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迴來了,我們又開始看電影了。我和他之間還處在了解階段,哪能發展這麽快。”我的手指在鍵盤上左右挪動,輸入法快得都快冒火星子了。


    我想要迫切解釋的心情從我的手指上就可以看出來。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大家都懂。”栗子姐光是這樣說還不止,還發了一個表情包。


    “不解釋了,我看電影去了。”我偷偷摸摸的樣子已經引起廖總的注意了,為了避免更多尷尬的事情出現,所以還是先專心看電影。


    “有什麽事情要處理嗎?”廖總旁敲側擊地問。


    “沒事,就是朋友。”


    “噢,我以為你有什麽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


    廖總的語氣極盡可能地平靜,但他一連問了幾句,實在是不像是不好奇。


    “電影你覺得好看嗎?”我遞過去一包打開的薯片。


    “還可以,不過我自己一個人的話就很少看這種電影。”廖總隻拿了一片薯片。


    “怎麽才吃這麽點兒,你不愛吃薯片嗎?”


    “算不上不喜歡,就是很少吃。”廖總迴複我說。


    “偶爾,這種不健康的零食還是可以吃一吃。”我一邊拿著薯片往嘴巴裏塞,一邊念念叨叨。


    “你說得有道理,今天就放縱一迴。”廖總的表情有些繃不住了,看起來可開心了。


    我看著他的模樣忍不住笑意,我盯著他看了快有一分鍾了。


    “別看我了,看電影。”廖總看起來有點害羞,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


    “噢,害羞了啊。”我開玩笑似的逗著他玩兒。


    說完之後就立刻後悔了,我跟栗子姐說話的時候不著邊際,現在還沒有轉化過來角色,跟廖總說話的時候也這樣的語氣。


    “我看害羞的人恐怕不是我。”廖總眼神銳利地盯著我看,說這話的時候我原本是底氣十足,可他越盯著我看,我越是不好意思,就越是緊張,臉頰就越是滾燙。


    “哈哈,我開個玩笑。”我尬笑起來,可他還是沒有要換個話題的意思,還是側著身子饒有興致地看著我。


    我轉身坐正,看著電影。餘光瞥到他還在盯著我看。


    我轉過去確認一下,一秒不到又轉過頭看著電影。


    “你別看我了,看電影。”我被他盯得心裏有些發毛。


    他沒做出什麽反應,繼續認真地看著我。


    我轉頭看著他,做出求饒的表情,伸手扶住他的手臂,“好啦好啦,快看電視,別看我了,我又不好看。”


    “好看,但是還是不逗你了。”我輕輕扶著他的手臂,他緩緩轉身看著電影。


    曲終,謝幕。


    低頭一看,時間是下午四點半,隨之而來的是對話框裏麵十幾條消息。


    點進頭像一看,果然是栗子姐。


    “吃了晚飯再走吧?外麵雨好像小了。”


    “是,天還是灰蒙蒙的,今天覺得可惜嗎?好好打扮了但沒機會出去。”


    “不會啊,今天下午在家也喜歡。”


    “那就好。”廖總的興致忽高忽低的,看電影的時候他也低頭看了好幾次手機,雖然不知道消息內容是什麽,但他的表情看起來總是不太好。


    “那你要在我家吃飯嗎?”我又問了一句,我想第一次他應該沒聽見。


    “好啊,我們慢慢弄,你想吃什麽?”廖總從沙發上起身,走向廚房,我跟在他身後,他打開冰箱。


    “還有秋葵,萵筍,香菇,肉片和雞蛋,想吃啥?”廖總如數家珍地清算。


    “我不挑食,都吃。”我巴巴的望著他。


    “那弄一個秋葵炒蛋,香菇肉片,清炒萵筍蝦仁。”廖總報完菜名後,帶著一副求表揚的表情看著我。


    作為廚房裏的氣氛擔當,我是絕對不會吝嗇自己的誇獎的。


    我衝他比了一個大拇指,“你真棒。”


    他心滿意足地投身廚房事業去了。


    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熟練,五點半的時候我們吃上了飯。


    “你電話又響了,接一下嗎?”我提醒他。


    廖總還忙著盛湯——番茄雞蛋湯。離沙發位置有點遠,開著的音量又小,自然沒有注意到。


    “你幫我拿一下電話吧,我手上不得空。”廖總站在廚房裏,左手拿著鍋鏟,右手又拿著蛋液。


    “好嘛。”我拿著電話走到他旁邊。


    “幫我接一下。”


    “好。”我滑動著接起電話,把手機遞到他的耳邊。


    他有點高,我穿著家居鞋,隻到他的肩膀位置,我抬手。


    “喂,怎麽了?”廖總的語氣是帶著一絲勞累和擔憂的。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一長段話,我沒聽清,隻注意到他微蹙的眉頭和長時間的沉默。


    對麵的人實在是滔滔不絕,隻是有時候語氣有些激烈,至於內容是沒聽清的。


    廖總的表情隨著電話的時間越久表情越緊張。


    “好,我知道了。”廖總最後對著電話那頭說的是這句話。


    “怎麽了?”我替他掛斷電話。


    “抱歉,公司有點事情,我要去處理一下。”他語氣還是很平和。可手上解圍裙的動作已經有些慌了。


    原本是一個蝴蝶結,一拉就能解開,可他一慌,反倒成了一個死結。


    “我幫你解。”我注意到他身後的動作。


    他乖乖地轉過來,背對著我,寬厚的後背,修長的手臂,骨節分明的手指。


    死結太緊了,我拉了一下圍裙,他往後退了一小步,我也往前走了一小步,很細心地解結。


    我盡量保持平和的心態,深唿吸,告訴自己別緊張。


    我們兩個隔得很近,時間又過得很慢的感覺。


    終於解開了,時間也過去不足一分鍾。


    “抱歉啊,我待會不能陪你吃飯了,有點事情需要我迴去處理一下。”


    “好,你先忙吧。”我送他進了電梯。


    迴到還熱騰騰的屋子裏,鍋子裏還冒著熱煙的蛋湯。


    桌子上擺著的是兩個碗筷,兩個菜,兩個杯子。


    屋子裏頓時隻剩下了我一個人,突然有一種冷清的感覺。


    “蛋湯好了,端的時候小心一點。”廖總發來了一句語音。


    我的眼眶裏濕濕的,有種習慣了他陪伴,而他突然離開,我還不能從這個情緒中抽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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