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吧,問你初戀是誰?”我重複了一遍子苑的話。


    但我知道小高已經聽見,因為他已經露出難以應付的神色。


    “怎麽了,不敢說嗎?我們玩的可是真心話噢。”


    子苑這次反常地坐在一邊而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此刻的我作為一個調和氣氛的人,隻能擔當起子苑的傳話筒了。


    “真的要說嗎?”重複問話的小高活像個害羞的小媳婦兒。


    “那肯定的,願賭服輸。”


    “其實我初戀是你。”


    小高非常尷尬且不自然的說出這話,而我一直注視著子苑的表情,若不是看到大家震驚的表情,我根本沒反應過來,他這話是對著我說的。


    “誰?”


    好了,他這話一出,該尷尬的人成了我了。


    “你啊。”


    老許搭話。


    麵無表情,如果沒有其他人在場的話,我就要被折磨一番了。


    “你別亂說,我怎麽不知道我是你的初戀。”


    我繼續沒來由也沒底氣地反駁道。


    “難道我對你的喜歡這麽不明顯嗎?”


    小高實在是沒眼力見,我們三個的眼神都快把他刀死了,他居然絲毫沒有感受到。


    “你確定還要繼續說嗎?”我帶著一臉尷尬,努力擠出笑容。


    “啊,啊,算了算了。”


    “好了,我來糾正一下,你呢,頂多對我就是心動了那麽一點點,根本算不上初戀 。或許你對我的心動也是基於你對我的欣賞。你看到的其實是我視頻裏展現出來的那個我,而你的記憶也把我更加的美化了,所以在見到我的第一麵的時候,就像是猛然看到一個摸不著的人,轟的一下,出現在了你的身邊。”


    “你對我是帶著幻想的,那不是真實的我。那心動也夾雜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其實呢,一直很謝謝你的欣賞,之前一直也沒有時間說清楚,今天借著這個機會好好解釋一下。”


    “免得大家心裏對這件事產生一些不愉快的情緒,雖然大家並沒有因此鬧得不開心,最後希望你們兩個幸福,我這個大媒人也算是撮合了一段好姻緣。”


    我舉杯示意,說完了憋在我心裏,思索良久的一番話。


    “幹杯!祝大家都幸福。”


    子苑附和地說。


    “誒,我發現一個問題,那這是不是說子苑就是你初戀?”老許像是發現了隕石那般的激動和狂喜。


    “誒,你別說,你還真別說!”我也像發現了這段話的漏洞一樣,非常驚喜。


    小高懵了一下,“嗯?好像是的?”


    “噢,初戀竟然是我啊,這答案我很滿意,過關嘍!”


    子苑又恢複了高昂地興致,她是一個情緒很外露的人。


    從她的聲音高低就能分辨出她心情好壞與否。


    “這遊戲有點刺激,感覺不能輸。”老許訕訕地笑了。


    我轉過頭,狠狠拍了老許的肩膀,“幹嘛?你和你初戀的故事太讓你難忘了嗎?”


    “哪有,我是在擔心你,一不小心,你那些秘密都得被大家知道了。”


    “屁嘞!”


    我心虛地駁斥道。


    要真是說起我的初戀,那真是不堪入耳。


    “來吧,繼續。”


    卡牌發放。


    “嗯?”


    小高輕聲地表達了自己的疑惑和不解。


    .“怎麽?拿到了最大一張牌?”


    “剛好相反。笑暈了,沒人比我這卡牌數字還小了吧。”


    小高臉上寫滿了苦澀。


    我神秘兮兮地把四指放在卡片背麵,大拇指裝模作樣地撫摸卡牌的左上角,還給自己整了點神秘感。“別這樣說,萬一呢?萬一我也跟你一樣拿了個最小的牌呢?”


    話頭剛落在地上,我掰起卡片的一角,隻一眼,就發出一聲尖銳的爆笑:“哎呀,真可惜,這次又不能陪你受苦了。”


    你知道的,人高興的時候是憋不住笑的,而我這話也變得炫耀起來。


    “你簡直太過分了。”小高又受委屈了。


    我握著自己的大牌,手指著還沒看牌的老許和子苑,“快看看你們的。”


    “一個9。”


    “不好意思,一個大王嘍。最大的牌在我這裏了。”老許食指和中指夾著卡牌,給大家炫耀和展示了一番。


    要知道拿到大王的幾率和遇到真愛的幾率是差不太多的。


    喔,不對,拿大王應該還是比遇真愛容易。


    “小高,又是你啊。”老許心裏不知道裝了多少小九九,他那表情一點也不純粹。


    “來吧,我不怕。”


    “選一個吧。”


    我們三個人簡直和魔鬼沒什麽區別,都是對小高保持著一種吃幹抹淨地心境。


    “真心話,我還就不信了。”小高倔強地說。


    “好嘛,那問一個。女士們,想問什麽?”


    好家夥,老許此刻還紳士了一把,看起來也太有魅力了吧。


    我閃著星星眼看著他。


    “沒眼看。”子苑笑得燦爛,“我來問你,你的理想型是?記住是真心話,說我是你的理想型是不行的哦~”


    “寶寶,你這不是為難我嗎?正確答案都不讓我說,那我說什麽?”小高嬌滴滴地撒嬌打諢。


    雙手拉住子苑的手臂,輕柔地搖擺起來。


    我戳戳老許的胳膊,喊他一起吃“狗糧”。


    “快說吧,你再怎麽跟我繞來繞去的,我都不會中你的圈套。”


    “寶寶,你啊,好狠的心。說實話,我對理想型沒有一個預設,好像很多人都會想象一個完美的樣子,然後比照著這個標準去找。這很不切實際,不是嗎?”


    “確實有點。”


    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免得讓他的話掉地上。


    這似乎成了我刻在基因裏的舉動,我盡量不讓別人的話掉地上。


    “我覺得這樣會錯過真愛,因為真愛是沒有標準的,你會在遇見她的很多個時刻心動,那是非理性的,是難以用標準和框架去限定的。”


    小高說話的時候,眼裏有淚,目光灼灼,眼裏隻有子苑一人。


    “如果非要有個理想型的標準,那也是非具體的,我更追求精神上的共鳴和激蕩,我愛她的外表,更為她的靈魂著迷。終其一生,我所追尋的不外乎是另一個跟我相似的靈魂。”


    小高的感情更深沉了,看得出,聽得見,更感受得到他的確在很好地詮釋真心話這個遊戲的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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