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得有些腦袋發懵,栗子姐拉著我的手腕,我們又坐到了沙發上。


    我有些發暈了,靠在沙發背上,眯了眯眼睛,可我嘴裏還念念有詞。


    “住一個小區欸,你們真的很有緣分。小貓咪橘子真是個小媒人,等它迴來了,你可要好好報答它。”


    “你啊,酒量怎麽這麽不行。”栗子姐在廚房那邊搗鼓著什麽,嘴上還忘不了調侃我。


    我聽著叮鈴哐當的聲音。


    “快,喝點蜜蜂水,你這酒就算了吧。”栗子姐遞給我一杯溫溫的解酒水,聞起來香香甜甜的。


    我小小的嚐了一口,“好喝欸。”不過還是沒酒有意思。


    “你啊,下次可不敢約你喝酒了。”


    “你應該是睡了,我剛去見了我爺爺和股東們,這次的事情還是有點棘手了。好想迴國啊。”十二點了,他又給我發了一條消息。


    但這個時候我已經完全醉了。


    栗子姐幫我洗了臉,又拉著我跌跌撞撞地在廁所刷了牙,洗漱了一下。


    我後半夜眼睛都睜不開了,腿和手都不聽使喚,隻覺得腦袋暈暈的,周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起來。


    我側身躺在床上,隻覺得胸口悶悶的,想吐卻又吐不出來。


    我醒著,暈乎乎卻沒睡著的時候,腦子裏簡直就是一整個漿糊。


    我拿起手機,看到好幾條紅點。


    我暈頭轉向的,輸密碼都輸錯了四五次。


    終於點開微信,手機上的漢字都蹦來蹦去,看了好幾分鍾,一句話都沒讀懂。


    我點開廖總的對話框,胡亂點了一通,早上醒來一看,才曉得清晨的時候我發了一通瘋。


    一通亂碼在中國早上一點的時候發送到了二十一點的瑞士。


    “怎麽了,你這是什麽意思?怎麽這麽晚了還沒休息。”清醒之後看到廖總發來的消息以及十多個未接電話。


    最後一通電話是在瑞士第二天早上一點。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整個上午,一覺醒來十二點半了。


    我一下子驚喜,打開手機,一連串的消息和一連串的未接電話,讓我心一下子懸了起來。


    我擔憂的點開微信,“唿,”深深吐了一口氣,原來是在擔心我,我還以為他出了什麽事兒……


    可我一清醒過來,又開始思考我要怎麽跟他解釋。


    又措辭了半小時,“昨天晚上,我在我朋友家裏玩兒,都沒有看手機,你的消息,我剛剛才看見。消息是我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我胡亂編了一通話,就發了過去。


    我正放下手機,去廁所洗漱。


    “叮咚。”


    嗯?誰啊。


    我彎下腰盯著手機,“嚇我一跳,我以為你出什麽事兒了,這麽晚都沒有迴我消息。我都準備報警了。”廖總的語氣聽起來有些生氣。


    可能是做了壞事有些心虛,我聽著他的話總覺得他是在責問我。


    我好敏感的試探地問他,“你生氣了嗎?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隻是跟朋友有些開心,就放肆了些。你們那邊現在幾點了啊?”


    我自然是知道瑞士的時間。


    “早上六點過一點。”廖總還是接了我的話。


    “這麽早,你昨天睡得這麽晚,休息好了嗎?”我有些擔憂地關心起他來。


    “怎麽,你也開始擔心我來嗎?”幾天不見,廖總陰陽怪氣的功力有所見長。


    “你別這樣。”我隔著屏幕有些委屈地說話。


    “好啦,你也知道擔心人是什麽感覺了,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嗯。”我心情有些跌到穀底,但想著好不容易能一起聊聊天,又強迫自己改變心情,跟他聊天。


    “這兩天怎麽樣?”


    “就是和以前一樣,最近天氣都很好,朋友還說叫我今天晚上出去吃燒烤。”我跟廖總分享我的日常。


    “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還是把自己照顧得很好嘛。”廖總的語氣聽起來酸溜溜的。


    “嗯?怎麽聽起來有點酸啊。”我調侃著他。


    “是有點酸。”廖總直球迴答讓我愣了兩秒。


    “你這迴答都把我的話堵住了,都不知道怎麽說了。”


    “嗯,燒烤不能常吃,還是要健康飲食,偶爾作為生活的調劑品是可以的。”


    “明白,我一個多月都沒吃啦。”


    “那你也不能我一走,你就這麽放縱自己。”


    “好吧,我知道啦。”我知道他說為我好,可又有些不樂意聽。


    “剛起來沒吃飯吧,吃點簡單的,煮個雞蛋,配上雜糧粥。我一會兒給你發製作方法。我先去忙去了,有什麽事兒給我發消息,我看到馬上迴你。”


    “好。”


    我剛想跟他聊聊昨天我和朋友的事情,結果他又被繁雜的事物拉迴繁忙之中。


    我躺在沙發上,拿著手機,看著他給我發來的消息,又看著我迴複他消息的時間,橫亙在我們之間的六小時時差,不長不短,剛剛開始,卻已讓我有些不願接受了。


    我呆坐著發呆,思緒不知道飄到哪裏去了。


    過了好久,身後幽幽傳來一陣聲音。


    “你在那兒坐著幹嘛呢,什麽時候醒的啊?”栗子姐撐著臉頰,問我。


    “噢,有一會兒了。”


    “你頭還痛嗎?你昨晚喝得真不少。”


    “現在倒不是酒精讓我頭痛了。”我深深地陷入一種莫名的空虛感之中。


    就像是心突然被挖空了一小塊,一陣剜心的痛感傳遍全身。


    “什麽意思,發生什麽事兒了?是那個總裁嗎?”栗子姐看著我的表情,一下子就就想到與他有關。


    不過也是,除了他,還有什麽別的人會惹得我如此不悅。


    我沒張口說話,頭小幅度地上下點了個頭。


    栗子挪動著來到我的身邊,輕柔地拍了下我的肩膀,“怎麽啦,他是跟你說了什麽嗎?”


    “沒說什麽,就是昨天我沒看到他的消息,我自己有點難受。”


    “哎呦,這算什麽事兒啊,就為這你坐這兒難過這麽久。”栗子姐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我聽了嘴巴結果翹的更高了。


    栗子姐看著我這副模樣,大笑的表情簡直沒有一點收斂,“好啦好啦,別想男人了,下午我們一起出去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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