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八點多,在尊尚會所苦等不到顧惜語的邵安琪不禁有點擔心,暗忖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哥,你說嫂嫂怎麽還沒來?不會是出什麽意外了吧?”她看向一旁的哥哥邵離柏,希望他給點意見。


    “延中哥不也還沒到嗎?今晚他們兩個人都是怎麽了?”樓四月漫不經心地插了一句話進來。


    “剛才她給你打電話,怎麽說的?”邵離柏放下酒杯,神情深沉。


    “嫂嫂說她已經在路上了。現在我想打電話問問,可又擔心她著急趕過來,路上出點事就不好了。”


    她是怕越催促越容易慌亂。


    “惜語開車的時間也不短,技術問題不必擔心。可能碰上堵車呢。我們就再等等吧。”


    邵離柏摸摸妹妹的頭發,衝她淺笑,神情盡顯溫柔寵溺。


    邵安琪迴以微笑,點點頭。


    邵離柏看向低頭玩手機的樓四月,表情有絲慌亂,這作風可不像風流倜儻的樓四月,開口問道:“四月,出什麽事了嗎?”


    “延中哥的手機一直未接聽。”


    樓四月有點無奈的聳聳肩,“延中哥向來守時,如果臨時有事不能來,他往常都會來個電話告知一聲。但今天……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


    話音剛落,還不待安琪和邵離柏說什麽,樓四月的手機突然響起。


    他看著來電顯示,朝兩人揚眉一笑,“延中哥打來的。”


    安琪輕舒了一口氣,邵離柏則要沉穩冷靜得多。


    “你怎麽還沒到?延中哥。”樓四月接起電話就問。


    隻見樓四月表情先是詫異,緊接著皺起眉,最後慌亂地掛斷電話。


    “惜語打電話來說,延中哥出車禍了,已經送往醫院。”


    得知顧延中在赴約的途中發生車禍,人已送進醫院急診,邵安琪三人馬上驅車前往醫院。


    盛宗熙去到顧家時,姚淑君見到他,很是吃驚,高興之餘就要給顧惜語打電話,哪知那丫頭手機在充電,忘記帶了。


    跟兩位長輩簡單寒暄幾句後,盛宗熙禮貌告別,並說事情原尾等他找到惜語,然後慢慢跟他們解釋。


    盛宗熙坐在車內,撥通了樓四月的電話,不等那頭的人是如何震驚興奮,直接問了他們的具體位置,聽聞樓四月的話後,盛宗熙原先期待的表情瞬間凝固,變得陰沉可怕。


    ************


    她在做夢?還是幻覺?


    邵安琪手裏拿著白色的單子,嘴巴張成o字形,眼睛直愣愣地盯前眼前的男人。


    dior homme窄版的經典剪裁,修身西裝衣服外加腰帶將英倫低調憂鬱的氣質與法國精致高貴融合在一起,拉鏈式西裝和安全腰帶的設置很另類,線條簡潔利落,盡顯時尚男士深邃優雅。


    這種風格的衣服不是每一個男人都能駕馭的,邵安琪深知這點。


    但是,眼前這位,清俊有型,折射出的男性力量與優雅魅力,精致的腰帶設計彰顯出他獨有的風格,好看得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她有點不確信地眨眨眼,真的是盛宗熙。


    “安琪,好久不見,她在裏麵嗎?”


    盛宗熙露出迷人的笑容,目光卻不經意看向簾子後麵。


    “宗熙哥,你迴來了!”邵安琪高興得就差手舞足蹈了,當然沒有忽略他緊張的眼神,指了指簾子後麵,“嫂嫂正在休息。”


