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裴闕讓安芷安心的時候,安芷真的很有安全感,因為裴闕每次都真的能說到做到。


    兩人一路無話迴到了裴府,冰露一直在門口等著,後悔沒跟夫人一塊去,這會看到夫人迴來了,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安芷看到冰露,心頭暖暖的,「別哭了,都跟你說了,有你家姑爺在,我不會有事的。」


    裴闕聽到這話時,牽住安芷的手,微微用了點力,「再哭,別人還以為咱們裴家有什麽事發生了呢,快些去準備一點吃的,我們都餓了。」


    「好好好,奴婢這就去準備!」冰露雖然不懂衙門裏發生什麽事,但姑爺和夫人都說沒什麽事,她便先去準備吃的。


    不過沒等安芷和裴闕吃上飯,就被裴懷瑾叫了過去。


    裴懷瑾一臉怒色,從裴錚死後,他瘦了許多,臉頰微微凹陷,「安芷,我不是千叮嚀萬囑咐過你嗎?讓你別與陶蔚然起衝突,我們兩家是世交,你懂什麽是世交嗎?世交是互相扶持,能在生死時刻救命的交情!可如今因為你,陶蔚然現在隨時都可能死,你讓我怎麽和陶家交代?」


    聽到老爺子的這番話,安芷有些懵逼。


    她從未主動和陶蔚然說過話,更沒有給陶蔚然一個好臉色。


    今兒個也是陶蔚然先出言冒犯,她才讓臨風踹了陶蔚然一腳。


    現在陶蔚然被人打,反而成了她的錯?


    那這麽說來,她就該被陶蔚然調戲?


    或者說,因為她出門了,所以被陶蔚然調戲,就是她的錯?


    安芷眼眶一濕,心裏翻湧起委屈。


    「父親,您這話什麽意思?」裴闕先出聲道,「是陶蔚然自己品行不端,所以才換來今日的殺身之禍,您怎麽可以怪安芷?」


    「我不怪她,那怪誰?」裴懷瑾這會,像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他就是想朝安芷撒氣,早早就想這麽說了,「你怪我話說得不好聽,可你的這位夫人,的的確確,就是一個禍水。」


    說完,裴懷瑾嘴巴是爽了,可也知道他意氣用事了,但他是長輩,讓他收迴話,那就是他自己打自己的臉,所以轉過頭,不去看裴闕兩人。


    安芷聽到禍水兩個字,猛然瞪大了眼睛,她沒想到老爺子會當麵說出這種話來。


    裴闕也沒想到老爺子會突然說這種話,徹底放下臉來,「父親,既然您那麽說,那這件事也就不勞煩您費心了,我自個兒的夫人,我會幫她洗清冤屈。至於定南王那裏,如果他也要因此遷怒於裴家,那他是和您一樣老糊塗了!」


    話畢,裴闕拉著安芷往外走,並不會裴懷瑾說話的機會。


    裴懷瑾看著裴闕夫婦離開,張了張嘴,直到兩人的背影看不到,也沒能開口說出一個字。他看著外頭漆黑一片的庭院,突然感受到深深的無力。


    安芷被裴闕牽了一路,直到她快跟不上裴闕的步伐,才小聲讓裴闕慢一點。


    裴闕這才注意到他走得太快,把安芷的手都拉紅了,「我……我不是……」


    「沒事。」安芷仰頭看著裴闕,見他緊張慌張,她心裏複雜又感動,「裴闕,謝謝你啊。」


    ——謝謝你,一直站在我這邊。


    安芷不大會說肉麻的話,但這會,她真的很感謝裴闕。這世道的男子,大多以自個兒為中心,可裴闕卻能主動為她著想,這一點,深深感動了她。


    裴闕揚唇笑了,「你又與我客氣,娶你的時候我就說了,這往後的日子,我將於你共進退。不管前路如何,我永遠是你的靠山。夫人,你是我夫人,也是我唯一的夫人啊。」


    ——所以都是我應該為你做的。


    這一聲聲夫人,喊得安芷心肝亂顫,她踮腳摟住裴闕的脖頸,仰頭望著裴闕眼中的星星。


    臨近滿月的日子,月光把兩人的倒影照得無比溫柔,仿佛他們就該這麽親近。


    裴闕被安芷看得心跳加速,不合時宜地想到一些羞羞的事情,「若是夫人再這麽看著我,我可要心猿意馬,收不住手了啊。」


    安芷沖裴闕甜甜一笑,「你都喚我夫人了,咱們便是夫妻,既然是夫妻,又何必要忍耐收手呢?」


    話音剛落,安芷的唇上就落下淺淺的一個吻,隨後被裴闕打橫抱了起來。


    裴闕恨不得飛迴園子。


    次日一早,裴闕睜眼醒來的時候,安芷正枕著他的胳膊,看著安芷白皙如玉脂般嬌嫩的皮膚,他忍不住伸手戳了下,手感絲滑,讓人流連忘返。


    安芷睜眼時,就看到裴闕正盯著她看,「你今兒怎麽沒去上朝?」


    「我告了假,今兒專門留在家裏查陶蔚然的事。」說到陶蔚然,裴闕的臉色不太好看,他起身穿衣裳,一邊道,「昨兒我讓朔風他們出去找人了,那些人剛傷了陶蔚然,肯定沒走遠。就是藏在地底下,我也要把他們給掘出來!」


    聽此,安芷坐了起來,擔憂道,「以朔風他們的本事,應該可以找到人,可如果找到的,是死人,那可怎麽辦?」


    死人不會說話,也不會招供了,就算不能指證安芷,卻也不能讓安芷洗脫嫌疑。


    帶著嫌疑人的身份,縱使清白,也會被人說成汙點。


    第445章 扒外


    「死人?」裴闕喃喃說出這兩個字,目光漸漸鋒利起來,「就算是燒成灰,我也要把人扒出來。」


    安芷隱隱有些擔心,她不是專門破案的捕快,在衙門那會已經用光所有的謀略,這會再迴想起來,覺得誰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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