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勉送走陳琳後,正欲轉身返迴住所之時,驀地瞧見江樊腳步匆匆,風風火火地跑入花廳。


    “包縣令,卑職今日巡城之時,發現一姑娘昏倒在路旁。卑職唯恐那姑娘遭遇不測,遂將她帶迴了縣衙。卑職已將她安置在西廂房中,還請包縣令定奪。”江樊氣喘籲籲地向包勉抱拳拱手說道,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擔憂,額頭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滴在地上。


    包勉聽聞,眉頭微皺,心頭不禁泛起一絲憂慮,略作思索後說道:“江縣尉,你做得不錯。先帶我去看看那姑娘的情況。”說罷,便邁著沉穩的步伐,朝著西廂走去。


    兩人一同來到廂房,隻見屋內布置簡潔,一方雕花梨木床靠牆而立,淡青色的紗幔輕輕垂落。窗邊擺著一張古樸的梳妝台,上麵放置著一麵銅鏡和幾樣簡單的首飾。


    那姑娘麵色蒼白如紙,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得仿佛遊絲。她身著一件淡粉色的羅裙,裙角繡著幾朵素雅的小花,腰間係著一條白色的絲帶,更顯得身姿纖細。一頭如墨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枕邊,幾縷發絲遮住了她那精致卻毫無血色的麵容。隻是那麵容上眉頭緊蹙,似乎在昏迷中仍遭受著痛苦的折磨。


    包勉輕聲詢問,眼中滿是關切,神色焦急:“白仵作略懂岐黃之術,江縣尉你去將白仵作請來,讓他給這位姑娘看看。”


    江樊趕忙迴道:“迴包縣令,卑職已派人去請,想來很快就到。”此刻的他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焦急地在房內來迴踱步,雙手不停地搓著。


    少頃,白福匆匆趕至廂房。他見到包勉和江樊,連忙拱手作揖,神色緊張地問道:“不知包縣令喚卑職前來,所為何事?”


    包勉麵色沉凝,指著床上的女子說道:“白仵作,此姑娘昏倒在路旁,乃江縣尉巡城時發現。唯恐姑娘有個三長兩短,這才將其帶迴縣衙。白仵作您精於岐黃之術,煩請您為這位姑娘瞧瞧。”


    白福三步並作兩步,匆匆走到床邊,緩緩伸出三根手指,穩穩搭在姑娘纖細的手腕上,神色專注至極,全神貫注地為其號脈,眉頭緊蹙,嘴唇緊閉。


    此時,屋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縷微弱的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上。屋內的溫度也有些微涼,讓人不禁感到一絲寒意。


    片刻之後,他輕輕搖了搖頭,那眉頭緊鎖得猶如解不開的死結,長歎一口氣說道:“包縣令,這姑娘脈象虛浮得厲害,氣血大虧啊,依卑職之見,想來應是長期勞累,又未得飽腹,饑餓所致。卑職先開個方子,讓人速速抓藥煎服,看看能否讓她蘇醒過來。”邊急切地說著邊移步走到桌前,伸手拿起紙筆,筆走龍蛇寫下方子。


    此時,包勉在一旁神色凝重,緊盯著床上昏迷的姑娘,雙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牙關緊咬說道:“白仵作,務必要盡全力救這姑娘,不可有半分疏忽。”江樊則焦急地在屋內來迴踱步,嘴裏喃喃自語:“這可如何是好,一定要讓這姑娘醒過來啊。”


    而那床上的姑娘,即使在昏迷中,眉頭依舊緊蹙,蒼白的嘴唇微微顫抖,仿佛在夢中也承受著無盡的痛苦。


    江樊一把接過方子,似一陣風般匆匆去抓藥。包勉則趕忙命人找來一個丫鬟,鄭重其事地吩咐她要悉心照料那姑娘。


    不多時,藥便煎好了。在丫鬟的謹小慎微服侍下,給那姑娘喂了下去。眾人皆圍在床邊,滿心焦急地等待著。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那姑娘的睫毛微微顫動,終於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眼神迷茫空洞,仿佛仍深陷在混沌之中尚未完全清醒。那蒼白的麵容毫無一絲血色,嘴唇幹裂如久旱的土地,整個人看上去虛弱到了極點。


    “姑娘,你醒了?”丫鬟見此情形,輕聲問詢道,臉上滿是驚喜,雙眸中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那姑娘吃力地轉動著眼珠,望著周圍一張張陌生的麵孔,聲音微弱得猶如蚊蠅低鳴:“我......這是在哪裏?”


