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裏,兩個人都好似散了架一般,隨即便癱倒在沙發上,有些筋疲力盡了。


    林賓白突然正起身體,將塑料袋裏散落的資料拿出來仔細的查看,神情多了幾分認真。


    牛樂不解,不屑的挑挑眉,“急什麽?反正老頭跟我們說,這資料我們想看多久都成,而且沒有時間期限的。”


    林賓白抬眼看了眼牛樂,嘴角微撇,“通陽現在還生死難料呢,你就這麽不想找到你老婆?”


    說到“老婆”兩字,牛樂身體一怔,他的情緒立馬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萎靡了下去。


    倆人一宿沒睡,決戰通宵。


    從厚厚的一疊縣誌中,他們了解到,總共有四處地方,是跟“南平灣酒店”一樣的情況,都是關於有怪談的地方,而且那些地方分別都有各種怪事發生。


    首先,是城西的“南平灣酒店”,其次第二個被提到的地點就是位於城東的大白山街的“北啟立鼎書城”,也就是牛樂之前遇到那個書城管理員項躍生工作的地方。


    第三個被提到的地方,叫“西林精神衛生中心”,是一家精神病院,在城南的位置。


    最後一個地方,是城北的,“東德墓園”。


    四個毫無關聯的地方,看的牛樂和林賓白有些頭疼。


    牛樂端詳著手裏的資料,眼睛困得眯成了縫,他的大腦有些宕機。


    林賓白看不下去了,找來一個靠枕,讓牛樂先在沙發上將就一會兒,而他自己則在那裏繼續仔細的研究著。


    手裏的原子筆在空白的紙張上畫噠著,多麽希望能找出一些關聯來。


    林賓白皺眉,將四個地方的位置在紙張上大體的標出,然後按照圖樣,將紙張對折,又對折。


    可折來折去半天,仍舊沒發現有什麽關聯的地方。


    那些地方,隻是個大體的方位,‘南平灣酒店’附近的洞口,也不過是他們偶然的發現,具體的發生怪事的方位根本沒清楚且明確的標記出來。


    書城和精神病院那還好說,但“東德墓園”占地那麽廣,總不能他倆整日背個鏟子,光明正大的去挖整個墓園吧?


    林賓白有些苦惱。


    於是,他決定小睡一會兒,放空一下大腦,等醒來說不定就能有新的發現。


    本想著叫醒牛樂,可看到熟睡的牛樂,他有些於心不忍。於是,他留牛樂一人在沙發裏睡著,自己則是去了牛樂臥室的床上......


    身體剛一接觸到柔軟的床麵,林賓白就睡死過去。


    夜裏的冷風嗖嗖的刮進窗戶,整個房間裏都有點兒陰冷。


    尤其是後半夜,天快亮的時候,牛樂被冷風猛的刮醒,他瑟縮著,環抱著汗毛豎立的胳膊,看了眼四周空無一人的客廳,他的神情突然有點失落的恍惚。


    “嗯?......”


    人呢?!


    他疑惑著,向著裏屋的臥室走去。


    隻見天空泛著魚肚白, 那熟睡的男人的麵容有點清冷的過了頭。那張讓他感覺有些似曾相識的麵容,在輕微的鼾聲中,微微顫動。


    林賓白的眼球在輕薄的眼皮下快速轉動,唿吸也越來越急促,好似在做噩夢。


    牛樂打算叫醒他。


    準備將他拍醒,突然,牛樂的手愣在了半空中。


    他的臉,突然有種熟悉的感覺衝擊著牛樂的大腦神經。


    這瞬間的熟悉感,不像是他因為近日來跟林賓白的接觸所產生的那種熟悉感。反而像是,在更久遠的時候就發生過的,那種感覺,如同遠古的基因記憶一般。


    而記憶的時間,好似,比他自己的年齡還要久遠許多。


    牛樂怔住了,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林賓白,他的心在顫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突如其來,類似於莫名其妙的、奇怪的感覺。


    到底是什麽時候,自己就跟這個人有了交集呢?


    還是說,這不過是一種感覺上的錯誤,是因為自己現在周身沒有其他人可以求助,所以對同行的好友產生了一種連自己都不清楚的依賴感?


