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著,見兩人進門時,雙雙失魂落魄。


    淩昀頸間的傷口已經附上了一層白色寒霜,而凇暮的傷口卻是新鮮的。


    林秋沒說什麽:“你們快到房間裏去,我幫你們擦一下傷口。”


    她拉著兩人進了房間裏坐好,旁邊的木罐中就有溫順,林秋本來準備好了草藥給淩昀的,現在看來還遠遠不夠。


    凇暮抓住林秋的手,聲音顫著叫了一聲“小秋”。


    林秋摸摸凇暮的臉:“事情解決了嗎?”


    凇暮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你們殺了他?”


    “沒有,”淩昀自己擦拭著傷口,對林秋道:“雖然這件事對我們而言無法接受,但是我父親做這一切都是自願的。如果他沒有怨恨,我們又有什麽資格去替他怨恨呢。”


    林秋心疼地看著淩昀,這件事雖然對於燕霆而言是他心甘情願,但到底是顏媞負了他。


    但索瑪立大陸就是如此,雌性做任何事都會被原諒。


    淩昀眼尾猩紅,林秋知道他心中的無力。


    “想哭就哭出來吧。”


    林秋的手在淩昀眼下撫了撫,淩昀搖了搖頭:“鄔釧已經被大家趕出了部落,就算沒有父親的事,他對我們做的樁樁件件我們也應該殺了他。但我不想挑起族中的內亂。我們逼顏媞去掉了鄔釧的獸紋,他被凇暮打傷,離開部落後也是活不了多久。”


    說完,淩昀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凇暮神情懨懨:“就這樣吧,這就是最好的結果。”


    林秋此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和親手血刃相比,還是不夠痛快。”


    凇暮握緊了林秋的手。


    “但是能爭取到這個結果,你們已經做的已經很好了,相信你們的父親如果知道,也會很欣慰。”


    燕霆不恨顏媞,但未必會不恨鄔釧。


    如今鄔釧命不久矣,也算是對燕霆的交代。


    兩隻大老虎抑鬱了一會兒,便強迫自己振作起來。


    淩昀給自己上好藥,又給凇暮身上的傷口塗了點草藥,便讓他去一邊養著,髒兮兮地別弄髒了林秋的鋪蓋。


    凇暮盤腿坐在炕腳:“小秋,這些傷口有點痛。”


    林秋摸摸凇暮的腦袋,湊過去吹了吹他肩頭最大的那道傷口:“很痛嗎,這怎麽辦才好?”


    “他是裝的,小秋。我脖子也痛。”


    淩昀把林秋扯進了懷裏,緊緊擁著,一整天懸在半空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


    林秋給淩昀也吹了吹,伸手摟住了他的腰。


    凇暮心中突然升起一抹瘋狂的占有欲。極度的憤怒和悲傷過後,剩給他的是一顆空落落的心,他猛地撲向淩昀懷中的林秋,掐著她的下顎吻了上去。


    他想要侵占眼前的這個雌性,她也許是這個世界上為他僅存的最後一絲美好。


    林秋小心地迴應著凇暮,害怕碰到他身上的傷口,凇暮卻有些不管不顧。


    淩昀也早有此意,林秋逐漸分不出她身上的手是誰的,她的手亂胡亂抓著不知誰的手臂,緊緊握著。


    “今天隨你們進行,想怎麽樣都好。”


    尋求安慰也好,發泄情緒也好,林秋願意承受她的雄性的一切。


    -


    梅炎以前向來是變作獸形蹲在牆角的木頭上休息,但是今天迴去他便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地,然後一臉鬱悶地坐在那裏。


    桑沽看著他已經一天都沒說話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擊敗獸潮的喜悅之中,隻有梅炎和蒲蘇,兩個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蒲蘇去找了顏媞一趟,想讓顏媞也去掉他的獸紋,但顏媞卻連他的麵都沒見,讓滕寧出來帶話,告訴蒲蘇,對於現在他而言,永遠活著也許才是真正的折磨。


    然後他迴來之後,就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癱在炕角,已經一天都沒有吃喝了。


    倒是梅炎,吃喝拉撒倒是一樣不落,就是好像變了一個鷹似的,雙眼都灰蒙蒙的。


    “你的羽毛不是可以長迴來嗎?現在能夠安穩地在部落中生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現在大家都在忙活著處理獸潮中的野獸屍體,不算上後麵竄逃的那些野獸和在大火中被燒焦的,依舊有兩千多頭,把這些野獸收拾出來,至少要部落中所有人兩三天的時間。


    桑沽一邊忙活,一邊想給梅炎做做心理疏導。


    梅炎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他現在變成這副雞樣,還不如死了。


    傳出去他還怎麽做鷹!


    莘蘭要是知道,一定就不喜歡他了。


    桑沽看著他這一副沒出息的樣子:“這次部落能夠擊退獸潮,要多虧了你,你為了部落做出這麽大的犧牲,莘蘭知道了會很感動的。”


    聽到莘蘭,梅炎的眼睛才亮了亮:“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桑沽看了他一眼:“我們虎族的雌性可不會以貌取人。”


    “可是我現在連能夠送給她的羽毛都沒有了。”


    梅炎恨恨地看了一眼蒲蘇,就他下手最沒輕沒重。


    可是他看到蒲蘇這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不好意思怪罪他了,隻能一隻鷹生悶氣。


    “會長出來的。”


    “可是要很久才能長出來,大概要等到暑季,或者下一個寒季。”


    梅炎抬頭望著房梁:“我還答應你們傷養好去幫你們捉羽獸,現在我根本無法飛行。”


    他的傷口還更嚴重了。


    “追求不到雌性,也沒辦法幫你們做事。你們不會要把我趕出去吧?!”


    梅炎盯著桑沽看。


    桑沽頓了一下:“這怎麽會呢,你已經為我們部落做了這麽大的貢獻了,獸潮已經結束,不會再來一次了,所以羽毛的事可以慢慢來。我們的族長會酌情......”


    桑沽說到這兒,才後知後覺發現虎族現在沒有族長了。


    鄔釧自殺的消息傳遍了整個部落,現在大家都在談論下一任族長的人選。


    “你們下一任族長會是誰?凇暮?”


    桑沽嚴肅地糾正梅炎道:“他們的決鬥和族長之位無關。”


    如果以這樣的理由讓凇暮成為部落的族長,那麽虎族部落可能會陷入很長時間的內戰。


    “隨便你們吧,是誰都行,隻要能夠容得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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