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晨,白茫茫一片。


    街道上的各種事物都沉浸在大霧中,隻有走近一點,才看得清事物的輪廓。


    顧惜語迴頭看了一眼顧家,眼含不舍,然後轉身走向黑色大g。


    “走吧!路上有霧,會影響車速,所以,我們得提早去機場。” 路謹之語氣輕柔,伸手接過她手中的行李箱放進後備箱。


    “謝謝。”


    兩人上車離開。


    不遠處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


    這樣清冷的早晨。


    這樣寒涼的空氣。


    “嘀——嘀——嘀——”邵離柏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抓過手機,心裏忍不住抱怨,他好不容易享受一個假期,竟然有人不識趣,在大冬天的早晨打電話吵鬧他。


    看了一眼床頭櫃上的鬧鍾,指針指到八點十分。邵離柏怒氣衝衝地按下接聽鍵,也不看來電顯示,“你有病啊?現在才八點,我說了我今天休假,還打電話來吵我,小心我炒你魷魚!”


    “是我。”一個低沉的聲音在手機那端響起。


    “四哥。”


    就這樣,一行人大早上聚一起。


    窗外的霧散開了,能看到一望無際的綠色草坪。


    室內。


    邵離柏嘴角翹著煙,“這麽快從京都迴來了。”


    “嗯。”


    盛宗熙修長白皙的手指輕點兩下煙,抖掉煙灰,神情淡漠。


    “我妹約顧惜語一起玩,然後顧惜語迴她要去法國。”


    邵離柏丟出一張紙牌,斜睨他一眼。那意思是你不陪她一起去。


    “她和路謹之在一起了。”


    “啥?啥?什麽時候的事?我就去國外一趟,你倆又分了?”


    不止邵離柏震驚,連一向沉穩儒雅的顧延中也是吃驚不已。


    顧延中驚的不是他倆分手的事,而是顧惜語和路謹之在一起了。


    盛宗熙手裏的牌不錯,由心情隨意抽了一張出來,手邊的煙頭都快堆滿煙灰缸了。


    “你一點不傷心?”


    顧延中有點不確定,表情小心翼翼。


    久久未得到迴應。


    邵離柏隨口扯其他話題,“樓四月那小子跑哪去了?”


    說曹操,曹操到。


    樓四月染著一頭白金色的頭發,風度翩翩而來,身後跟著一位女生。


    “來,叫各位大老板好。”


    “各位大老板好。”女子聲音甜美,是清新校園風格,眉眼間盡然有一絲熟悉感。


    “我公司簽的新人,帶她來見見世麵,”樓四月坐邵離柏沙發的扶手上,“別給我出席大場合時怯場,丟我的臉。”


    後半句話是對那女孩說的。


    “各位老板,我叫顧恬,請各位老板多提點。”


    話完,隻見顧恬非常會來事的,半蹲下來,端著煙灰缸遞到盛宗熙麵前。


    那種熟悉感,源自於那跟顧惜語有幾分相似的眉眼。


    邵離柏和顧延中非常同情地看向樓四月,樓四月會錯意,以為兩人認同他的眼光,唇角勾出得意的笑容。


    顧惜語沒進娛樂圈的念頭,但是她那款美人在娛樂圈是很吃香的,所以看到有幾分相似的校花,再包裝一下,也能吸引大批粉絲。


    盛宗熙嘴角叼著煙,煙霧籠罩他冷峻的五官,他目光停留在顧恬的身上,臉龐上沒什麽溫度和情緒。


    其他三人看他半天不出牌,都默默靜聲。


    邵離柏暗地裏掐了樓四月一把,將手機屏幕遞到他眼前。


    “幹嘛。”樓四月無緣無故被他掐肉,哪裏有什麽好脾氣。當看到微信對話框那行話,他臉色瞬間不好了。


    眼眸裏氳著怒,你倆咋不早告訴我。


    其他兩人無辜地眨眼,他們也是才知道好不好。


    樓四月又看盛宗熙的眼神,幽深不見底,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四哥,這女孩還沒經過公司培訓,我怕她不懂禮冒犯了你,我讓她先迴去?”


