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風聲唿唿作響,牛樂聽的很清楚,這風聲大的有些驚人。


    這麽深的地底,想要有這麽大的風貫穿而至,必須要有一片開闊的迴風口。


    迴風口想必就是他們出去的機會了。


    三人安靜的趕路,沒有人說話。畢竟那隻巨大的目測為龍的家夥就盤踞在他們的頭頂。


    誰也不想冒那個險……


    時間過得很快,不一會兒,他們就走到了一片更深的地方。


    龍眼已經看不見了,而且此刻由於受到了光線晦暗的影響,他們纏目的視線也受到了嚴重的影響。


    林賓白停下腳步,他仔細的聆聽四周的動靜,然後小聲道:“應該可以取下緞布了。”


    牛樂狐疑片刻,因為他心裏很是不確定,到底要不要取。


    “怎麽,還不信我?”林賓白迴頭看他,緞布已經扯下。


    “別……”牛樂忙去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


    一聲龍吼,劇烈搖晃從地底開始震顫。


    所有人都開始慌亂起來。


    “趕快纏上啊。”牛樂大喝一聲,林賓白不解,但趕忙照做。


    嘶——


    一聲電流湧動過去的聲音,瞬間從他們的耳邊穿過。


    林賓白隻覺得眼睛很疼,就像被什麽東西猛烈的蟄了一下。


    而後,眼睛感覺一片溫熱的東西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也看不見了……


    “嘖!”林賓白吃痛,發出呻吟。


    好在,他經過牛樂的提醒,纏目的及時,要不然,可能比通陽碰到的還要嚴重。


    “這裏的空氣裏,有毒。”牛樂小聲道,“不過,應該也是暫時的,”他頓了一下,“據我觀察,這裏的空氣裏有劇毒,但是隻要你微眯上眼,或者纏上雙目,你就可以不被接觸或者腐蝕。”


    牛樂的語氣有些猶豫,“感覺就像是人為的在監測我們一樣。說不上來的,有點奇怪。”


    “監測?!”通陽試探的問,他的眼底一片漆黑。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現在的處境是人為的?”通陽狐疑。


    “那倒不一定,但是絕非偶然。”林賓白猶豫的思考著,神色凝重。


    “那現在我們怎麽辦?你倆都瞎了,一個能打的都沒有了。我要怎麽帶著你們離開這裏呢?”牛樂有些慌亂,神情苦惱道。


    “先向風口走過去,再說。”林賓白鎮定了心神,鼓勵牛樂。


    “好!”牛樂點頭,一邊一個攙扶著他倆順著風吹的方向快步急行。


    他沒想到,攙扶別人走路是件很麻煩的事兒。


    腳下的石頭路麵高低不平,而身邊倆人的身體又全部掛在他的身上。


    他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痛苦,忍耐著一切他不曾忍受過的感覺。


    被拉扯,被信任,被依賴,被拖累。一瞬間所有的挫敗感全都套在了他的身上。


    指望著他把他們帶出去,讓牛樂身心俱疲。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黑暗,四周沒有光源。


    他也隻能慢慢摸索著向前走。


    還好,這風沒有停,一直在他的耳邊流竄,像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引路明燈。


    牛樂深一腳淺一腳的扶著倆人繼續走……


    直到,他走著走著,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身體瞬間打了個激靈。


    怎麽感覺這胳膊上握著的,還有一雙手?!


    而且不像是人的手!!!


    黑漆漆的四周,牛樂什麽也看不到,可是,那雙枯槁的手卻一直讓他覺得有些硌得慌。


    剛才不過是沒有注意,他一心急著趕路,就沒操心這種微微異樣的感覺。


    牛樂心裏咯噔了一下。


    如果自己感覺沒錯的話,那抓住自己胳膊的又是什麽呢?


    “林賓白?……通陽?”


    牛樂下意識的喊了一句,竟然沒人答應自己。


    牛樂的心髒噗通噗通,他隻覺得自己喉頭發緊,緊張的時刻,他下意識的去摸那扶住自己的兩隻手。


    指尖剛一觸碰到一隻手邊,就猛的一個哆嗦。


    竟然是一雙枯槁的手骨,對,沒錯,就是骨頭。


    是那種沒有人皮包裹,也沒有脂肪填充的手骨。


    就好像,是從地底挖出來的那種已經幹枯的屍體。


    “……鎮定。”


    牛樂給自己打氣,他又向胳膊的另一邊去摸,同樣的,還是手骨。


    牛樂搜尋著相關的信息,他的手指一點點的慢慢上移,有一隻,還有一隻……總共四隻!!!


    牛樂終於繃不住了,他像瘋了一般使勁甩手,不停的揮舞著胳膊,想要把這些髒東西從自己的胳膊上甩下去。


    “林賓白?通陽?”牛樂跌跌撞撞的向前跑,邊跑邊嘶吼著他們的名字。


    ……


    精神病醫院裏,臨床的病友正給穿著病服的清秀男子指著窗外,“看,又瘋了一個。我說這七月份,入院的瘋子就他媽多。”


    “都是可憐人。”男子神情冷清,明眸之中略帶遐思。


    “不是,我說林賓白,你這人怎麽這麽無趣啊,說什麽,你都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派頭。”


    “怎麽,你對我有意見?”林賓白穿著藍條病服,安靜的盤腿打坐在狹小的病床上。


    病房裏,窗簾是暖黃色的,映襯著夕陽打進來的霞光,讓一切都變得有了幾分溫柔。


    這時候,一個女護士走了進來,“聊什麽呢?來,你倆。該吃藥了。”


    順手就把手中藥盤裏的藍色藥粒分別遞給了兩個病人。


    “石護士,你問問閻院長我們啥時候可以出院離開這裏啊?在這樣下去,我們都得像那新來的小子一樣,徹底瘋癲了。”林賓白臨床的病友通陽一臉迷茫的問。


    “上次那個白護士,白什麽通?真不是個東西,藥撒了一地,還撿起來就讓我們吃,我說我們沒病,他還非不信。”通陽一臉委屈,還有些氣憤道。


    “你是說白大通啊?他已經被辭退了。閻院長發現他這人私底下不是個正派的人,工作也很懈怠,所以把他開了。”


    石涵諾耐心給通陽解釋道。


    “哦,那就好,那就好。真便宜姓白那小子了,反正我是精神病,應該給他兩拳打他個半身不遂才好。”通陽牙齒攢著勁兒道。


    通陽發完氣,看了眼一旁的林賓白,林賓白坐在床上,看似好像還是在閉目養神,沒有半點要睜眼參與他們說話的樣子。


    石涵諾有些唏噓的走到了窗戶前,看著外麵草地裏瘋跑的牛樂,她的神情有些微微的落寞。


    “這家夥……又受了什麽刺激嗎?看來,他還沒有習慣這裏的生活。”她自言自語,盡管聲音很小,但還是被林賓白的耳朵捕捉到了。


    “這小子,還有救嗎?”林賓白突然睜開眼睛安靜的盯著石涵諾問。


    石涵諾看得清楚,他那流光閃爍的眸子裏,一種難言的憂傷從他的眼睛裏淡淡的散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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