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張祿領著一眾家丁打手,垂頭喪氣、灰頭土臉地迴到興國侯府交差。


    在此之前,興國侯張豹正於府中庭院內悠哉踱步,滿心期待著他們能順利完成對付六品推官包勉的任務。那張豹身著錦繡華服,腰間佩玉,眉梢眼角盡是驕橫之氣。


    然而,當他瞧見張祿等人這般狼狽不堪的模樣,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緊緊皺起,猶如山巒溝壑。他怒目圓睜,厲聲嗬斥道:“一群沒用的東西,連一個小小的包勉都奈何不了?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隻見他猛地一拍身旁的石桌,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具一陣搖晃,茶水頓時四濺開來。


    張豹氣得臉色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猶如蜿蜒的蚯蚓。他霍然站起身來,雙手叉腰,身體前傾,怒目死死地盯著張祿,那眼神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一般。“給本侯講講到底是怎麽迴事?為何會如此狼狽!”


    張祿此刻戰戰兢兢,雙腿發軟,始終不敢抬頭直視張豹那淩厲如刀的目光。他的身體微微顫抖,結結巴巴地說道:“侯爺,那包勉……包勉講讓侯爺您老老實實當您的侯爺,倘若繼續胡作非為、橫行霸道,他絕對不會輕易放過,還說一定會據理力爭到底。”


    張豹冷哼一聲,那聲音仿佛從牙縫中擠出,透著無盡的寒意:“真是沒用的廢物,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妥,養著你們究竟有何用處!”隻見他在屋內焦躁地來迴踱步,步伐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仿佛帶著深深的怒火。那憤怒的火焰在他心中猶如熊熊烈焰愈發旺盛,燒得他失去了理智。


    “去,速速將府中的侍衛召集起來,本侯要親自去會一會這包勉,倒要瞧瞧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張豹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屋梁上的灰塵都簌簌落下。


    張祿哪敢耽擱,連忙點頭如搗蒜,跌跌撞撞地跑出去召集侍衛。不多時,一群身強力壯、手持兵刃的侍衛便在府前集結完畢。


    張豹陰沉著臉走出府門,翻身上馬。他那身華貴的衣袍在風中獵獵作響,更添幾分威嚴。隻見他一揮馬鞭,大聲喝道:“隨本侯出發!”眾人便浩浩蕩蕩地朝著包勉所在之處奔去。


    一路上,張豹的臉色愈發難看,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他心中暗想:“一個小小的包勉,竟敢如此囂張,今日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他的雙目噴火,緊咬著牙關,臉頰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


    這支氣勢洶洶的隊伍所經之處,百姓們紛紛驚恐避讓。街邊的攤販匆忙收起貨物,眼中滿是慌亂與畏懼。婦女們趕緊拉著孩子躲進小巷,孩子們嚇得不敢出聲,緊緊依偎在母親懷中,小臉蒼白。老人們搖頭歎息,小聲嘀咕著:“這興國侯又要惹出什麽事端,怕是不得安寧咯。”


    眾人皆噤若寒蟬,生怕一不小心惹禍上身,隻敢遠遠地看著這隊人馬揚長而去,心中祈禱著不要殃及自身。


    到了推官衙門前,張豹猛地勒住韁繩,那駿馬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揚起。張豹抬眸冷冷地掃視一眼門口值守的衙役,右手一揮,口中怒喊一聲:“來人呐,給本侯打!”張豹這一聲令下,身後的侯府侍衛個個摩拳擦掌,如惡狼般衝了上去,瞬間就將兩個衙役團團圍住,一陣疾風驟雨般的拳打腳踢。


    “來人呐,將這衙門給本侯砸了!”張豹趾高氣昂地騎在馬上,神色囂張,不可一世。他輕蔑地看著緊閉的兩扇大門,對身邊的侍衛惡狠狠地說道。


    話音剛落,侍衛們便如洪水猛獸一般,朝著衙門衝了過去。一時間,砸門聲、唿喊聲、東西破碎的聲響交織在一起,衙門內頓時亂作一團。


    經過侍衛們一通瘋狂亂砸,那扇門終於被砸開了。張豹見狀,趕忙翻身下馬,動作利落卻帶著幾分粗暴。而後他帶著侍衛趾高氣昂、大搖大擺地走進衙門,那副模樣囂張跋扈到了極點。


    張豹領著侍衛橫衝直撞地朝著公堂奔去,但凡有膽敢上前阻攔之路的衙役,全都被無情地打翻在地。刹那之間,地上躺滿了痛苦哀嚎、呻吟連天的衙役。


    少頃,張豹等一行人來到公堂之外,他剛準備邁入公堂,便瞧見公堂正中央的高台上端坐著一位身著官服,手中正拿著一本書的少年,正氣定神閑地翻閱著。


    “你是何人?竟敢坐在這公堂之上?快叫包勉滾出來!”張豹站在公堂外麵,挑起眉毛,滿臉輕蔑地衝著那少年大聲說道。他的聲音在公堂中迴蕩,帶著不可一世的傲慢。


    那少年正是包勉,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書,抬起眼眸,那目光清澈而堅定,冷冷地看了一眼張豹,神色嚴肅,沉聲問道:“你是何人?竟敢率領手下爪牙撞破推官衙門,私闖公堂?”


