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手忙腳亂地將江樊抬上馬車,而後揚鞭催馬,朝著附近的城鎮疾馳而去。一路上,霓裳憂心忡忡地守在江樊身旁,目光一刻也未曾離開他那蒼白的臉龐,不斷地用手帕為他擦去額頭上冒出的冷汗。


    包勉心急如焚,趕忙吩咐包墨將江樊的馬拴在馬車上,接著便狠抽馬鞭,馬車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城鎮的方向狂奔。馬車一路晃晃悠悠,不停顛簸,車輪與地麵的撞擊聲、馬蹄的疾蹄聲交織在一起,打破了路途的寧靜。


    終於,馬車抵達了城鎮。眾人顧不上歇息,紛紛跳下車來,開始四處詢問打聽,尋找醫術高明的大夫。經過一番周折,總算在一位好心人的指引下,找到了一位聲名遠揚的大夫。


    那大夫仔細查看了江樊的傷勢,滿臉驚詫地對包勉問道:“這位病人怎麽傷得如此嚴重?而且從傷口看來不像是刀傷,倒像是被大蟲抓傷。”


    “大夫猜測不錯,我們來的路上碰到一隻大蟲,我這兄弟為了保護大家,與那大蟲相搏,硬是赤手空拳將大蟲打死了,自己也受了重傷。”包勉神色焦急,快速地向大夫解釋道。


    大夫聽了,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赤手空拳打死大蟲?這簡直是聞所未聞!壯士真乃神人也,不過眼下這傷勢不容樂觀,還需精心治療。”說著,大夫便開始思索治療的方案,眉頭緊鎖,神情嚴肅而專注。


    大夫思索片刻後,先是動作輕柔且極為熟練地替江樊將傷口清洗包紮,而後轉身對包勉說道:“我先開幾副藥,需按時煎服,傷口也要每日清洗換藥。這段時間要讓他好生休養,切不可再有劇烈動作。”


    包勉神色凝重,忙不迭應道:“大夫放心,我們定會謹遵醫囑。”


    大夫微微點頭,提筆寫下藥方。眾人耐心等著抓好藥,付了診費,這才帶著江樊離開。


    “霓裳,此次你就不必跟隨我等返鄉了,你留在此處好好照顧江縣尉,我們迴來的時候來接你們。”看著昏迷不醒的江樊,包勉神色肅穆且鄭重地對霓裳說道。


    霓裳微微頷首,輕聲應道:“大人放心,我定會悉心照料江大哥,等你們歸來。”


    隨後,包勉吩咐包墨找了一家客棧,將江樊安置其中,好讓他能安心養傷。接著,包勉留下一些銀子交給霓裳,五人將江樊二人妥善安頓好後,這才繼續啟程。


    離開江樊和霓裳後,包勉、南宮清雪、錦瑟和包墨一行四人曉行夜宿,一路風塵仆仆。經過十日的奔波,終於迴到了廬州。


    踏入廬州城,熱鬧非凡的景象瞬間映入眼簾。熟悉的街道兩旁店鋪林立,酒肆茶樓的幌子隨風飄動,販賣各種貨品的小販們大聲吆喝著,熙攘的人群摩肩接踵,孩童們在人群中嬉笑追逐。


    這充滿煙火氣的畫麵讓他們倍感親切。包勉長舒一口氣,感慨地說道:“總算是到家了,這一路可真是不容易,曆經了諸多波折。”


    南宮清雪望著城中的景象,輕聲說道:“夫君,原來這裏就是你的家鄉啊?雖不如汴京城那般繁華,但也自有一番獨特的韻味,倒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包勉微笑著迴應道:“娘子,你慢慢便會知曉,這廬州城雖不比京城熱鬧,卻處處透著溫馨與安寧。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承載著我童年的迴憶。”


    “終於又迴來了,我可真是懷念福伯做的菜啊,錦瑟我跟你講,福伯做的菜那叫一個美味,現在一迴想起來,又把我的饞蟲給勾起來了。”包墨緊緊牽著錦瑟的手說道,臉上滿是期待的神情。


    錦瑟微微仰頭,看著包墨,嘴角上揚,眼中滿是溫柔與笑意,“瞧你這饞樣兒,那等會兒咱們可得好好嚐嚐福伯的手藝。”


    包墨一臉興奮,說道:“那是必須的,我都迫不及待了。”


    錦瑟輕輕點了點頭,“嗯,相信福伯見到主君迴來,也會很開心的。”


    說著,幾人繼續往府中走去。剛進府門,管家包興便迎了上來,眼中滿是欣喜:“少爺,您可算迴來了!”


    包勉點了點頭,問道:“興叔,我們迴來了,家中一切可好?”


    包興看著自家少爺,連忙答道:“家裏一切都好。”接著,包興的目光落到站在包勉身邊的南宮清雪身上,好奇地問道:“少爺,想必這位就是少夫人了吧?”


    南宮清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點了點頭,說道:“興叔你好,我叫南宮清雪。”


    包興趕忙應聲道:“包興見過少夫人。”說著,便朝著南宮清雪行了個禮,“少夫人安好。”


    南宮清雪微微頷首,臉上帶著一抹嬌羞,輕聲說道:“興叔不必多禮。”


    包興滿臉堆笑,說道:“少夫人一看就是大家閨秀,和少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對了,少爺,老夫人和二老爺以及二老夫人知道您今天迴來,他們都在花廳等著您呢。”包興與包勉寒暄了幾句,而後衝包勉恭敬地說道。


    包勉聞聽此言,便知這二老爺和二老夫人乃是自己的二叔包海和二嬸李氏。包勉的爺爺膝下育有三子,長子包山便是包勉的父親,為人忠厚樸實,其娶的妻子吳氏妙貞亦是一位賢惠之人,隻可惜父親早已去世多年,隻留下他們母子二人。次子包海為人奸詐且富有城府,娶的妻子李氏更是個尖酸刻薄之人。第三個兒子便是包勉的偶像,大名鼎鼎的包拯。


    包勉隻是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問道:“我三叔可曾迴來了?”


