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深吸一口氣,說道:“包公子,張知府,咱們先迴殿內,我這就將兇手的模樣畫出來。”他的聲音沉穩有力,仿佛給眾人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眾人紛紛點頭,隨著白瑞一同迴到三清殿。那三清殿此刻顯得格外莊嚴肅穆,殿內的燭光在微風中搖曳不定,映照著眾人凝重的麵龐。


    白瑞坐在桌前,拿起紙筆,仔細迴憶著兇手的麵容,一筆一劃地勾勒起來。他的眼神專注而堅定,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包勉在一旁焦急地踱步,忍不住問道:“白緝捕,您可得畫得仔細些,這關乎能否早日抓住兇手。”他的腳步急促,仿佛每一步都踏在緊張的鼓點上。


    白瑞頭也不抬,迴應道:“包公子放心,我定會全力以赴。”他的聲音平靜,但手中的筆卻不曾有絲毫停頓。


    不多時,畫像完成,白瑞將其遞給張山甫,說道:“張知府請看,這便是殺母案死者的兒子。”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卻又充滿了期待。


    張山甫接過畫像,仔細端詳了一番,眉頭緊皺,說道:“此人麵相兇惡,眼神透著一股子狠勁。”他的目光緊緊盯著畫像,仿佛要將兇手從紙上揪出來。


    包勉也湊過來瞧了瞧,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如此模樣,確實不像善類。”他的臉色變得愈發凝重。


    “少爺,死者家屬我已帶到。”就在包勉等人正籌謀著下一步查案計劃時,包墨也帶著一名女子迴到了無上觀中。他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沉寂。


    包勉等人聞言,立刻迎了上去。隻見那女子身著一襲素白的麻衣,衣擺處沾染著些許灰塵,顯得有些狼狽。她的發髻淩亂,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麵容憔悴不堪,雙眼紅腫,眼神中流露出無盡的悲痛與絕望,仿佛生命的光彩已被抽離,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憫。


    “這位便是趙明遠的妻子劉氏。”包墨指著女子向眾人介紹道。


    張山甫聞言,仔細端詳起那女子,隨後說道:“趙夫人,本官乃揚州知府,這位是大理寺白緝捕,旁邊這位是開封府包大人的侄兒。今日請夫人前來,是想讓夫人辨認一下死者是否為趙推官。”他的聲音溫和而沉重。


    周圍的人聽到張山甫的話,都不禁將目光投向了劉氏,眼中充滿了同情和期待。那一道道目光仿佛無形的壓力,壓得劉氏喘不過氣來。


    “來人呐,速將趙推官的遺體抬上殿來!”張山甫一聲令下,話音剛落,就見四名捕快抬著一張木板走進了三清殿。那木板在捕快們的手中微微晃動,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四名捕快小心翼翼地將木板放下,然後對著張山甫拱手作揖,接著便退到了一旁。他們的動作輕緩而謹慎,仿佛生怕驚擾了死者的安寧。


    包勉緩步走到趙劉氏身旁,輕聲安慰道:“請夫人仔細辨認。”他的聲音輕柔,如同春風拂麵。


    趙劉氏的目光緩緩移向木板上的遺體,她顫抖著伸出那雙布滿老繭的纖纖玉手,將白布揭開。當那張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時,她的淚水如決堤般洶湧而出。她撲在遺體上,悲痛欲絕地放聲大哭:“夫君啊,你怎麽就這麽走了啊!你讓我一個人可怎麽辦啊!”她的哭聲淒厲,在殿內迴蕩,讓人心碎。


    周圍的人們目睹這一幕,無不為之動容。有的人偷偷地抹著眼淚,有的人輕聲歎息,仿佛都能感受到趙劉氏內心的痛苦和無助。整個三清殿內彌漫著一股悲傷的氣息,讓人感到壓抑和沉重。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卻無法驅散這籠罩在人們心頭的陰霾。


    片刻後,趙劉氏才逐漸平複下來,她淚眼婆娑地看著張山甫等人,聲音哽咽道:“張知府,這便是我那薄命的夫君。可憐我家夫君一生為官清廉,公正無私,怎會遭遇這般悲慘的結局啊!”她的聲音顫抖著,仿佛風中的落葉。


    張山甫聞言,不禁動容,他歎了口氣,說道:“趙夫人請節哀,本府一定會查明真相,還趙推官一個公道。”他的聲音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


