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禎此刻斜靠在龍椅之上,眉頭緊鎖,那深邃的目光中透著憂慮,一隻手輕扶額頭,沉思良久。而後,他望向包拯,努力平複了一下自身翻湧的情緒,和聲道:“包卿,你迴府之後,即刻修書一封送至杭州府,告知南宮侍郎翁婿二人,讓他們盡快將興國侯張豹捉拿歸案,押解迴京,不得有誤。”


    包拯拱手作揖,神色鄭重,目光堅定如炬道:“陛下放心,臣定當不辱使命,盡快將此事辦妥。”說罷,包拯轉身便欲同趙元儼和曹佾離開。


    趙禎卻又出聲叫住了他們:“三位臣工,此事關係重大,切不可走漏風聲,以免打草驚蛇。”


    趙元儼三人微微頷首,應聲道:“陛下所言極是,臣自當謹慎行事。”


    隨後三人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皇宮,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映出修長的身影。他們深知此番任務艱巨,但為了朝廷的公正,為了百姓的安寧,他們義無反顧,那堅毅的麵容仿佛在訴說著不破此案誓不還的決心。


    且說那張妼晗在一眾宮女的簇擁之下,神色緊張,步伐匆匆,迴到了自己的寢宮。隨後,她眉頭緊蹙,焦急之色溢於言表,趕忙吩咐宮女將心腹太監孔平傳喚而來。“孔公公,你親自前往一趟杭州府,告知興國侯,讓他把所有的證據統統銷毀,順便也讓他收斂些,國丈與定遠候已然栽了。”說著,張妼晗眼神中透著一絲狠厲,命宮女拿來三百兩銀票,接著說道:“這三百兩是本宮賞你的,此事倘若辦成了,本宮另有重賞。”


    孔平接過銀票,躬身諂媚道:“娘娘放心,奴才定當竭盡全力辦好此事。”說罷,便匆匆出了寢宮,那腳步之急,仿佛生怕耽誤片刻。


    這一日,天氣晴好,偶有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將樹葉吹拂得沙沙作響。天空中,幾隻不知名的鳥兒悠然飛過。


    在杭州府推官衙門的包勉住所裏,禮部侍郎兼欽差大臣南宮鈺微微眯起眼睛,一邊輕抿茶水,一邊問道:“賢婿啊,這幾日興國侯府可有什麽異常動向?” 南宮清雪則在一旁相伴,臉上帶著淺淺的微笑,那笑如春風般溫柔。


    包勉放下茶杯,神色凝重,眉頭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迴答道:“嶽父大人,據我這幾日的觀察,興國侯府看似平靜,實則府內人員進出頻繁,形跡頗為可疑。”


    南宮鈺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道:“看來此事非同小可,需得更加謹慎探查。”


    南宮清雪輕啟朱唇,聲音清脆如鈴:“父親,夫君,莫要太過憂心,小心行事,定能查明真相。”


    就在眾人陷入沉思之際,一名隸屬於欽差衛隊的士兵匆匆跑來,雙手恭敬地呈上書信,額頭上汗珠密布,稟報道:“啟稟欽差大臣,方才有名信使送來開封府包大人的親筆書信,來人特意交代,此信一定要親手交至您的手中。”


    南宮鈺連忙接過書信,迅速展開閱讀。他的臉色隨著信中的內容時而凝重,時而舒緩,那表情變幻不定,讓一旁的包勉和南宮清雪的心也跟著懸了起來。片刻之後,他將書信合上,目光掃過眾人。


    “嶽父大人,我三叔在信中說了什麽?”看著嶽父那變幻的表情,包勉眉頭緊皺成一個“川”字,迫不及待地好奇詢問道,同時不自覺地向前湊了湊身子,眼中滿是急切。


    南宮鈺輕捋胡須,深深歎了口氣說道:“賢婿啊,希仁兄在信中言,官家已然將張堯佐、張虎押入大理寺的牢房之中,隻待張豹歸案後進行三司會審。官家亦怒斥了張貴妃的種種行徑,還讓你我翁婿二人聯手,盡快將張豹捉拿歸案。”此刻,南宮鈺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凝重,心裏也在暗暗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


    包勉聽聞,神色一凜,鄭重說道:“嶽父,既然如此,那我們更要加快行動,不能辜負了官家與三叔的期望。”


    南宮鈺微微頷首,目光堅定如鐵:“賢婿所言極是,隻是這張豹如今行蹤不定,我們還需從長計議。”


    南宮清雪在一旁輕聲說道:“父親,夫君,或許我們可以從興國侯府的親信入手,探聽一些消息。”


    包勉眼睛一亮,一拍大腿道:“娘子此計甚妙,我這就去安排人手調查。”


    然而,就在他們緊鑼密鼓地籌備之時,孔平也帶著張妼晗的口諭到了杭州府。


    興國侯府內,張豹此刻正摟著媚娘肆意飲酒作樂,那笑聲張狂無比。忽然,一名侍衛匆忙趕來。隻見他氣喘籲籲,額頭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臉色蒼白如紙。他抱拳拱手,急切道:“侯爺,府外有一自稱是孔平的公公,說是奉貴妃娘娘口諭前來,有大事求見侯爺!”


    張豹眉頭緊蹙,極為不耐煩地一把推開媚娘,喝道:“讓他進來!”


