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晚上的範閑,第二天還是爬起來去找了陳萍萍,如果想知道李雲瓊更多消息,估計隻有陳萍萍了。


    範閑現在隻能在檢察院門口見陳萍萍了,範閑心中還有些感慨,上次他還能進這檢察院,如今隻能在院外看著了。


    畢竟皇子不可入檢察院,更何況他還剛被擼了官職,現在隻是個閑散王爺,不能掌權,不能繼位,也著實憋屈。


    “陳院長”


    “你來了”陳萍萍依舊坐著輪椅,不過身後不再是影子了,換了另外一位檢察院的人。


    範閑瞥了眼旁邊的人,陳萍萍也懂了,揮手讓人下去。


    “說吧!什麽事來找我?”


    範閑蹲在陳萍萍身前,“院長,我想知道昭華公主的事。”


    陳萍萍詫異,範閑的性子他知道的,之前勸過幾迴都沒聽,如今卻來和他打聽消息。


    “昨晚五竹叔來找我,說公主知道誰殺了我娘,但公主不說。”


    陳萍萍激動的都抓住了旁邊的輪椅扶手,隻是聽到後麵那句話,才將神情重新掩藏。


    “你來是?”


    “昨晚五竹叔和我說昭華公主找過他,讓五竹叔警告我,別把武器拿出來,不然她要殺了我。”


    陳萍萍忽然想起了那些陳年舊事,不禁心情複雜。


    “你來是想問,小姐怎麽和公主結的仇。”


    陳萍萍觀望旁邊,讓範閑推著往外邊走,去往了陳萍萍自己的院子裏。


    “仔細算來,昭華公主對你留手了,陛下當年上位,小姐出了很大的力,其中就有擊殺了兩名當時最有望繼位的皇子,而那兩位皇子自小最寵的就是當時的昭華公主,所以仔細說來,小姐和公主是有深仇大恨的,導致公主對小姐,連同當時還是王爺的陛下同樣沒有好臉色,如今更是厭惡所有皇子,因為他們都有一點,都像慶帝,這點上李承澤占了優勢,得了公主的眼。”


    範閑知道自己的娘惹出來的麻煩,確實難以解決,這事確實是他娘幹的不對,但凡是堂堂正正的扶持慶帝和兩位皇子爭鬥,兩位皇子輸了最多圈禁,李雲瓊也不會太氣憤,畢竟皇位之爭,落敗是能力不行手段不行,怨不得別人,可錯就錯在葉輕眉是直接殺了人,惹的李雲瓊的怒火直接燒的旺盛,直接恨上了葉輕眉和慶帝。


    李雲瓊還算是有理智的,沒有牽連他這個葉輕眉的兒子,要是換個人來,怎麽都得和他不死不休,現在最多就是沒個好臉色,不待見,已經算李雲瓊仁慈了。範閑對李雲瓊那是沒話講,光射殺兩位皇子這點上就是葉輕眉做錯了。


    範閑思考也是緊皺眉頭,他現在也要考慮李雲瓊了,自己確實沒理,而且現在李雲瓊也是客氣,多方讓人警告自己,最後放話到五竹那裏,警告自己不能再拿出巴雷特,不然她也是心狠手辣。換位思考,範閑他也能理解,畢竟兩位哥哥都死在這把武器手上,自己再拿出來那不是純純找死嗎?


    “不過你也別太擔心,隻要沒觸到她的底線,他是不會動你的。”陳萍萍似是看出來範閑的焦急不安,安撫道。


    “你最好別去找二皇子的麻煩了,以後儲君那些事和你便無關了。”陳萍萍一句話就定好了範閑以後的路。


    “怎麽可以?”


