精神。


    等他們出了山穀後,裴闕派去定安的人已經迴來,帶來的消息是定安縣令已死,給張槐安寫的信,也是被人脅迫的。


    第681章 守歲


    死了縣令,不是小事,張槐安作為帶著裴闕走了一趟定安。


    到了定安後,根據徐彪下屬的口供,應該和殺裴闕的是一群人。


    從定安出來的時候,張槐安也騎馬,但他馬術一般,騎得歪歪扭扭的,「裴闕,定安這事,我得給京都一個交代,你希望我怎麽做?」


    裴闕有些意外張槐安會問他,「如果要聽我的意思,就是把我從這件事剔除,然後如實上摺子。」


    不管是誰要殺裴闕,結果沒有成功,還被張槐安給抓到,都得難受一下。


    張槐安明白裴闕的意思了,「我會按你說的上摺子。這次的事,雖說是衝著你來的,但對方拿了我當靶子,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盡管之前想要保持一般的關係,但裴闕這次,確實救了他。如果裴闕不來定安,他也無怨言可說。


    張槐安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不願意欠人人情。裴闕這次幫了他,心裏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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