    他不確定,但是,他覺得這一瞬間就是好熟悉。


    突然,林賓白睜開了眼睛,微微眯著的眼睛看起來有些疑惑,他看著麵前呆愣著的牛樂,聲音有些沙啞道:“你在這裏幹什麽?是我臉上......有蚊子?!”


    牛樂趕緊撇頭,盡力裝作不去看他,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


    “沒、沒有。我不過是剛發現了一個至關重要的線索。想來找你談談。”牛樂假裝淡定的說。


    “至關重要的線索嗎?”林賓白瞬間清醒,他猛地坐起身,從床上彈起,牛樂有些吃驚。沒想到他會這麽在乎這些所謂的“線索”。


    林賓白撒著拖鞋,他的身體還沒從睡眠狀態裏完全的蘇醒過來,於是看著他直勾勾的就撞到了客廳拐角的門廊上。


    “嘶——好痛!”林賓白吃痛不已。


    牛樂看的有些心驚。


    倆人開燈,坐在客廳,牛樂關上窗戶,算是暖和了一些。


    林賓白翻開縣誌,可此刻的牛樂卻有些想要蒙混過關,他剛才哪裏發現了什麽所謂“至關重要的線索”,那都是他胡編的,為了不讓自己尷尬。


    而此刻,林賓白卻將縣誌遞到了他的手上,問:“你的線索,在哪裏?”


    林賓白認真的看著牛樂,無辜的一雙大眼睛裏多了幾分犀利。牛樂心生懊惱,自己為什麽就不能想個其他借口呢。


    於是,他假裝拿起那些關於怪談的資料,嘴巴開始胡謅:“嗯......不是在這些縣誌裏啊,而是在、在這些怪談提及的......嗯......名字裏。對、就是名字。”


    牛樂假裝拿起那些記錄怪談的紙張,突然,紙張散落,在地上,牛樂的目光被瞬間吸引了過去。


    也就是一瞬間,牛樂像是意識到了什麽。一股莫名其妙的強大心力瞬間將他前麵所忽略的地方都 一 一 閃現了出來。


    他有些興奮的心想,“自己這運氣,簡直就是有如神助啊。”


    他大腦飛快的旋轉著,如同一匹脫韁的野馬,根本不受任何控製。


    “城西——‘南平灣酒店’、城東——(大白山街)‘北啟立鼎書城’、城南——‘西林精神衛生中心’、城北——‘東德墓園’,”他眼神充滿興奮,全然不顧一臉懵逼的林賓白,“你看,這些地名裏,是不是也都有方位的標識。”


    林賓白好似聽懂了一些,卻又好似沒完全聽懂。於是搖搖頭,“你是說‘南平灣’裏有個‘南’,而‘北啟立鼎’有個‘北’?”


    “就算名字裏是有東、西、南、北,那又能說明什麽呢?”林賓白聽得有些暈頭轉向。


    牛樂突然說,“我跟板寸曾經去搜尋你們的時候,我們確認過,那個在酒店附近的洞口就是位於那酒店的西邊。”他又遲疑了一秒,好似在很努力的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於是接著說“那也就是說,如果我推算的沒錯,‘城西’代表地名裏的‘南’,而‘城東’就對應著地名裏的‘北’,以此類推的話,‘城南’就對應著‘西’,而‘城北’就代表地名裏的‘東’。”


    牛樂眨眨眼,努力的想要將心裏的想法表達的更清晰一點。


    林賓白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這麽說的話,我們接下來也就知道了那些資料裏提到的所謂‘血染的詛咒’具體的位置,這麽說,沒有錯吧?!”


    牛樂點頭。


    看牛樂點頭,林賓白有些激動的接著道:“那如果用這種對應的位置去推算的話,‘北啟立鼎書城’的‘東邊’就一定有什麽地方是怪談發生過的地方。而那‘西林精神衛生中心’的‘西邊’就一定有確切的類似於酒店洞底的入口,而‘東德墓園’的東邊就一定有詛咒的線索。”


    牛樂看林賓白的推演完全沒有問題,於是接著道:“所以,下一步,我們要去驗證一下這幾處地方,到底有沒有類似於‘南平灣酒店’洞底的情況就可以了,前提是在我們推演無誤的情況下。”


    林賓白點頭。


    這一次,牛樂和林賓白對望的眼神裏,充滿了對下一步行動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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