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試結束後的翌日,在那莊嚴而靜謐的禦書房中。


    禦書房內,四壁之上懸掛著一幅幅精美的字畫,那字畫或龍飛鳳舞,或細膩婉約,仿佛在訴說著曆史的滄桑與輝煌。古樸的書架上整齊地擺放著一卷卷典籍,那泛黃的書頁散發著歲月的沉香。


    雕花的窗欞透進絲絲縷縷柔和的光線,宛如縷縷金線,灑落在鋪著華麗地毯的地麵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


    禦書房的一角,擺放著一個精致的香爐,嫋嫋青煙升騰而起,如輕舞的絲帶,散發著淡淡的檀香氣息,讓整個空間更顯靜謐與莊重。


    “諸位臣工,此次殿試的答卷之中,可有文采特別出眾之人呀?”趙禎端坐在那張雕刻精美的書案之後,目光緩緩地望向歐陽修、包拯、晏殊以及範仲淹,出聲詢問道。那聲音在安靜的書房中迴響,帶著幾分威嚴與期待。


    豈料景靈宮使張堯佐竟是搶先一步啟奏道:“迴官家,臣這裏有三份考卷,臣在閱卷之時,深感這三位考生文采出眾卓群,還望陛下過目一閱。”


    言罷,張堯佐的臉上滿是諂媚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麵具一般僵硬,雙手高高舉起過頭頂,極其恭敬地將考卷呈遞上去,他的心裏打著自己的小算盤,期待著能借此機會獲得皇帝的讚賞。


    陳琳上前接過考卷,放置於禦案之上,趙禎遂拿起其中的三份考卷徐徐展開,仔細地閱讀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緩緩開口道:“嗯,這三位考生的文筆的確不凡,然而辭藻卻過於華麗了些,一看便知是國子監的考生所寫。”趙禎微微皺了皺眉,那眉頭猶如兩道緊鎖的城門,臉上露出一絲思索的神情。


    張堯佐聽聞之後,略作沉思了片刻,然後才說道:“官家聖明,這三份考卷確實是國子監考生所作答的。”他的心裏有些忐忑,那心跳如同急促的鼓點,擔心自己的舉動會引起皇帝的不滿。


    趙禎微微地點了點頭,隨即將那三份國子監考生的考卷放置到一旁,接著說道:“除了這三份考卷之外,可還有其他出類拔萃的?”


    晏殊從自己的袍袖之中取出一份考卷,然後雙手高高地舉過頭頂,極其恭敬地說道:“官家,臣這裏另有一份考卷,其言辭甚是犀利,對時弊的針砭也極為深刻,還望官家過目閱覽。”他的目光堅定而誠懇,透著對這份考卷的自信。


    “官家,臣的手中亦持有兩份考卷,其文采亦是同樣的出眾,還請官家過目審查。”緊接著,範仲淹也同樣是雙手高高地舉過頭頂,將考卷恭敬地呈上。他的神情莊重,眼中滿是對人才的期許。


    趙禎麵露喜色,說道:“快呈上來讓朕看看。”


    陳琳趕忙上前,接過晏殊和範仲淹呈上的考卷,放在禦案之上。


    趙禎仔細地翻閱著這些考卷,時而皺眉思索,那眉頭擰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時而微微點頭,臉上的表情不斷變化著,猶如風雲變幻的天空。


    過了許久,趙禎放下考卷,說道:“這幾份考卷的確各有千秋,見解獨到,文筆不凡。朕心中已有了幾分計較。”


    過了許久之後,趙禎緩緩放下考卷,開口言道:“這幾份考卷著實是各有其獨特之處,見解甚是獨到,文筆亦是不凡。朕的心中已然有了些許的思量,隻是不知這三份考卷究竟是何人所作答的呀?”


    晏殊上前一步,拱手說道:“迴官家,臣手中的這份考卷乃是包大人的侄子包勉所作答的。”他的聲音沉穩而清晰,目光中滿是對包勉的讚賞。


    範仲淹亦拱手作揖道:“迴官家,臣手中的這兩份考卷分別是考生方林與陳凡所答。”他的表情嚴肅而莊重。


    晏殊和範仲淹的話音剛剛落下,隻聽得張堯佐的眼中倏地閃過一絲狡黠之色,開口道:“官家,依我大宋朝的祖製,凡是殿試的考卷都要進行糊名謄抄,可晏樞密以及範參政對這三位考生的姓名卻是如此了如指掌,這其中是否與這些考生存在著什麽關聯瓜葛呢?”他的聲音尖銳刺耳,猶如劃破夜空的閃電。


    趙禎聽了張堯佐的話,臉色微微一變,那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目光嚴厲地看向晏殊和範仲淹,沉聲道:“晏卿、範卿,張堯佐所言是否屬實?”


