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離開謝府之際,謝無量帶著兩人來到謝家的祠堂。


    說是謝家的祠堂,倒不如說是吳家的宗廟,其中的牌位皆為吳家靈位,供奉的亦是吳家的香火。


    莊嚴肅穆、沉寂無聲的祠堂中,往生燈猶如長明的星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香火如嫋嫋輕煙,從未斷絕。


    謝無量動作熟稔,從旁邊的香台上輕盈地取出三炷香,點火祭拜時,口中念念有詞,仿佛在與先靈低語,那聲音如同風中的細語,模糊不清。


    他熟稔地將香插上,又小心翼翼地用油勺為往生燈添滿燭油,動作虔誠得如同信徒在朝拜聖地,卑微得如同塵埃中的螻蟻,心中的寧靜如同一池靜水,令李承澤不禁為之肅然起敬。


    就連平日裏總是沒個正形的謝礄,此刻也收起了懶散的性子,滿臉都是恭敬和嚴肅。


    長明燭照英魂歸處,隻求來世續前緣。


    “你們過來給他們上炷香吧!”


    謝礄拉著李承澤給牌位上香,映入眼簾的上首牌位全部都是吳姓。


    謝礄挨個給李承澤介紹。


    “最底下那層的四個牌位,分別是我大舅二舅三舅和我娘!往上一層是我外公,也就是吳大將軍……”


    謝礄手持香燭,對著牌位虔誠地鞠躬,輕聲說道:“舅舅們,還有娘,我帶我的心上人來見見你們了,別說什麽傳承香火的,我們老吳家不忌諱這些,要是是在不行,我催催謝嬌,讓她生下來的改姓吳!要她不成婚的話,我改姓吳也不是不行!”


    謝礄就這樣絮絮叨叨地與幾個牌位說著話,正經不過三秒,語氣輕鬆隨意,仿若懶散的雲朵。


    謝礄也不是無的放矢,為的是讓李承澤安心,無需心底愧疚。


    但說到底,謝無量和謝礄不重視香火,但謝無量或是謝礄,覺得吳家不該就此斷了香火,一代將門吳家不該湮滅於曆史的長河中。


    謝無量小心翼翼地從暗格中取出那本族譜,仿佛它是什麽珍寶一般,輕輕撫摸著,原本眯起的眼中,竟如決堤的洪水般蓄滿了淚花,那淚花中滿是迴憶和觸動。


    要知道謝無量可是孤兒出身哪有什麽族譜香火,拿出來的族譜自然也是吳家的族譜。


    隻能說謝無量娶的謝夫人真就隻占了娶這個名頭,供的是吳家祖宗,上的是吳家族譜用的是吳家管家,心心念念的也是吳家香火,說句謝無量是變相入贅沒多大毛病。


    “澤兒,你看是寫真名還是寫個化名!”


    謝無量一番話就是要給謝礄和李承澤上族譜,訂了兩人的事,隻要這份族譜在,也是給李承澤的保障,畢竟李承澤若敗了,謝家可是真真正正的脫不下身。


    同樣也是謝礄給李承澤的承諾,謝礄不喜歡口頭承諾,他從來都隻付諸在行動上,用行動來證明他的決心。


    對待感情也同樣,他會用他的行動一點一點打動李承澤,用實際行動去給李承澤安全感。


    在這一刻,李承澤望著謝礄堅定不移的眼神,他想用真名告訴所有人,他和謝礄是一對,站在謝礄身邊的人是他,那麽一個耀眼的人屬於他了。


    謝礄的名字旁邊,落下了清秀倦意的名字。


    迴府的馬車上,謝礄挨著李承澤坐著,可就是李承澤心不在焉。


    心神恍惚,卻是落於虛空,轉瞬即逝嘴角漾起發自肺腑的笑,常年皺起的眉宇舒展開,他想他找到了心靈的歸處了。


    謝礄手中抱著一打書籍,眉眼滿是不耐,隨意的翻動著,看的出來很是不喜歡這些文縐縐的書籍了,他還是更喜歡兵書。


    “別動!等會給翻壞了!”


    “我爹也真是的,才準備這麽點,不多找兩本,我在未來丈母娘麵前可怎麽拿的出手啊!”


    謝礄哭天嗆地的模樣將李承澤給逗樂了,聽見李承澤的笑意,才微張兩根手指從指縫中偷看李承澤。


    李承澤歪靠在馬車壁上,看著謝礄耍寶。


    “你知足吧!伯父能搞到這些孤本已經很難得了,你還嫌少!可真能耐了!”


    謝礄立馬恢複正經模樣,將臉湊到李承澤麵前,得意洋洋道。


    “不過好在!我自己準備了,加上我爹資助的這些,那是夠了。嶽母肯定滿意我當他的兒媳婦!”


    謝礄一向是嘴上口花花的,完全是想到什麽說什麽,對李承澤撩騷那是相當的,前腳喊媳婦,後腳自稱兒媳婦。


    要謝礄來說,都一個意思,全看他心意。


    “什麽時候進宮見我嶽母啊!”


    說著就蹭蹭李承澤的肩膀,想早點把名分定下來。


    李承澤受不了謝礄的糾纏,盤算了一下近日的情況,安撫道。


    “過兩天,過兩天帶你進宮還不行,這幾天太張揚了,緩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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