    包興搖了搖頭,說道:“三老爺還不曾迴來,少爺,您也知道,三老爺他執掌開封府,公務繁忙,恐怕一時半會兒難以抽開身。”包興心裏清楚,自家少爺從小就和包拯親近,對包拯崇拜有加。


    包勉臉上掠過一絲失落,長歎一口氣說道:“三叔一向如此,為了百姓可謂是殫精竭慮。隻盼他能多多保重身體。”


    包興趕忙附和道:“少爺說得在理,三老爺一心為公,著實令人敬佩。咱們先去花廳拜見老夫人他們吧。”


    包勉微微點頭,帶著南宮清雪和包墨、錦瑟往花廳走去。一路上,包勉思緒紛飛,心裏還在惦念著三叔包拯的事情,暗暗下定決心要以包拯為榜樣好好學習,將來也要像他一樣為百姓謀福祉。


    到了花廳,包勉、南宮清雪、包墨、錦瑟和包興一踏入花廳,便見到此時花廳中正坐著三個人。


    正中的是包勉的母親吳妙貞,右邊坐著一對五十左右的夫婦,是包勉的二叔包海和二嬸李氏如煙。


    包海身材臃腫,穿著一身綢緞長袍,卻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他那圓胖的臉上鑲嵌著一雙狹小的眼睛,目光閃爍不定,透露出一股子狡黠。下巴上稀疏的胡須也雜亂無章,仿佛彰顯著他內心的混亂。


    李氏如煙身著豔麗的錦緞衣裳,發髻上插滿了金釵銀飾,卻顯得庸俗不堪。她那細長的眉毛高挑著,眼神中滿是刻薄與算計,薄唇緊抿,似乎隨時準備說出些尖酸的話語。


    “孩兒包勉拜見母親大人,母親身體可還康健?”


    “兒媳南宮清雪拜見婆母,願婆母長命百歲。”包勉和南宮清雪整理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地對吳妙貞行禮問安。


    “小人包墨拜見老夫人。”


    “婢子錦瑟拜見老夫人。”


    包墨話音剛落,吳妙貞連忙說道:“都快起來,別多禮,讓我好好看看。”隻見她麵帶笑意,目光中滿是慈愛與溫暖,那欣慰的笑容如春風般拂過眾人的心田。


    “哼,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就知道拜見嫂子,沒看見二叔和二嬸還坐在這裏嗎?”吳妙貞正待詢問包勉一路是否平安,卻聽見李如煙陰陽怪氣地這般質問了包勉一句。


    包勉眉頭微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還是強壓著情緒說道:“侄兒見過二叔、二嬸。”


    “侄媳南宮清雪見過二叔、二嬸。”南宮清雪也隨包勉一同盈盈下拜。


    隨後,包勉和錦瑟也同樣向包海夫婦施禮問安。


    李如煙翻了個白眼,尖聲說道:“這還差不多,出去這麽久,也不知道學了些什麽規矩。”


    包海在一旁輕咳一聲,假意說道:“夫人,莫要這般說侄兒,他剛迴來,想必是一時疏忽了。”


    吳妙貞見此情景,開口說道:“弟妹,孩子剛到家,舟車勞頓的,何必如此苛責。”


    李如煙冷哼一聲:“大嫂,我這也是為了他好,免得以後出去丟了咱們包家的臉。”


    包勉緊握拳頭,咬了咬牙,說道:“多謝二嬸教誨。”


    南宮清雪在一旁輕輕拉了拉包勉的衣角,示意他莫要衝動。


    這時,一直未出聲的包墨向前一步,恭敬地說道:“二老爺、二老夫人,主君和主母一路奔波,確有疲憊,還望二位多多體諒。如今主君大小也是個朝廷命官,堂堂的正七品縣令,二老夫人您乃一介布衣,怎可如此對待朝廷命官?”


    李如煙一聽,頓時暴跳如雷,伸出手指著包墨破口大罵:“你這不知天高地厚的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什麽朝廷命官,我可是他二嬸,是他長輩,難道他做了官就能不把長輩放在眼裏了!?”


    包海臉色一沉,喝道:“放肆!包墨,休得無禮!”


    包勉怒目而視,剛要開口,吳妙貞趕緊說道:“都別吵了,家和萬事興,莫要為了這點小事傷了和氣。”


    包墨低頭不語,但眼神中仍透著不服氣。


    “包墨,不可無禮,還有幾日便是婆母的壽誕之日,難道大家想讓婆母壽誕都過不安寧嗎?”這時,南宮清雪心中也頗為不快,但她隻能強壓下怒火,將包墨嗬斥住。


    包墨聽聞,連忙低頭認錯:“主母,是小的衝動了。”


    李如煙卻不依不饒:“哼,這主仆倆一個樣,沒個規矩!”


    包勉忍不住說道:“二嬸,您也別太過分了!”


    吳妙貞趕忙說道:“都別吵了,別為這些小事傷了和氣。清雪說得對,馬上就是我的壽誕,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花廳裏的氣氛這才稍有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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