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跟這位艾斯大人也算是老相識了,這位艾斯大人實在是懶散的性子,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還貪吃貪睡。


    這會應該是剛剛睡醒,聲音還有些懶散。


    不過艾斯大人雖然壞習慣挺多,但也不是一無是處,至少它的提議還是可取的。


    溫言摸了自己光滑的臉龐,稍稍一思索,便帶著素秋朝它說的那處亭子走去。


    直到了那處亭子,果然,艾斯大人果然誠不欺我,這個亭子周圍有不少柳樹,臨著湖水而建,尋常人不容易注意到這裏,但坐在這亭子裏的人卻能瞧見湖對岸。


    素秋從身上掏出手帕,先是擦了擦凳子,又擦了擦桌子。


    待她做完這些,溫言才提起裙擺坐了下來。


    微風似纖纖玉手,輕輕撫摸著女子如絲般的秀發。


    現下已是陽春三月,暖風拂麵,溫言今日一早又早早的就起來了,這會倒是有些困乏,見此處無人,便淺淺合上眼眸。


    祁鈺從閣樓出來後,看了看四周,最後朝著一處柳樹婆娑處走去。


    他來丹陽姑母的府邸此處並不多,但大底還是記得這處閣樓附近有處人跡罕至的 地方。


    他也不願去那花園處,萬一被那群鶯鶯燕燕纏上,又是麻煩的很。


    他隻是奉母後的命前來看看他那未婚的妻子,可不想鬧出那麽大的動靜。


    隻是,誰能告訴他,為何這小娘子會孤身一人帶著婢女在這荒涼的地方。


    祁鈺微微皺起眉頭。


    那邊,素秋見小娘子有些困乏的閉上眼睛小憩,更加謹慎的提防著四周,萬一有人過來,她也能一番,莫讓別人瞧見小姐這樣。


    隻是,這裏怎麽會有一個男人?


    咦?有點眼熟?


    素秋突然瞪大了眼睛,待迴過神來,連忙伸手搖了醒自家小姐。


    溫言倒是沒有那麽心大,在別人府上就睡著了,若是叫人看見,豈不是有損她溫大小姐的聲名。素秋輕輕一搖晃她便醒了。


    溫言緩緩睜開眼睛,嗯?


    還有些迷蒙,溫言抬手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不由得瞪大眼睛?


    誰能告訴她,祁鈺怎麽會在這裏。


    更重要的是,方才被他瞧見了自己在小憩,啊啊啊啊啊不行,自己的形象不能這麽毀了。


    溫言暗暗咬牙,”好你個艾斯,你可真是會坑本小姐。“


    溫言自然不信艾斯會不知道,這家夥本事大著呢。


    但這會也不是和艾斯算賬的時候,眼前還有一尊大佛呢。


    溫言緩緩站起身,朝著祁鈺屈膝施了一禮。


    “起來吧。”祁鈺淡淡的說道。


    咦?他莫不是生氣了?


    溫言也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 微笑,柔柔的道:“殿下今日也來賞花了?”


    溫言心想是個男人見到他這樣容貌出眾,氣質婉約的女子,再大的氣也得消了吧,況且她也沒做什麽又是禮節之事,反倒是他,突然出現在這,前麵不遠可都是女眷。


    “不是。”祁鈺語氣沒有絲毫感情的說道。


    溫言:?您老人家可真是惜字如金啊。


    天啊,這以後嫁過去了,不得跟個啞巴過一輩子。


    溫言心中咆哮著。


    一炷香後,溫言愣愣的盯著手上的玉佩。


    腦子裏滿是問號。


    “所以,這位齊王殿下剛剛是什麽意思?”溫言低聲問道。


    素秋也不懂,但還是遲疑道:“許是殿下今日是專程來見小姐你的?不然怎麽還給您玉佩呢?”


    玉佩可是定情之物,本朝風氣還算開放,男女若是瞧對眼了,便互贈玉佩。


    可是,瞧著剛剛齊王殿下那語氣神色,都不像是那種情況。


    溫言也想不通,這位齊王殿下究竟是什麽意思。


    一炷香前,溫言同祁鈺見完禮後,客套的寒暄了一番,當然主要是溫言在說。


    祁鈺也就說了兩句話,“父皇既然已經賜下溫小姐與本王的婚約,那溫小姐就是本王未過門的妻子了,欽天監那邊也很快就能算出吉日,溫小姐安心在家待嫁就是。”


    說完還從取下自個兒腰間別著的玉佩,道:“這塊玉乃是母後給溫小姐的,太子妃也有一塊,你好生收著。”


    說完這句話,齊王殿下也不等溫言迴神,就走了。


    走了。


    是真的很決絕的轉頭就走的那種。


    要不是溫言手中的玉佩有些涼意,她還以為她這位未來的夫婿是來斥責她的。


    真不知道這位齊王殿下方才是什麽意思。


    不過既然給自己玉佩了,當是對自己也是滿意的吧。


    至於他不滿意這種情況,那應當就不是她溫言的問題了。


    這麽想著,溫言覺得今日來長公主府赴宴也是也不算沒有收獲。


    淺淺的笑了一下,對著愣在一旁的素秋道:“走吧,離開太久了也不好,咱們去母親那裏吧。”


    素秋“諾”了一聲,跟著自家小姐離開這裏。


    花園裏,閨秀們三三兩兩還在賞花,溫言路過的時候,有不少小姐同她說話。溫言心情還算不錯,同她們聊了幾句。


    見著日頭愈發裂了,溫言額角都冒出汗來,便與她們說了一聲,朝著敬國公夫人那裏走去。


    這些夫人今日前來,可不單單是為了賞花,此等賞花宴,實則是世家夫人們相互打量、觀察的一個絕佳契機。


    敬國公府的小姐如今已被陛下賜婚,她們自然不會單打到去跟陛下搶兒媳婦,可是敬國公府可不止溫言一個女兒,她上麵還有兩個哥哥,下頭還有一個八歲的弟弟。


    大哥溫霽初一出生父親就向陛下請封他為世子,如今已二十有一,曾是太子伴讀,眼下在戶部掛職,家中早已為他訂下親事,不過因著三年前她那未過門的嫂子家中祖母去世,要為祖母守孝三年。


    實則按照大魏朝的禮製,家中若是有親長過世,子女要守孝三年,孫輩則隻需一年即可。但她那嫂子是因為自小就在祖母膝下長大,同老人家感情深厚,自願為祖母守孝三年,如此,她國公府也不能責怪她。


    她母親還親自上門寬慰她,表示敬國公府上下都理解,也感念她的一片孝心,隻待她出了孝,兩家便可操辦婚事。


    而她大哥也是個潔身自好的,到現在身邊連一個通房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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