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興國侯府的家奴正神色緊張地混在旁聽的百姓堆裏,一雙賊溜溜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時刻關注著場上的動靜。


    當他瞧見劉修文與丁家兄弟被拖走之後,心中暗自思忖道:“此事還是得盡快告知侯爺為好,否則小的怕是吃不了兜著走。”想到這裏,那家奴眉頭緊皺,嘴唇緊抿,旋即轉身,腳下生風,急匆匆地朝著興國侯府的方向奔去。


    此時的公堂內,氣氛莊嚴肅穆。諸葛雲見包勉懲治了劉修文五人,不禁感激涕零,忙不迭地向包勉拱手作揖道謝:“草民多謝包推官替草民做主,還了草民一個公道。”說罷,他眼眶泛紅,眼中淚光閃爍,身軀微微顫抖。


    包勉抬手示意,麵容和煦,微微一笑道:“諸葛先生不必多禮,此乃本官職責所在。不過本官有一事想與先生商議,未知先生意下如何?”包勉目光溫和,嘴角上揚,帶著幾分期許地看著諸葛雲。


    諸葛雲微微一怔,隨即正色道:“包推官但說無妨,草民定當洗耳恭聽。”諸葛雲微微躬身,表情恭謹,態度謙遜。


    包勉目光堅定,高聲吩咐了一句:“退堂!”聲音洪亮,響徹公堂。


    而後,微風拂過公堂外的樹梢,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也在為這場公正的審判而歡唿。百姓們臉上洋溢著滿意的笑容,一邊交頭接耳,一邊紛紛緩緩散去,他們在離開之時,嘴裏仍在談論著包勉懲治劉修文五人的英勇事跡。有的百姓豎起大拇指,嘖嘖稱讚;有的則眉飛色舞,繪聲繪色地向旁人講述著公堂之上的精彩場麵。


    包勉見百姓們與書吏、捕頭衙役離去之後,方才走下公堂,行至諸葛雲身旁,對他深深行了個長揖禮,言道:“諸葛先生,本官有意聘請先生為推官衙門主簿,協助本官一同負責杭州府刑獄訴訟,未知先生尊意如何?”包勉神色誠懇,目光真摯,一臉的期待。


    諸葛雲聞言,麵露驚愕之色,稍作遲疑後,拱手迴禮道:“包推官如此厚愛,草民誠惶誠恐。隻是草民才疏學淺,恐難以擔此重任。”諸葛雲眉頭緊鎖,臉上滿是擔憂與不安。


    包勉神色堅定,上前一步,握住諸葛雲的手,說道:“先生莫要擔憂,本官信你定能勝任。本官願與先生一同努力,為這杭州府的百姓謀一個清平世界。”包勉目光炯炯,言辭懇切,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了幾分。


    諸葛雲感受到包勉的真誠與決心,心中不禁有所觸動,緩緩說道:“包推官如此看重草民,草民若再推辭,便是不識抬舉。隻是草民初入衙門,還望推官多多提點。”諸葛雲深吸一口氣,神色逐漸堅定,眼中透露出一絲決心。


    包勉大笑道:“那是自然,先生放心便是。”


    話分兩頭,那家奴迴到侯府後便火急火燎地去尋找官家張祿,“張管家,張管家,出事了。”他一路連跑帶顛,喊聲震耳欲聾,整個侯府上下皆能聽聞。侯府中其他人聽到這喊聲,紛紛側目,麵露驚詫之色。那家奴麵色慘白,眼神驚恐,跑得氣喘籲籲。


    張祿聽到後趕忙從屋內奔出,他眉頭緊皺,快步上前,瞪著那家奴問道:“何事這般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張祿滿臉怒容,雙手叉腰,怒目圓睜。


    “張……張管家,那包勉竟然將劉修文與丁家兄弟各自判了一百杖刑,劉修文更是被判刺配充軍,丁家兄弟則被罰苦役三年。小的不敢隱瞞,特意前來告知。”那家奴氣喘籲籲,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不停,他一邊說著,一邊戰戰兢兢地抬眼看著張祿,身子不停地顫抖。


    張祿聽聞,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喝道:“什麽?竟有此事!”此時,天空中烏雲密布,風也唿唿地刮了起來,整個侯府仿佛被一層陰霾所籠罩。


    那家奴嚇得渾身一抖,趕忙低下頭,聲音顫抖著說道:“小的親眼所見,絕無半句假話。那包勉在公堂之上,鐵麵無私,根本不顧及侯府的顏麵。”那家奴雙腿發軟,幾乎要癱倒在地。


    張祿咬牙切齒,雙手緊握成拳,冷哼一聲道:“這包勉好大的膽子!我倒要看看,他能囂張到幾時。”張祿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眼中閃爍著怒火。