    趙劉氏擦了擦眼淚,說道:“多謝張知府。”她的聲音微弱而無力。


    與此同時,白瑞從懷中掏出在天井中找到的布匹碎片,遞到趙劉氏手中,問道:“趙夫人,你看這是否是趙推官衣物上的碎片?”他的目光緊緊盯著趙劉氏,充滿了期待。


    趙劉氏接過布匹碎片,仔細端詳了一會兒,臉色突然變得煞白。


    “這……這確實是我家夫君衣物上的碎片。”趙劉氏聲音顫抖地說道。


    “既然趙推官是死在客房中,那這碎片怎麽會出現在天井裏?”包勉眉頭緊鎖,疑惑地問道。他的目光在趙劉氏和布匹碎片之間來迴移動。


    “煩請三位告知我,我家夫君究竟是如何離世的?”趙劉氏努力抑製著悲痛,目光誠摯地看向包勉、張山甫和白瑞。


    包勉沉思片刻後,緩緩說道:“實不相瞞,趙夫人,經我為趙推官驗屍發現,兇手先是給趙推官下了毒,接著,或許趙推官當時尚未斷氣,兇手又在他胸口捅了一刀,而這致命傷正是胸口的這一刀。”他的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仿佛重若千鈞。


    趙劉氏聞言,身子一晃,險些暈倒。她強忍著悲痛,繼續問道:“那兇手可曾留下什麽線索?”她的目光中充滿了急切和渴望。


    包勉搖了搖頭,說道:“現場並未發現兇手留下的明顯線索。不過,我們會繼續調查,一定不會讓兇手逍遙法外。”他的語氣堅定,給趙劉氏帶來一絲希望。


    趙劉氏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雙手無力地垂著,淚水如斷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周圍的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三清殿內,香煙嫋嫋升起,彌漫在空氣中。正中央供奉著三清神像,莊嚴肅穆,神像下的供桌上擺滿了新鮮的水果和香燭。那香煙繚繞,仿佛是逝者的靈魂在訴說著不甘。


    牆壁上繪著色彩斑斕的道教壁畫,講述著古老的神話故事。那壁畫中的人物栩栩如生,卻無法給此刻的人們帶來絲毫慰藉。


    殿內的角落裏擺放著幾個陳舊的蒲團,有的已經磨損,仿佛見證了歲月的滄桑。


    “中毒……中毒?”白瑞猛地一拍腦門,猶如醍醐灌頂一般,興奮地大聲說道,“我們應該去仔細查一查無上觀的齋堂,再好好查一查昨夜給趙推官送飯菜的人是誰,說不定能有新的重大發現呢!”他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沉寂。


    包勉聞言,連忙說道:“白緝捕所言極是。”說罷,他猛然轉身,看向悟塵問道:“悟塵,在無上觀中,平日裏負責齋堂事務的是哪位道長?”他的目光急切而專注。


    “平日裏,齋堂是由清月師叔負責的,做飯的則是悟道師兄。”悟塵稽首迴答道。


    悟塵聞言,稽首施禮道:“無量天尊,諸位請隨小道童來。”


    說罷,悟塵便領著包勉、張山甫和白瑞等人前往齋堂。齋堂位於無上觀的後院,是一座獨立的建築。悟塵推開齋堂的門,一股飯菜的香氣撲鼻而來。


    包勉等人走進齋堂,隻見齋堂內擺放著幾張古樸的木桌椅,桌麵被歲月打磨得光滑,卻也留下了不少劃痕。牆上掛著一幅灶王爺的畫像,那灶王爺笑容滿麵,卻在這緊張的氛圍中顯得有些詭異。


    齋堂的一側是廚房,裏麵有一個巨大的爐灶,爐灶上還架著一口黑漆漆的大鍋,鍋內殘留著一些未清洗幹淨的食物殘渣。旁邊的案板上擺放著一把鏽跡斑斑的菜刀和一些切了一半的蔬菜,地上散落著幾個破舊的木桶,有的桶裏裝著半桶水,有的則是空的。


    “清月師叔,這幾位是負責調查趙推官遇害一案的張知府、白緝捕和包施主。”悟塵走到一位老道士身旁,輕聲低語道,“他們想要查看觀中齋堂是否存在可疑之處。”


    隻見清月身著一襲靛藍道袍,頭戴一頂黑色逍遙巾,麵色紅潤,目光炯炯有神。他身材清瘦,步伐穩健,清月聞言,眉頭微皺,向眾人稽首道:“無量天尊,張知府、白緝捕、包施主,齋堂乃我觀中重地,平日裏除了負責齋堂事務的弟子,其他人不得擅自入內。不過,既然是為了調查趙推官遇害一案,貧道理應配合。”他的聲音沉穩而莊重。


    包勉看著清月,說道:“清月道長,多有叨擾,還望您能協助我們查明真相。”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期待。


    張山甫也附和道:“是啊,清月道長,此事關係重大,還請您多多幫忙。”他的目光在齋堂內四處掃視。


    白瑞則一言不發,隻是仔細地觀察著齋堂內的每一個角落,心中暗自思量著什麽。


    三人的眼神偶爾交匯,傳遞著彼此的想法和疑惑。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大宋:白麵包青天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烈焰灬哥布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烈焰灬哥布林並收藏重生大宋:白麵包青天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