    張豹長這麽大,還是頭一遭有人這般跟他講話,他心中不禁泛起一絲好奇。但這好奇瞬間被怒火所淹沒,他瞪大雙眼,伸出手指著包勉喝道:“嘿,他奶奶的,臭小子,在這杭州府中,你可是頭一個敢這麽跟本侯這麽說話的人,你究竟仗的是誰的勢?”


    包勉腰杆挺直,雙手據案,嘴角冷哼一聲:“哼,一個靠著父親和堂姐庇護的無賴混混,蒙陛下恩寵封為侯爺,竟敢如此為非作歹、橫行霸道,你仗得又是誰的勢?”


    張豹聞聽此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他猛地挽起袍袖,露出粗壯的手臂,怒罵道:“嘿,你這臭小子,我……”正當張豹即將發作之際,身後的張祿疾步湊到張豹身邊,壓低聲音說道:“侯……侯爺,這小子就是包勉。”


    張豹一聽,臉上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揚,說道:“哦?你就是杭州府刑獄推官包勉?”


    “哼哼,不錯,在下正是包勉。”包勉不怒反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無畏與嘲諷。


    張豹卻猛地伸手指向包勉,怒不可遏地喝道:“包勉,我看你簡直是活膩歪了!竟敢與本侯爺作對?你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刑獄推官,竟敢不將我這興國侯放在眼裏,甚至還指使屬下打傷本侯的管家?就單憑這一點,本侯便能讓你粉身碎骨,你可知曉?識相的話,趕緊給本侯磕頭賠罪,若膽敢蹦出半個‘不’字,立刻就讓你死在本侯的刀下,你聽明白了嗎?”


    包勉見張豹這般囂張跋扈,頓時怒發衝冠,雙眉倒豎。他合上手中的書,用力放置在桌案上,站起身來走下公堂,朗聲喝道:“哼,張豹你一沒有實際的官職品秩,二未曾進入朝堂參與政事,是誰賦予你的權力,可以私闖公堂肆意發號施令?”他一步步朝著張豹與張祿走去,步伐堅定有力,神色肅穆,身上散發出的浩然正氣逼得張豹不斷後退。張豹一時啞口無言,麵色極為尷尬,那原本囂張的神情也變得有些慌亂。


    緊接著,包勉繼續說道:“是誰賦予你的權力可以胡作非為、欺壓百姓、橫行霸道?難道就憑你父親是張堯佐?堂姐是張貴妃?就憑你這皇親國戚的身份坐上這不幹不淨的興國侯之位?”


    張豹被包勉這一番義正言辭的指責說得麵紅耳赤,他的眼神閃躲,卻又不甘心就此示弱,強撐著說道:“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本侯的事還輪不到你來評判!”


    包勉目光如炬,直視張豹,大聲迴應:“朗朗乾坤,昭昭日月,你的惡行天理難容!包勉身為刑獄推官,定要將你繩之以法,還百姓一個公道!”


    此時,圍觀的百姓紛紛叫好,為包勉的正義之舉鼓掌助威。人群中傳來聲聲讚歎:“包推官真是清正廉明,不畏權貴,是咱們百姓的青天啊!”


    張豹見此情形,心中越發慌亂,他迴頭看向身後的侍衛,想尋求支持,可那些侍衛在包勉的威嚴下也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張豹咬了咬牙,色厲內荏地喊道:“包勉,你別得意太早,咱們走著瞧!”說完,便帶著一眾侍衛灰溜溜地離開了公堂。


    包勉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堅定地說道:“隻要我包勉在任一天,就絕不允許你等胡作非為!”百姓們歡唿雀躍,對包勉充滿了敬佩和感激。


    此事過後,張豹迴到侯府,心中對包勉的恨意愈發濃烈。他在府中的書房內來迴踱步,腳步沉重而急促,仿佛要將地麵踏出坑來。


    “侯爺,不如我們暗中收集那包勉的把柄,再伺機而動。”張祿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獻計道。


    張豹冷哼一聲,那聲音中滿是憤怒與不甘:“就這麽辦,本侯定要讓他身敗名裂。”


    於是,張豹派出眾多爪牙,四處打聽包勉的消息。那些爪牙如同鬼魅一般,出沒於杭州城的大街小巷,試圖尋找包勉的一絲破綻。


    然而,包勉為官清正廉潔,行事光明磊落,張豹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機。


    包勉深知張豹不會善罷甘休,每日更加嚴格要求自己。他早早便起身處理公務,直至深夜仍在案前思索案情。同時,他也加強了對張豹的監視,派遣親信留意張豹的一舉一動。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大宋:白麵包青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烈焰灬哥布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烈焰灬哥布林並收藏重生大宋:白麵包青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