    不多時,孔平被帶了進來。隻見他神色驚惶,甚至來不及行禮,便匆忙說道:“侯爺,咱家奉娘娘口諭前來告知侯爺,如今侯爺的父親與兄長均已被官家打入大牢,隻待侯爺歸案後進行三司會審。娘娘也遭到官家的怒斥。娘娘讓侯爺盡快銷毀證據,設法脫身。此次侯爺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張豹聽後,猶如五雷轟頂,身子晃了晃,險些站立不穩,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咬牙切齒道:“這,這如何是好?難道本侯真要落得如此下場?”


    孔平壓低聲音道:“侯爺莫慌,貴妃娘娘已經為您安排好了退路,隻要您按照她說的做,定能保您平安。”


    張豹緊緊抓住孔平的胳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中滿是急切與渴望:“快說,我姐姐她是如何安排的?”


    孔平湊到張豹耳邊,小聲嘀咕了一番。張豹聽後,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變得堅定起來:“好,就依姐姐所言。”


    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嘈雜聲,一名家丁匆匆來報:“侯爺,不好了,府外有官兵包圍。”


    張豹心頭一驚,卻仍強裝鎮定,額頭上青筋暴起:“莫慌,隨我出去看看。”


    究竟張豹能否逃脫,南宮鈺等人又能否成功捉拿他歸案,一切還是未知之數。


    “大膽!興國侯府豈容爾等肆意亂闖?”侯府門外,南宮鈺和包勉翁婿二人率領著欽差衛隊的官兵將領一行人,將侯府圍了個水泄不通。侯府的侍衛們紛紛手持武器,與他們針鋒相對。其中一名侍衛長猛地抽出鋼刀,直指南宮鈺等人怒喝道,那表情猙獰,仿佛要吃人一般。


    周圍的百姓們遠遠地觀望著,交頭接耳,臉上滿是緊張與好奇。有的伸長了脖子,想看個究竟;有的則麵露擔憂,為南宮鈺等人捏了一把汗。


    南宮鈺麵無懼色,向前踏出一步,高聲喝道:“小小的興國侯府侍衛,竟敢對本欽差如此無禮?本欽差倒要看看,你有幾顆腦袋能拿來砍的?”


    那侍衛長聞言,心中不禁一慌,但仍硬著頭皮說道:“我等隻聽侯爺之令,就算是欽差,也休想輕易入府。”


    南宮鈺臉色鐵青,冷哼一聲:“冥頑不靈!來人,請過禦賜金牌令箭!”


    隻見一名欽差衛隊士兵從錦盒之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趙禎欽賜的金牌令箭,雙手畢恭畢敬地呈上,其模樣極為虔誠恭順。南宮鈺和包勉對著金牌令箭躬身作揖之後,南宮鈺拿起金牌令箭,轉身大聲喝道:“禦賜金牌令箭在此,如朕親臨!”


    那侍衛長看到金牌令箭,瞬間麵如土色,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今有興國侯張豹在杭州橫行無忌,欺壓良善百姓,目無王法綱紀。朕特遣禮部侍郎南宮鈺為欽差大臣,將張豹捉拿歸案。若是有人膽敢從中阻撓,可先斬後奏,誅其九族,爾等可有膽量一試?”南宮鈺雙目圓睜,怒目而視,那目光仿佛能將人穿透。


    眾侍衛聽聞,皆嚇得瑟瑟發抖,無人再敢吭聲。


    南宮鈺見此,厲聲道:“還不速速讓開道路!”


    侍衛們紛紛退至兩旁,讓出了通往侯府的道路。


    南宮鈺和包勉帶領著官兵,大步邁進侯府。


    南宮鈺大手一揮:“衝進府內,捉拿張豹!”


    官兵們如潮水般湧入侯府。


    此時的張豹正在屋內焦急地踱步,聽到外麵的動靜,心知大勢已去,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侯爺,不好了,官兵衝進來了!”一名親信慌張地跑來稟報,那聲音都帶著顫抖。


    張豹咬牙切齒道:“這群廢物!”


    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官兵已經衝進房間,將他團團圍住。


    張豹臉色煞白,卻仍強撐著喊道:“你們竟敢擅闖侯府,本侯要麵見官家,告你們濫用職權!”


    包勉冷笑一聲:“張豹,你犯下如此重罪,還妄想麵見官家?乖乖跟我們迴去認罪伏法!”


    張豹怒目而視:“本侯何罪之有?這是汙蔑,是陷害!”


    隻見他猛地掙脫身旁官兵的束縛,順手抽出一名官兵腰間的佩劍,朝著包勉和南宮鈺胡亂揮舞,口中大喊:“本侯跟你們拚了!”


    包勉和南宮鈺迅速後退,官兵們一擁而上,試圖將張豹重新製住。


    張豹狀若瘋癲,邊揮舞著劍邊吼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想要誣陷本侯,沒那麽容易!”


    混亂中,一名官兵的手臂被劃傷,鮮血直流。但其他人並未退縮,依舊緊緊圍著張豹。


    包勉大喝一聲:“張豹,你已是窮途末路,還不束手就擒!”


    張豹喘著粗氣,眼神中透露出絕望與瘋狂:“就算死,本侯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然而,他畢竟勢單力薄,在眾多官兵的圍攻下,漸漸體力不支。最終,他手中的劍被打落,整個人被官兵們死死地按在地上。


    張豹口中還在不停地咒罵:“你們不得好死,本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百姓們在侯府外聽到裏麵的動靜,有的歡唿雀躍,拍手稱快;有的則感歎終於能還一方安寧。


    張豹被欽差衛隊五花大綁起來,南宮鈺瞪了他一眼道:“帶走!”隨後轉身與包勉邁步走出侯府,身後跟著被五花大綁的張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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