    “多大了?”盛宗熙懶懶開口,就像沒有情緒起伏樣,整個人寡淡極了。


    聞言,其他三個男人都看著他。


    “十九。”顧恬的聲音透著羞澀,調子輕柔。


    盛宗熙沒再問,扯了一張牌丟桌上,其他三個男人若無其事地陪著打牌。


    法國


    顧惜語跟著路謹之進到一座城堡,古典且優雅的建築風格,道路兩邊是高大的梧桐樹,再往裏走,是鮮花盛開的庭院,在冬天能看到如此多的鮮花盛開,真的很難得。


    環境清幽迷人,似是一幅淡淡的山水畫。


    一位年齡較大的紳士管家迎上來,恭敬地說:“大少爺,迴來啦。”


    “嗯。”路謹之優雅微頷首。


    他看向顧惜語,“這位是顧小姐,麻煩你替她安排一個房間。”


    “好的。大少爺。”管家恭敬地點點頭。


    路謹之再次轉頭看著顧惜語,“明天帶你去見他。”


    “嗯。”


    路謹之讓管家把顧惜語的行李帶到房間,他帶著她朝著另一個方向而去。


    顧惜語跟在路謹之身後,走過那些漂亮的建築,心裏不禁泛起一抹澀然。


    她與騰行之相識相戀兩年,其實到此刻,她才清楚的知道騰行之的家庭背景,真正的身份——法國貴族血統。


    有點諷刺,她除了知道騰行之這個人,其他的事情知之甚少。不知道是過去那會兩人的感情太深厚,不去在意那些虛華的東西,所以根本不會考慮什麽家世背景,還是兩人之間的感情太卑微,不能坦誠告知。


    為什麽要知道對方的秘密呢?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是一個人的心底。


    顧惜語跟著路謹之進到一間寬敞明亮的房間,溫暖的燈光下,餐桌上擺滿食物。


    “餓了吧,吃過晚飯,迴房好好休息。”


    他紳士地替她搬開椅子,她未化妝,唇色淡,顯得肌膚更加雪白。


    “謝謝。”


    顧惜語吃得很慢,也不怎麽說話。


    一頓飯,吃得十分安靜。


    翌日。


    騰行之的麵容蒼白如雪,他閉著眼睛,仿佛是無比安靜地沉睡著,纖長而濃密的眼睫毛緊貼著那恍若透明的肌膚,就像是一個沉睡的王子。


    他躺在病床上兩年多了,耗費了兩年多的光陰。


    熟悉的畫麵,熟悉的記憶,吞噬著顧惜語的心房。她邁著沉重的步子走近病床,忽然抬手捂住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


    顧惜語以為她害怕的是告別的時刻,原來,她同樣害怕重逢。


    她定定地站立在騰行之的病床前,她的眼神篤定,仔細地、認真地看著床上昏迷的人,那麽專注,似乎從來沒有好好看過他。


    她顫抖地伸出手輕輕放到騰行之的胸膛,感受著曾經那熟悉的心跳聲,神情哀傷。


    路謹之那張俊美的臉上呈現出深邃的表情。


    “他為什麽還沒有蘇醒的跡象?”顧惜語問。


    “他第一次出車禍,身體剛剛恢複,接著又受到一次重創,醫生說雖然心髒並沒有衰竭,可身體上的傷勢太重,身體上的傷可以用昂貴的藥物治療,但腦袋的思維隻有慢慢等待奇跡發生。” 路謹之的聲音裏透著無盡的傷痛。


    “醫生可有說如何幫助他恢複意識?”


    “多陪他說話,我想你可以跟他說你們曾經的點點滴滴,或許能刺激他腦部的思維意識。”


    “好,我試試。”


    顧惜語潔白的麵容,漆黑的瞳眸,此刻帶著清亮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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