    輕拍了下安琪的腦袋,盛宗熙轉身進去。


    邵安琪俏皮地吐了吐舌頭,拿著單子去劃價。


    事情是這樣的。


    顧惜語在趕往會所的途中,遇上堵車,後來,她不經意發現是顧延中常開的白色保時捷,車牌號都一樣,被拉起了警戒線,她趕忙下車上前查看。


    原來顧延中駕車快到十字紅燈路口時,被一輛突然失控的轉彎車撞上,由於正逢綠燈,顧延中的車速也不慢,所以,釀成事故。


    顧惜語隨同醫護人員一塊到了醫院,慶幸的是,顧延中並沒有生命危險,需要輸血,正好她的血型與顧延中是一樣的。


    然而,輸血之後,她有點疲憊,醫生看她臉色不好,細細做了一番檢察後,問她是不是近段時間沒休息好,有點貧血,便開單子讓她拿些藥迴家補補。


    顧惜語躺在病床上,靜靜望著天花板,其實她倒沒覺得貧血有多嚴重,甚至還有點覺得是醫生誇大說辭,她自己的身體狀況,她能不清楚嗎?


    但是邵安琪仍舊不放心,苦口婆心地勸她躺著休息會,她去拿藥。


    看著安琪為自己擔心和忙活,顧惜語有些不好意思,便乖乖躺床上休息會。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低沉暗啞的男聲響起。


    偏過頭,顧惜語沒有防備地撞進他那雙勾魂的黑眸,秀眉一擰,語氣頗為委屈和略撒嬌意味地出聲道:“你怎麽來了?”


    軟軟的,略帶鼻音的聲音撞擊著盛宗熙的心房,讓他不由對她無限愧疚和心疼。


    “我到顧家找你,你不在,”他俯身伸手輕觸她的額頭,“丟三落四的丫頭,手機也不帶。”


    看似責備的話語,但他語氣裏卻沒有絲毫嚴厲,反而盡是滿滿的溫柔與寵溺。


    有那麽一刻,顧惜語有些恍惚,仿佛迴到兩人從前相處的樣子。


    外出遊玩時,她有時會忘記帶防曬霜或者傘,他總會在出門前細心幫她檢查是否有遺漏的東西。


    其實,她明白有錢也可以在當地買防曬霜,但他說,她用慣了那個牌子,隻是希望她用得順手,舒服。


    他那樣一個高貴倨傲的人,心思細膩體貼起來,依舊那麽有型。


    對她來說,她的心裏是有著小小的震撼和感動。


    隻是當看到他囉嗦又心疼的樣子,她特別開心,她感覺自己是被他重視、在乎的。


    然後她笑得一臉得意和狡黠,對著那張嘮叨的俊臉說著矯情的話:“就是要這樣啊,才有人關心嘛。”


    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念泛濫,還是心裏有點怨憤他好端端地活著,也不迴來找她。


    顧惜語抓著床單的手緊緊篡在一起,倔強地頂撞迴去:“我又不是故意的,手機沒電了總要充電吧,想讓人關心下不可以嗎?”


    自然而然脫口而出的話語,仿佛已經說過無數次。


    從她嘴裏說出的那一刻,顧惜語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可當看到麵前男人深沉的臉,她靜靜屏氣,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心間徘徊。


    盛宗熙聞言,半晌之後,他咧嘴笑露一口白牙。


    “以後,我每天都會關心你,相信我,這次我不會食言。”


    顧惜語圓潤的水眸瞧著盛宗熙,高大的他似乎比過去清瘦了點,昔日渾身慵懶優雅的氣質仍舊沒變。


    “那你怎麽這麽晚才來見我?”從見麵那天開始,她就一直等著他來。


    “對不起。”


    輕柔的長指輕攏她的黑發,低柔如絲絨般的嗓音自他好看的唇輕輕逸出。“醫生說你睡眠不足,怎麽會睡眠不足?”


    他俯身貼近她,近到可以嗅聞彼此的氣息。


    “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還不是因為你……”秀眉一挑,心頭的火氣跟著冒出來。


    可是很快,顧惜語就打住了,不能說了,再說,豈不是讓他發現她很在意他。


    在意他是不假,但他始終欠自己一個解釋,比如為什麽要瞞著她。


    “因為我?”盛宗熙很是滿意地笑了,唇角勾得高高的。


    “你聽錯了,我才沒有說是因為你。我是因為公事才沒休息好。”她別過頭,倔強地否認。


    “哦。”拉長的尾音,眼神透著狡黠。


    “既然公事壓力大,那麽,我願意幫你減輕負荷,一切交由我來處理,你就安心靜養吧。”


    “你幹嘛?”顧惜語犀利地盯著他,“人家好不容易做出一番成就,現在你迴來了,說什麽一切交由你來處理,當我是個軟柿子,隨便捏呢?”