    丫鬟溫和且耐心地說道:“姑娘莫怕,這裏是餘杭縣縣衙。你昏倒在路旁,是江縣尉將你救了迴來,那邊那位便是餘杭縣的包勉包縣令。”丫鬟邊說邊向那姑娘介紹著,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那姑娘眼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想要起身道謝,卻發覺渾身綿軟無力,仿佛骨頭都被抽走了一般。


    江樊趕忙安撫道:“姑娘且安心休養,不必著急。”說著,伸出雙手做出阻攔的姿勢。


    “姑娘,本官乃是餘杭縣令包勉,本官且來問你,你姓甚名誰?家住何處?本官也好通知你的家人?”包勉目光溫和,看著那姑娘輕聲詢問,眼中滿是關切。


    那姑娘聽了包勉的話,緩緩搖了搖頭,隨後又用極其微弱的聲音說道:“包縣令,民女……民女不記得了。”說完,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包勉微微皺眉,心中暗自思忖:這姑娘莫不是頭部受了傷,才導致失去了記憶?他和聲說道:“姑娘莫急,興許是你剛剛蘇醒,身子還虛弱,待你再將養幾日,說不定便能想起來。”


    姑娘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無助與迷茫,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強忍著不讓其落下,她那幹裂的嘴唇顫抖著,虛弱地說道:“多謝包縣令,隻是民女這心中一片空白,著實惶恐不安。”她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上的被褥,手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


    包勉安慰道:“姑娘放心,在你恢複記憶之前,縣衙定會護你周全。”


    這時,一直站在一旁未曾言語的白福走上前來,拱手說道:“包縣令,依卑職之見,不如先讓姑娘好生歇息,待她精神好些,再做打算。”


    包勉點頭稱是,眾人便退出了房間。


    剛出房門,江樊就忍不住說道:“這姑娘也怪可憐的,不知遭遇了何事。”說著,臉上滿是同情之色,眉頭緊鎖。


    一旁的幾個衙役也紛紛附和,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包縣令,如今這姑娘不知自己姓甚名誰,亦不知自家住於何處,這可如何是好啊?”跟在包勉身旁的江樊右手摩挲著下巴問道,隻見他雙眉緊蹙,麵色沉凝,周圍的風輕輕吹過,掀起他衣角的一角。


    包勉背負雙手停下腳步,而後抬頭仰望了一眼天空,此時天空中烏雲密布,似乎預示著即將到來的風雨。他緩緩說道:“江縣尉,這幾日你率領耿春、杜順二人,領著所有捕快在這餘杭縣方圓十裏之內仔細打聽一番,看有無百姓家裏有人走失。”他的心中也有些擔憂,不知這姑娘的家人是否也在焦急尋找,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時,白福突然說道:“包縣令,卑職有一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包勉迅速迴身,目光急切地看向白福問道:“白仵作,但說無妨,隻要能找到這姑娘的家人,無論什麽樣的方法都可一試。”


    “包縣令,咱們縣衙何不將那姑娘樣貌畫影圖形,然後貼出告示,就說縣衙救助一失去記憶的姑娘,希望其家人看到縣衙告示後前來縣衙與姑娘相認。”白福微微頷首,輕捋胡須說道,臉上帶著幾分自信。那神情仿佛胸有成竹。


    包勉聽聞,眼中閃過一絲光亮,說道:“此計甚妙!那便速速去辦。”


    白福拱手應道:“是,包縣令。”


    很快,縣衙的畫師便開始著手作畫。隻見那畫師眉頭緊鎖,目光專注,仔細地詢問著眾人關於姑娘的容貌特征,手中的筆時而輕描,時而重繪。經過一番精心繪製,姑娘的畫像終於完成。


    一張張告示貼滿了餘杭縣的大街小巷。過往的百姓們紛紛駐足觀看,交頭接耳地議論著。


    “這姑娘看著真可憐呐!”


    “也不知道她家人在哪兒。”


    幾日過去,縣衙眾人滿心期待,卻依舊無人前來縣衙認領。


    包勉在書房內來迴踱步,神色焦慮,時而歎氣。


    江樊則是坐立不安,時不時望向門外,雙手握拳。


    丫鬟也在姑娘的房間內唉聲歎氣,為姑娘的命運感到擔憂,眉頭始終舒展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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