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範銘的馬車緩緩駛出京都。範銘掀開簾子,看見了旁邊在屋簷上的謝必安小心的護著李承澤。


    範銘厲聲讓車夫停車“停車”自己下馬車來見李承澤。


    “公子”


    範銘抬手示意駕馬車的扶風等會,謝必安帶著李承澤到了範銘的馬車前。


    “殿下,等我迴來。”


    李承澤沉默,望著範銘無聲道“範銘,我等你迴來。”


    馬車離開京都緩緩南下,身後的李承澤望著南下的方向出神。


    “你說他會不會出事?”李承澤蹙而一笑,神經質般的笑容讓謝必安沉默。


    “殿下,迴府吧!”


    紅色的華服拖曳在地上,李承澤晃悠悠的走著。


    “有人想殺他!”


    “他是故意離開的,為的是將目光帶離京都。”


    謝必安不明所以“殿下,你是說,京都有人懷疑了?”


    李承澤的笑,沁出眼眶,將眼眶渲染成豔色。“還沒有,陛下在試探?”


    但慶帝,包括所有人都忘記了一件事,葉瑜不僅有李承澤的私兵,還有範建發妻的家族,嚴家,曾經顯赫的將門門第。


    範建的身份是當時還是誠王世子的慶帝的奶兄弟,本身出身並不算顯赫,因著慶帝登基,加上娶的落魄將門嚴家的嫡女,才一再高升。


    可惜當初範建用範銘去換範閑活著,範夫人同樣在生下範若若後不久便鬱鬱而終,嚴家也徹底和範府斷了關係。


    如今嚴家雖然還是落魄,但畢竟曾經輝煌過,在葉瑜也是一方存在,這幾年也有出眾的小輩往軍中曆練,重新輝煌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範銘到葉瑜的第一件事先將地方給整治了一遍,同時雷霆手段收拾了地方官。


    反正手段是顯出去了,接著就是嚴家了。


    範銘專門收拾打理了一番備上重禮,前往嚴家,大氣典雅的嚴府門前依舊肅重。


    嚴家現下掌權的是範銘母親的嫡親大哥,也是早年在戰場上退下來的,早早就在府裏養病。


    而範銘的到來也被嚴家知曉,嚴家不喜範建,當年一事就算有疑惑,但畢竟距離遠,並且還有範若若的出生,就算想找個撐腰都不好辦。


    範銘的存在,本來誰都以為死了,可幾年前忽然被找迴來,從京城中傳來消息同樣讓人不可置信,但還帶著期盼,萬一人是真的活著呢?


    範銘的舅舅在看到範銘的第一眼,就確定了,這是妹妹的孩子,範銘的長相俊雅,被養的極好,規矩禮儀無一不是標榜的存在。


    “舅舅,舅母,侄兒這些年一直沒來拜見,實在是路程較遠不太方便。”


    “最近到這葉瑜,想著先幹出番成績來不讓舅舅舅母小看了去,現今才登門,著實失禮了。”


    嚴家家主,此刻已經是淚流滿麵了,沒想到自己還能在見到這個孩子,範若若被範建管著對嚴家幾乎是陌生人的態度,也從未接觸,如今範銘一來,先是拉近關係,解釋原因,再來展示能力。一套招式下來,嚴家是親近頗多。


    範銘拉攏嚴家最重要的是嚴家有兵權,不是明麵上的,而是多年的武將,雖然落魄了,但軍中存在人脈,近年的嚴家小輩進去鞏固關係,算是兵權,而且嚴家在葉瑜算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可以暗地裏培養兵,且遮掩其中。


    感情,多年不見,哪裏來的感情,範銘對早死的娘還有些感情,同情,那也是對範建的怨恨頗多,同樣的犧牲在範建的手中。


    範銘算計同樣沒有一次性的說穿,隻是一次,一次的聯絡感情。


    感情重了,利益大了,人才可能幫你,更何況是謀逆的大事,贏了一本萬利,輸了一敗塗地。


    而且嚴家現在也不可能因著範銘的血脈身份就和他玩謀反,畢竟嚴家要崛起,隻要等下一輩長成就有可能重返勳貴行列。


    範銘自然是徐徐圖之。


    算計來算計去的,嚴家也有感情,但更多的同樣是算計,範銘隻要辦好了這件事迴去,官位繼續往上升,而認了範銘,嚴家在京都的關係自然上去了,而且範銘可是妥妥的少年英才,這種人前途無量。


    嚴家又不是傻,放著這麽個子侄不要。必要時拉嚴家一把也是好的啊!


    兩方人馬就這麽算計來算計去的,還處出些真感情了來。


    範銘當然也沒忘了正事,適時的曝出葉瑜養私兵,上奏請求徹查,再不久,範銘遇刺,意欲殺人滅口,範銘重傷,私兵蹤跡不見。


    戲演到這可以了,範銘迴京了。葉瑜一塊治理的可以了。


    臨走時,範銘上書將嚴家一個青年才俊給推薦上去了,接著就上書迴京養病了。


    反正總的來說,範銘的計劃完美完成,甚至在外人麵前湊到了他和李承澤結仇的打算了。


    讓範銘有趣的事,私兵這事本來並沒有查出是誰的兵,可有人透露給範銘是李承澤的兵,這就有意思多了。


    要不是他和李承澤是一夥的,就真如戲演的那般要和李承澤結仇了。


    範銘眺望向遠處的京都方向,京都中,誰在算計李承澤,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範銘進京匯報,明明離開時間不長,但範銘就是覺得時間過的真快啊!


    “範銘治理葉瑜有功,封三品吏部從尚書。”


    範銘跪旨謝恩,頭埋在下麵,嘴角玩味舌抵住上顎。


    “這可真是有意思啊!”


    讓他和李承澤結仇,前些年私底下透露當年的事,這是製衡之道玩的太溜了是嗎?


    太子和李承澤打擂台,長公主得陛下授意下場兩人押寶行為,葉瑜設計讓他和李承澤結仇,同時設計範閑出使北齊,發現李承澤北齊走私一事,李承澤和長公主必定會因為害怕暴露,而殺人滅口,從而讓範閑和長公主,李承澤結仇。算計讓他和範閑有仇,不至於範家勢大兩人聯合壓製兩位皇子。這局麵還真是有意思極了。


    就是可惜,範銘在其中插了一腳,北齊走私不是長公主和二皇子,而是三人一起摻和,而且,範銘特意讓李承澤不要理長公主的信,那麽主要刺殺就是長公主和太子幹的,而範閑就和太子長公主結仇了。


    現在這局麵直接重新劃分。


    範家兩兄弟有仇,皇家兩兄弟有仇,範閑和太子有仇,範銘和二皇子“有仇”。這局麵讓慶帝滿意,讓範銘滿意,李承澤同樣滿意。


    畢竟兩人是一夥的又是演戲騙慶帝,又是擺爛忽悠長公主和太子頂著,他兩下麵苟著猥瑣發育,暗戳戳搞事的李承澤和範銘別提多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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