    事實上,她也不想做副總裁,人際關係的應酬,她力不從心。


    可他到底要何時跟自己坦承之前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好歹讓她知道他過得好不好?


    “你生氣了?”他湊近她,眸底盈滿歉意,像個憂鬱王子。


    “我有沒有生氣,你看不出來嗎?”顧惜語白了他一眼,再不敢與他對視。


    他越是靠近,她的心就越軟化;他的眼越是炙熱,她就覺得自己快被他融化。


    “惜語,嫁給我,好嗎?”


    “咦?”


    不等她迴答,吻裹著熱度密密麻麻落下。


    她沒有準備,瞬間被他熾熱的漩渦卷入,唇舌任由他纏吮膩吻,那般強烈又狂野的吻,像是要把她深深揉入他的靈魂深處,教顧惜語昏了神、亂了緒,雙手不由自主地抬起勾環上他的頸項。


    似是感應到她的反應,盛宗熙加重環在她纖腰上的力度,讓她緊密與自己貼在一起,更加激蕩地吻她。


    直到一聲重重的咳嗽響起——“抱歉。”


    吻,直到被愕然打斷,顧惜語才迴過神,粉顏漲紅,纖白的玉手不自在地拽著盛宗熙的衣角。


    “通常這個時候,一般人都會選擇迴避。”盛宗熙語帶埋怨地迴頭瞪著不識相的男人。


    “抱歉,我不是一般人,我是善良的‘雷鋒’。


    聽安琪那丫頭說,你進來好一會兒了,我明白久旱逢雨露的後果,可我還是想好心地提醒某人一句,這間房是檢查室,不是私人房間,隨時都有病人進來做檢查。


    要是出現什麽少兒不宜的場麵,那就不太好了。”樓四月笑得惡意。


    聽聞這話,顧惜語的臉更紅了,低著頭不敢看他們。


    盛宗熙讓她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腹部,輕撫著她的頭發,無聲安慰她,沒事。


    “那他呢?”盛宗熙不爽地瞪向樓四月身後的男人。


    “什麽他?想問不會直接問我?”樓四月身後的男人不爽的咆哮。


    “我是誰還需要問啊?你是失憶了嗎?”


    “你來湊什麽熱鬧?”盛宗熙涼涼問著,被壞好事,心裏很不痛快。


    “還敢問我來湊什麽熱鬧?你迴來怎麽都沒通知我?”邵離柏很不爽地繞到他身邊,“四月說你迴來了,我還以為他逗我們玩;但安琪說親眼看到你了,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到底是人還是鬼?”


    “看吧,我沒騙你們吧,宗熙哥的聲音,我怎麽可能聽錯?非要說我產生幻聽。”樓四月不客氣地吐槽。


    “誰讓他一消失就是近一年,以為是魔術師變魔術,見證奇跡呢?肯定不相信啊。”


    所以,邵離柏理所當然認為是樓四月聽錯了。


    “這下信了吧。你也瞧見人家剛才兩口子恩愛得跟什麽一樣。”樓四月笑得曖昧。


    “你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如果是搞破壞的,就別怪他不念兄弟情。


    “我是來看你的。”樓四月說。


    “我是來叫安琪那丫頭的。”邵離柏說。


    “哥,我在這裏,你找我?”邵安琪拿著藥,站在門口看著屋裏的四個人。


    “你這丫頭,怎麽去那麽久,把藥給宗熙,我們去看看顧延中。”


    邵離柏邊說邊從妹妹手中奪過藥,然後丟給佇立在床前的某陰沉著臉的男子,悠然地攬著妹妹的肩膀離開了。


    “等等我啊。我才不要在這裏當一千瓦的電燈泡!”樓四月見狀,追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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