    就在這時,歐陽修向前邁出一步,拱手作揖後說道:“啟奏官家,臣身為殿試的主考,而晏樞密和範參政作為監考,對考生的情況有一定程度的了解,理應是在情理之中。反觀張堯佐,他對於國子監考生所答的考卷亦是如此了如指掌,那麽在此敢問官家,他是否也與那些考生存在著某些瓜葛呢?”歐陽修的聲音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趙禎聽聞歐陽修所言,麵色一沉,目光如炬地看向張堯佐,冷冷地說道:“張堯佐,對此你作何解釋?”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的靈魂。


    張堯佐臉色驟變,額頭上瞬間冒出細密的汗珠,那汗珠如珍珠般滾落,卻顧不得擦拭,但他仍強作鎮定,躬身道:“官家,臣……臣隻是偶然得知,絕無任何不當之舉啊。”他的聲音顫抖著,帶著一絲慌亂。


    包拯站出來,冷哼一聲道:“偶然得知?這理由怕是太過牽強了吧。”包拯的目光犀利,猶如一把利劍。


    張堯佐在這時怒指著包拯,大聲喝道:“包拯,你……你休要欺人太甚!”他的臉色漲得通紅,如同熟透的蘋果。


    趙禎瞧見到包拯和張堯佐二人已然劍拔弩張,即刻出聲訓斥道:“包卿,張卿,你們二人皆是朝廷的重臣,在這禦書房內如此吵鬧,這成何體統啊?”趙禎的聲音充滿了威嚴,不容置疑。


    包拯和張堯佐聽到趙禎的訓斥,都收斂了一些神色,但眼中的敵意仍未完全消散。


    包拯拱手道:“官家,臣一時情急,冒犯了官家,請官家恕罪。但張堯佐行此不軌之事,實在有負陛下信任,臣不得不據理力爭。”他的語氣堅定而誠懇。


    張堯佐也急忙道:“官家,包拯這是故意誣陷臣,臣對官家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哀求。


    趙禎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好了,都不要吵了。此事朕自會徹查清楚,若真有其事,朕絕不輕饒;若隻是誤會一場,朕也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包拯見趙禎這般言說,便恭敬地退至一旁。然而張堯佐卻是將袍袖猛地一拂,冷哼了一聲,而後怒目圓睜地瞪視著包拯。


    幾日後,趙禎將包拯、張堯佐、歐陽修、晏殊、範仲淹等人再次召集至禦書房。


    趙禎臉色陰沉,猶如密布的烏雲,說道:“朕已將此事查得清楚,張堯佐,你竟敢徇私舞弊,幹預殿試,你可知罪?”他的聲音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


    張堯佐嚇得“撲通”一聲跪下,磕頭如搗蒜,說道:“官家饒命啊,臣一時糊塗,被豬油蒙了心。”他的聲音充滿了恐懼和懊悔。


    趙禎怒喝道:“你這等行為,如何對得起朕的信任?如何對得起天下讀書人?”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和失望,“朕一直對你寄予厚望,沒想到你竟如此膽大妄為,破壞殿試的公平!”


    包拯聽聞,連忙躬身作揖,說道:“官家,張堯佐此舉嚴重破壞了殿試的公平,應當嚴懲。”他的表情嚴肅,目光堅定。


    張堯佐急忙求饒:“包拯,你莫要落井下石,我已知錯,求官家從輕發落。”他的聲音帶著哭腔,狼狽不堪。


    歐陽修也說道:“官家,此事影響惡劣,若不嚴懲,難以服眾。”他的表情嚴肅,目光堅定。


    趙禎沉思片刻,內心十分糾結,“張堯佐往日也算有些功績,若嚴懲,恐寒了其他臣子的心;可若從輕發落,又難以平民憤,也無法給天下讀書人一個交代。”


    最終說道:“張堯佐,念你以往功績,免去你景靈宮使之職,罰俸三年,在家閉門思過。”他的聲音果斷而決絕。


    張堯佐失魂落魄地謝恩:“謝官家開恩。”他的身體癱軟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張堯佐離去之後,歐陽修恭敬地躬身作揖,出聲詢問道:“官家,不知對於這殿試的頭三名,官家可曾選定?”他的語氣充滿了期待。


    趙禎微微一笑,稍作思索片刻之後,緩緩說道:“朕已然敲定,殿試的第三名探花乃是陳凡,殿試的第二名榜眼為方林,至於這殿試的第一名嘛……”趙禎說著,便將目光投向了包拯,而後接著道:“這第一名便是包卿的侄子包勉。”


    包拯聽聞,心中頓時五味雜陳。一方麵,他為侄子的出色表現感到驕傲和欣慰;另一方麵,又擔憂旁人會因此認為自己徇私,給包家抹黑。他連忙躬身作揖,說道:“官家,臣侄才學疏淺,恐難當此大任,還望官家收迴成命。”


    晏殊微笑著說道:“包大人,這是好事啊,包勉才華出眾,實至名歸。”


    範仲淹也點頭道:“包大人莫要過謙,此乃包勉的真才實學。”


    趙禎笑著擺擺手道:“包卿過謙了,朕觀包勉才華出眾,實乃可造之材,不必推辭。”


    包拯仍有些猶豫,歐陽修開口道:“包大人,官家既已決定,必有其考量,包勉定能為朝廷效力。”


    包拯這才謝恩起身。這時,晏殊道:“恭喜包大人,包家又添一位狀元,實乃包家之幸事。”其他人也紛紛附和祝賀。


    趙禎滿意地點點頭,說道:“今日便先如此,待放榜之後,朕再為諸位新科進士舉行慶賀之宴。”


    眾人齊聲應道:“陛下聖明。”


    隨後,眾人各自散去,而包拯心中既興奮又倍感壓力,暗下決心一定要時刻教誨包勉莫要辜負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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