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神,你今天釣的魚算超常發揮嗎?”栗子從前座轉過頭來。


    “根本算不上。”孟醫生像是林楓的嘴替一樣,飛快地說了出來,根本不給林楓謙虛客套一下的機會。


    “今天收獲頗豐了,所以今天是一個很值得紀念的日子。”


    孟醫生透過前座的鏡子看向林楓,他那雙眼睛瞪圓了,“你今天怎麽這麽低調,之前每次跟你出去釣魚,你哪次不是非要在我麵前炫耀個好幾十遍才罷休。”


    我聽了孟醫生的話忍不住憋笑。


    我心裏暗想:這樣才恰當個嘛,哪有人釣了魚不炫耀的,就連我這個隻釣上兩條魚的人都忍不住發了個朋友圈。


    對了,第二條魚就是在我們收竿前最後一分鍾內釣起來的。


    不過也得感謝林楓大神的幫助,不然這魚就要迴歸它的家園了。


    “我勸你謹言慎行。”林楓人狠話不多的一擊製敵。


    “好嘞,我不說了。”孟醫生果真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原來你才是孟醫生的命門所在啊。”栗子一臉吃瓜地表情盯著兩個人來迴看。


    “待會就交給我們三個,您就好好休息吧。”栗子一副諂媚的語氣。


    我看了一眼沒骨氣的栗子,雖然我心裏也是這樣想的。


    “你說是吧,文文。”栗子猛的轉過頭來問我。


    “啊?是的,你應該休息一下,這些就交給我們吧。”


    “你們兩個也休息吧,讓我一個人累死累活吧。”孟醫生語氣聽起來可憐極了。


    栗子轉過頭來,跟我對視了一眼。


    我和栗子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這一下更把孟醫生整懵了。


    從後排座位上都明顯看到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不是,你們不帶這樣的啊。”孟醫生那表情看起來可憐死了。


    他越是這樣,我們三個人在車廂裏笑得更歡了。


    一路上歌聲伴著笑聲開到了目的地。


    今日目的地是孟醫生家,孟醫生在距離城市十公裏內,有一個獨棟大別墅。


    風景極好,空氣也清新,而且場地也很寬敞,晚上在戶外烤燒烤,放著音樂,賞星星,也是一件樂事。


    “我和林楓負責把魚給清洗好,你們兩個就把配菜也洗好,串起來。我們兩個去弄調料,等架子升起來,架好,生了火,就可以開始烤了。”孟醫生剛下車,把東西搬下車之後,趁著我們幾個都站在後備箱的位置,就統一安排了。


    “得令,保證完成任務。栗子嬌滴滴地說。


    孟醫生拉著林楓進了廚房。


    我和栗子在門檻外坐了兩個矮凳子,負責把一袋子的蔬菜處理好,土豆削了皮,藕也是,四季豆去了莖,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院子角落裏有個水池,在裏麵淘洗了一下這些食材。


    又從門邊放著的桌子上拿來了菜簽子,土豆和藕切成薄片,蔬菜一整個串在一起,豆角也是串成一小排。


    夜色漸漸暗了,林楓和孟醫生兩個人,一個忙著點火,一個把醃製好的魚給串到簽子上。


    在暗夜裏,燒烤架那兒發出一陣陣紅光,裹挾著一叢叢濃煙,盤旋在兩人的上空。


    “咳咳咳,”風朝著林楓的方位吹去,他一下子吸入了一大口煙霧,嗆得他直咳嗽。


    這風似乎吹個沒完了,他從左側繞道右邊去,那煙霧又像是長了眼睛的樣子,從左吹向右方。


    我站在離他稍遠的位置,笑開了的臉藏匿於夜色之中。


    手機震動了,低頭一看,是廖總發來的午餐照片。


    突然有種久違的感覺,明明過去不過一周時間,卻給人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看來你開始好好吃飯了,公司狀況好轉了,對吧?”跟他聊天的時候我的語氣變得很謹慎。


    “嗯,你吃什麽?晚餐吃的什麽?”


    “我們今天吃烤魚,但現在還在生火。”我給他拍了一張我們準備的蔬菜的照片。


    “不錯噢,自己烤啊。”


    “嗯嗯。”


    “我也想吃烤魚,一會兒你們開吃的時候給我多拍點照片,讓我飽飽眼福。”廖總語氣終於變得歡快起來了。


    前些天,他雖然沒說什麽,也強裝著喜悅,可他的演技不好,總是被拆穿。


    可我就算看出來了,也不能說,隻能陪著他演戲。


    “好啊,我先去幫忙了,他們叫我了。你好好吃飯吧,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我忍不住叮囑了他幾句。


    他發了個乖乖點頭的表情包過來,一副小學生的樣子。


    這邊,林楓轉過頭來看著我,喊我我一聲,“火生好啦!”可他卻沒發現自己的臉頰上已經染上了炭火的黑。


    我把頭偏向一邊,不想讓他察覺到我的笑。


    我和栗子一人拿著一盆串好的蔬菜走到院子中間,支起燒烤架的位置。


    蔬菜放到架子旁邊的小桌子上,我又去拿了一張濕紙巾,遞給林楓,又指了指他的有右臉頰和鼻頭位置。


    “怎麽了?”


    “你臉上沾了黑炭灰。”


    “這兒?”林楓拿著濕巾,往臉上擦了擦。


    “嗯。”我微微點頭。


    一種不可言說的,短暫的情感,在那樣一個黑夜萌生,又在後來無數個時刻裏生長,直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長成彼此的血肉了。


    那些難以忘懷的故事篆刻進了各自的記憶裏,想忘卻無論如何都忘不了。


    “你們兩個就端個小板凳坐在小桌子旁邊,等著馬上就烤好了。”孟醫生在一旁煽火。


    我們兩個見站著也幫不上什麽忙,從冰箱裏拿出四瓶酒精飲料,又拿了四條小凳子。


    撐著兩手手腕,抵靠在下巴位置,呆呆地盯著架子上烤得滋滋冒油的小魚幹。


    林楓拿著沾滿了辣椒水的刷子往魚幹上刷了好幾遍,又往上麵添了幾次植物油。


    最後,魚幹經過炭火烤製之後,魚尾的魚刺變得焦焦脆脆的。


    最後撒上了些鹽和花椒麵,再貼著燒烤架子煸了好幾下。


    冒出了香噴噴的味道,我坐在旁邊,饞的嘴角直流口水。


    我呲溜呲溜地吸了好幾口口水,眼巴巴地盯著小魚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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