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完全要看雌性自己的意願。”鄔釧似乎很是無奈。


    “你既然是族長,就應該有絕對的話語權。在我們兔族,必須服從族長的指令。”


    “哦?”


    鄔釧看向了紀南。


    紀南瞥了一眼在旁邊的兔族獸人,又看向鄔釧:“作為族長,就應該有管理部落的一切權利。”


    “不,我們虎族部落不該有這樣的特權。”


    鄔釧雖然這樣說,但他飄忽的眼神顯然透露了他蠢蠢欲動的內心。


    紀南心中冷笑,卻道:“這並非特權,每個部落都需要一個這樣在方方麵麵做主的人,才能保證部落內部的穩定,和對外的團結。


    如果你連部落中結侶的事都做不了主,要怎麽保證虎族的繁衍呢?


    你作為族長,與其說是行使權利,不如說是在對這個部落負責,不是嗎?”


    鄔釧喉嚨一緊,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這樣似乎太獨斷了。”


    “不要辜負部落中族人的期待,你應該強勢一些,鄔釧族長。”


    紀南忍痛說完這些話,頭上冒著層層虛汗。


    鄔釧卻也確實聽進了心裏,他隨便關切了紀南幾句,就出了山洞。


    強勢一些。


    是啊,他是一個族長,強勢一些又有什麽關係呢?


    一切、一切為了部落......


    鄔釧一直走到家裏,都很恍惚。


    第二日。


    滕寧到林秋家裏傳話:“族長說希望林秋能在寒季結束之前在部落中再選擇兩個雄性結侶,族長說這是命令,如果她做不到,虎族部落不再會收留她。”


    “你說什麽?”淩昀聞言,他揪住了滕寧的衣領。


    滕寧抓著淩昀的手,讓他鬆開:“我隻是來傳話,在家裏我也勸過鄔釧了,但這就是他的決定!還有......”


    “還有什麽?”


    淩昀知道自己不應該遷怒滕寧,他隻能緊攥著雙拳,想知道從滕寧嘴裏還能說出來什麽讓他更惱怒的話。


    滕寧皺著眉說道:“族長說寒季大家外出活動本來就不方便,現在天越來越冷,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雄性們應該在家裏趁著閑暇的時候和雌性相處,爭取讓雌性懷上幼崽,來充盈我們部落的人口......”


    “什麽意思?”


    “關於防線的事,族長說一切等寒季過去再說。”


    淩昀額頭青筋跳起:“等寒季過去?萬一這個寒季獸潮就來了呢?部落中的所有人都願意趁早趕工,他作為族長就沒有一絲憂患意識嗎?”


    “淩昀,你先不要激動,關於這件事,我迴去再跟他說說......你母親也是希望大家趕緊動工的,我想他也許很快就能想通了。”


    滕寧說完,看出淩昀正在極力地壓抑著怒氣。


    他正要抬手拍拍淩昀的肩膀安慰,卻被麵前的淩昀嚇了一跳。


    滕寧隻見淩昀頓時變作了獸形,身上的獸皮衣褲盡數崩裂在地上,他如一陣風一般向著他們家裏跑去。


    滕寧心道壞了,趕緊跟著往家裏跑,待他跑到家中,便聽見淩昀在邀鄔釧決鬥。


    “如果你做不好這個族長,就怪不得別人要取代你。”


    “今天你我就去決鬥台,生死不論!”


    滕寧跑過去,現在的淩昀渾身似乎帶著鋒芒一般讓他不敢靠的太近:“淩昀,你冷靜一點。”


    “鄔釧,你給我出來!”


    淩昀像沒有聽到滕寧的話,一爪將他們家門前的積雪掃出一個大坑,漫天飛起的冰碴伴隨著雄渾的虎嘯,顯示著他的憤怒。


    鄔釧待在家裏,臉色黑沉。


    淩昀的嘯聲傳遍了整個部落,其他的雄性隻聽出這是邀請決鬥信號。


    如今白雪皚皚,是什麽人在爭鬥?


    大家紛紛循聲趕來,看見淩昀毛發炸起,虎瞳中充斥著怒火。


    “淩昀,這到底是怎麽了?”


    “你要和族長決鬥?你要成為新的族長?”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到了決鬥的地步!淩昀,你冷靜點啊。”


    任革變作獸形用身體在淩昀身前擋了一下,他看向淩昀:“有什麽事你說清楚,大家一起解決。”


    凇暮趕過來時也是一臉懵,大家紛紛問他發生了什麽,他在家裏沒有聽到門口兩人談話,凇暮隻能對著大家搖了搖頭。


    鄔釧剛才不敢應戰,直到聽到外麵的人多了起來,他才緩緩地走出門:“淩昀,你要做這樣極端的決定嗎?即使你今天殺了我成了族長,開了這個頭,以後部落中的雄性人人皆可討伐你,你也不得安穩!”


    “別廢話了,鄔釧,你逼迫雌性,枉顧部落安危,今天你當著大家的麵說清楚,為什麽非要逼林秋和別人結侶?又為什麽要取消大家在部落外設防的工作?”


    “淩昀,我隻是為了部落的繁衍!而且我們沒有必要冒著寒冷去做這些事!”


    鄔釧站在院內,隔著柵欄和淩昀對峙。


    淩昀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冷笑一聲:“你也給我解釋清楚,當初圍堵綿毛獸時,你是不是故意將我調去那裏,讓我掉進沼澤的?”


    “你在胡說什麽!”


    淩昀看向一旁當初和他一組的榮潛:“你父親讓你指的路,對吧?”


    榮潛眯了眯眼睛,臉上的肌肉僵硬卻不受控製地抖動了一下:“淩昀,沒有這迴事。沒人知道那裏會有沼澤。”


    任革本來在淩昀說起族長不讓大家繼續布防的時候就想插話了,可淩昀接下來的話讓他越來越震驚,他的腦子不夠用,一時不知道該先想哪一個。


    “不是,怎麽扯到這個事情上來了。淩昀,當初不是你衝在最前麵不小心踩進去了嗎?”對於淩昀掉進沼澤的事,大家記憶猶新,畢竟他迴來時,還好好給他們傳授了一番掉進沼澤的自救辦法呢。


    人群中大家紛紛尋找著當初和淩昀同組去圍堵綿毛獸的雄性:“到底是什麽情況,你們再說說啊。”


    不等那些雄性細想,便有人問道:“族長為什麽要害淩昀?”


    他們不知道怎麽,可能是因為淩昀這一段時間以來對部落做的貢獻良多,大家都有些偏信淩昀說的是真的。


    “我記得,一開始確實是榮潛在指路。後來靠近了那裏,榮潛提出要包抄,我們才走了兩條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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