    陳萍萍一向鎮定的眼神撥動“李承澤是她看上的繼承人,她選好了下一任皇帝。沒用了,她要做的事,其他人攔不住。”


    範閑不可置信的看著說出這話的陳萍萍,要知道檢察院在京都那是隻手遮天的存在,而擁有這般勢力的陳萍萍,卻是對李雲瓊退避三舍。


    “陳院長,玩笑吧!一個公主能決定皇位嗎?”範閑玩笑的嗬嗬兩聲,可陳萍萍並沒有捧著笑容。


    “真的?”範閑將笑容收了迴去看向陳萍萍,再次詢問道。


    “在朝堂上昭華公主說的話不假,檢察院多年在私底下有刺殺公主的行為,其中不止有檢察院六處,還有陛下的人,和長公主三方人馬,從未成功過。”


    範閑的眸色沉重,“你是說李雲瓊有反的資本但沒動手,她在計劃,等待,在外多年,就是在等皇子長大,挑選下一任皇帝。”


    “她怎麽敢的,慶帝不會容許的。”


    陳萍萍轉動輪椅,看向外邊的天,方向是二皇子府的位置。自顧自說著“不是陛下容許的問題,陛下根本就不能殺了他,起碼明麵上不能動李雲瓊,先帝留下遺詔,隻要李雲瓊不當眾造反,陛下就不能殺她,她可是先帝最寵愛的公主,拿到了黑冰衛的昭華公主。”


    “黑冰衛”範閑喃喃道。


    “對,就是軍隊,黑冰衛是曆代的帝王親衛,可先帝卻特例將黑冰衛留給了李雲瓊,說起來其中還有小姐的原因。”


    範閑當然想到了葉輕眉殺了兩位皇子的事,一串連起來就知道了“因為兩位皇子被刺殺,所以先帝懷疑和忌憚,才將黑冰衛留給了昭華公主。”


    陳萍萍點頭,當年李雲瓊有多恨慶帝,葉輕眉,他可是看在眼裏的。


    “所以勸我別和昭華公主作對,因為黑冰衛。”


    “是,也不是,李雲瓊的封地是南慶最富庶的三大封地,養兵馬是輕輕鬆鬆的,慶帝這麽多年來不間斷的刺殺就是因為黑冰衛,同時黑冰衛的情報網遍布各地。”


    範閑想起了自己和北齊皇帝的事,連北齊皇帝懷孕的事都能查到,這情報網怕是檢察院都望塵莫及的,檢察院是一代,而黑冰衛卻是曆朝曆代的情報網關係網,這些都是才建立區區二十年的檢察院不能比擬的。


    陳萍萍的話語冷靜,隔空交手多年,也對這個對手了解頗多。


    “關鍵是李雲瓊不止有兵,同樣她有腦子,她很聰明,還很瘋,聰明的瘋子一直記掛著當年的仇恨,你不確定她會不會失控。光靠臉可當不成先帝最寵愛的公主,甚至寵愛到將黑冰衛交給她。”


    “那為什麽是二皇子?”範閑問完才覺得這個問題有點多餘,大皇子有東夷城血脈肯定不行,自己是葉輕眉的兒子,不殺了自己就不錯了,還考慮皇位想都沒得想,老三和太子呢?因為他們像慶帝所以被果斷放棄。隻剩下了李承澤。


    “別和二皇子作對了,李雲瓊會管著他的,而且據情報來看,李承澤開始接手黑冰衛了,雖然不知道他接觸了多少,但李雲瓊已經將李承澤作為繼承人培養了,你和李承澤作對沒有好處的。”


    陳萍萍說完了,自己推著輪椅走了,他相信範閑能想清楚的,他和範閑說實話沒有太大的問題,抱月樓一事和李承澤其實沒多大關係,而滕子京的死,其中牽扯的人很多,也不是說誰都幹淨,剩下的就是迴京刺殺一事,但總的來說是李雲睿動的手。現在這個局麵挺好的,起碼李承澤是如了他的願,遠離的長公主。可現在李承澤搭上了一條更大更危險的船了,自己莫名的酸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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