    “咱們還是盡快將此事告知侯爺,請侯爺早做打算,免得節外生枝啊。”那家奴見張祿發火,小心翼翼地說道,聲音細如蚊蠅。


    張祿眉頭緊蹙,沉思良久後說道:“你所言在理,與我速速去見侯爺!我就不信,在這杭州府,會有我們興國侯府對付不了之人。”張祿表情凝重,腳步匆匆。


    兩人心急如焚,一路疾行。此時,侯府中的小徑旁,花草在風中瑟瑟發抖,仿佛也感受到了這緊張的氣氛。


    不多時,他們便行至張豹的書房外。張祿深吸一口氣,輕輕叩門,恭敬地說道:“侯爺,小人張祿有要事稟報。”張祿額頭上布滿汗珠,心跳如鼓。


    屋內傳來一聲低沉的迴應:“進來。”


    張祿和那家奴小心翼翼地步入書房,隻見張豹正端坐於書桌前,麵色陰翳,青筋暴起,猶如一隻即將發怒的獅子。


    張祿趕忙趨前,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盡地向張豹陳述了一遍。張豹聽罷,猛地一拍桌子,怒目賁張,唿吸急促地吼道:“這包勉竟敢如此放肆,全然不將我興國侯府放在眼中!”張豹雙眼圓睜,鼻孔張大,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書房內的氣氛刹那間凝固,那家奴嚇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渾身篩糠般顫抖,臉色煞白如紙,頭磕得如同搗蒜一般。


    張豹來迴踱步,思忖片刻後,寒聲說道:“張祿,你即刻帶人前往推官衙門,將那衙門給本侯砸了,把包勉抓迴來見本侯,倘若有人膽敢阻攔,就地格殺勿論。”張豹表情猙獰,雙手背在身後,語氣森冷。


    張祿心頭一緊,猶豫了片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侯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那包勉畢竟是朝廷命官,若我們貿然行事,隻怕會惹來大麻煩。”張祿額頭冷汗直冒,聲音微微顫抖。


    張豹怒視著張祿,吼道:“你這膽小怕事的東西,本侯的威嚴豈容他人踐踏?今日若不給他點顏色瞧瞧,日後還不知有多少人敢騎在我興國侯府頭上。”張豹氣得渾身發抖,一腳踹向張祿。


    張祿趕忙低頭,說道:“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小人並非膽小怕事。隻是如今局勢複雜,萬一此事被上頭知曉,恐怕對侯府不利啊。”張祿跪在地上,身體瑟瑟發抖。


    張豹冷哼一聲,旋即霍然起身,一巴掌狠狠扇在張祿臉上,怒罵道:“飯桶,貪生怕死的東西,本侯白養你這麽久了,你若不去,本侯先拿你開刀。”張豹手掌高高揚起,臉上滿是憤怒與兇狠。


    張祿的臉上瞬間浮現出一個鮮紅的掌印,他驚恐地跪在地上,連忙說道:“侯爺息怒,侯爺息怒,小人這就去辦,這就去辦。”此時,書房裏的燭光搖曳不定,映照著張豹憤怒的麵容,氣氛愈發緊張壓抑。


    張豹冷哼一聲,說道:“還不快滾去辦事,若有差池,定不輕饒!”


    張祿唯唯諾諾,連滾帶爬地出了書房,那家奴也緊跟其後。


    出了書房,張祿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心中滿是惶恐與不安,暗自思忖道:“這可如何是好?真按侯爺說的去蠻幹,怕是要闖出大禍。可若不照做,侯爺也不會放過我。”張祿眉頭緊鎖,臉色陰沉,腳步沉重。


    那家奴小心翼翼地問道:“張管家,這可如何是好?真要按侯爺說的去做?”那家奴戰戰兢兢,聲音發顫。


    張祿狠狠地瞪了那家奴一眼,說道:“侯爺的命令,豈敢不從?先召集人手再說。”張祿表情嚴肅,目光中透著無奈。


    不一會兒,張祿便召集了一群家丁打手。他麵色凝重,目光焦慮地說道:“兄弟們,這次的事情不好辦,但侯爺有令,不得不從。大家都小心著點。”張祿環顧四周,神色緊張。


    眾家丁打手們有的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有的麵露膽怯,畏畏縮縮,但都齊聲應道:“是!”


    於是,張祿帶著這群人浩浩蕩蕩地朝著推官衙門而去。一路上,百姓們見這陣仗,紛紛避讓,心中暗自猜測又有什麽禍事要發生。有的百姓捂住孩子的眼睛,匆匆跑開;有的則躲在角落裏,偷偷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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